劉推搖頭:“沒有名單。實在是去天元寺的客太多了,那被發現時又已死了一段時間,本沒辦法從香客手調查。”
“僅憑上的傷痕推斷兇爲簪子,並不能排除天元寺僧人的嫌疑。不說簪子太容易獲取,男子束髮也會用到,類似簪子的尖銳之還有不……”
劉推心道靖王世子說話還真直接,因爲二人的份差距,倒生不出怨憤來:“天元寺的僧人都問過話,奈何人死了至一個月才被發現,至今都沒查出其份,想要通過排查發現嫌疑人本不可能。”
祁爍視線從案卷上移開:“昨日發現的死者遇害不久,份有線索了嗎?”
劉推苦笑:“因爲沒了頭,一時難以查明份。”
“劉大人有沒有問過轄下諸縣,特別是兩個京縣,看近日可有百姓報家人失蹤,若有的話,失蹤之人年紀別若能與無頭對上,就可請來認。”
劉推面愧:“昨日忙著在現場尋找線索,一直到天黑纔回,還沒來得及過問。”
他立刻安排人去兩縣衙問話。
天元寺那邊有差繼續盤查,祁爍沒有急著去現場,而是與劉推一起等著縣衙那邊的消息。
兩縣衙同在京城,沒多久就等來了回覆。
東城縣三月報失蹤五起,西城縣三月報失蹤三起,一共八起失蹤案,丟失佔了四起,佔了兩起,年男子一起,老婦人一起。
其他況不談,很快報失蹤的兩個報案者就被請到了府衙。
“見過青天大老爺。”
劉推溫聲喚二人起。
兩個報案人,一個是五十多歲的老叟,一個是三十多歲的婦人。
“老伯先說說令孫的況。”
老叟了眼睛,聲音著苦:“草民的孫蘭花,今年十六歲。五天前蘭花說和朋友約著去摘野菜,直到天黑都沒回來。草民去了朋友家打聽,那丫頭說蘭花摘了一籃子野菜先走了……草民到找人都找不到,於是去報了……”
老叟說著跪下來:“蘭花爹孃走得早,就留下這麼個孫相依爲命,求大人幫草民把孫找回來啊……”
劉推一番安,又問婦人。
婦人眼睛都是腫的,顯然這幾日以淚洗面:“小婦人的兒燕兒,今年十五歲,大前日說出去玩,結果再沒回來。小婦人去問了常玩在一起的朋友,都說那日沒見過……”
堂中響起婦人的哭泣聲。
劉推看了祁爍一眼,
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意思,暗歎了口氣道:“昨日在天元寺發現一,推斷年紀在十四歲到二十歲之間——”
“大人是說草民的孫出事了?”
“燕兒,我的燕兒啊!”
劉推忙道:“二位先不要激,請你們過來就是辨認一下。”
老叟與婦人對視一眼,齊齊著劉推。
那眼神令劉推不忍多看,委婉提醒道:“就是有些駭人,二位要有個準備。”
“如何駭人?”婦人立刻問。
老叟也是盯著劉推。
劉推遲疑了一下,緩聲道:“沒有頭。”
沒有頭?
老叟與婦人反應過來後臉刷得慘白,一個搖搖墜,一個捂流淚。
一行人來到臨時停放之。
明明是豔高照的天,停房中卻冷冷的,令人心中發。
劉推停下來,沒再靠近:“就在那裡,二位可以去看一看——”
老叟走了幾步走不了,整個人得厲害。
反而是婦人明明怕得不行,卻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靠近,走到了蓋著白布的旁。
衙役手要把白布掀起,被婦人攔住:“我……我自己來……”
衙役看向劉推,見劉推點頭,默默退了一步。
婦人隔著白布死死盯著,眼圈越來越紅,終於積蓄起足夠勇氣揭開了蒙布。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看到無頭的瞬間婦人還是忍不住驚出聲,連連後退。
那老叟眼睛閉了又睜開,反倒先看清了模樣。
“不是蘭花!”老叟喊聲中帶了喜意。
劉推立刻問:“老伯爲何這麼肯定?”
老叟有些激,又竭力把緒著,以至於表有些扭曲:“我家蘭花生得黑壯!”
儘管已經腐敗,可一個人的底子如何還是能看出來的。這無頭手腳纖細,細膩,能想象是個白婀娜的。
“蘭花壯實著呢,這不是蘭花,不是蘭花——”老叟語無倫次,看到愣住的婦人,猛然住了口。
婦人如夢初醒,撲過去用手撐著木板,死死盯著瞧。
也就幾個呼吸的工夫,放聲大哭起來:“燕兒,孃的燕兒啊!你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眼見婦人要往上撲,衙役手疾眼快把攔住。
祁爍走了過去:“大嫂確定這是你的兒?”
“錯不了。”婦人雙手掩面,眼淚從手指隙中涌出,“燕兒手腕有一個胎記,位置和形狀都分毫不差……”
祁爍衝劉推點點頭。
劉推會意,吩咐手下把老叟與婦人帶回堂中。
婦人一直哭著, 老叟在最初的慶幸後也變得沉默。
就算今日認的不是孫,也不代表孫就平安,何況看著失去兒的一位母親,誰都不覺得好。
“老伯可以先回去,本會安排人查探令孫的下落。”
“多謝大人。”老叟給劉推磕了個頭。
在京城,每年失蹤的人並不,特別是,指府找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很多人甚至都不會報。
至於命案,其實也是沒破的比破了的多。
老叟離開了,只剩婦人痛哭,劉推幾次想問話,見祁爍靜靜等待,便也耐心給婦人留出發泄緒的時間。
最後還是婦人停下了哭聲,撲通往二人面前一跪:“求二位大人一定要把害死我兒的兇手找出來啊!”
祁爍把婦人扶起,溫聲問:“大嫂還記得令出門的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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