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懷立刻來了神,太子妃端莊沉穩,雪懷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看到太子妃手撕二貨。
沒錯,這位遂平郡主段位太低,連白蓮花也算不上,頂多就是個二貨。
只聽太子妃微微一笑, 朱輕啟:“今日是莊王大喜的日子,本宮自是要讓郡主喝得滿意,來人,賜喜酒十壇,請遂平郡主飲。”
眾眷怔了怔,隨即便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 遂平郡主若是不把這十壇酒喝完,今日之事便不能罷休。
遂平郡主卻沒有反應過來,只見一名宮飛奔著出去,很快,十名侍魚貫而,每人手里抱著一壇酒。
是抱著,而不是像遂平郡主的丫鬟那樣捧著,因為這酒壇子足足比丫鬟捧的那個大了兩倍!
懂行的一眼就能認出,這不是今日宴席上用的酒,而是在榷和酒鋪里才能買到的清江宴!
雪懷笑,得,從酒鋪子里搬過來的一百壇清江宴,一下子被太子妃賜出去十壇。
一百壇清江宴,是給辦事的侍,差役, 以及賓客們帶來的小廝和車夫、轎夫們用的,之后還要給皇莊里送些過去, 讓皇莊里的人也跟著沾沾喜氣。
莊王府買了八十壇,酒鋪子搭送了二十壇, 合計一百壇,原本覺得綽綽有余, 現在看太子妃這手筆,恐怕酒水不夠,還要讓鋪子里再送些過來。
遂平郡主有些傻眼,這些酒都是給的?
再去看太子妃,正在聽公主和端王妃說著什麼,專心致志,角含笑,像是已經忘了還站在這里。
遂平郡主大怒,雖然有很多兄弟,但是韃剌歷來都有用聯姻來促進部落之間勢力結盟的習慣,因此貴們在沒有出嫁之前,在娘家都很重視,因此,很多貴都被養了縱的子,遂平郡主為王,更是比其他貴都要任。
哪里過這種委屈,怒火沖頭,甚至忘記這里是大魏京城, 而不是韃剌大都。
“你讓你喝酒,你為何不喝?”
這一聲沖口而出, 太子妃邊的笑意然無存,的聲音不高,但不怒自威:“本宮聽說韃剌有飲烈酒的習俗,看來今天的酒不合郡主口味,郡主沒有喝好啊,來人,帶上本宮賜的酒,送郡主回府喝上夠。”
遂平郡主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兩名婆子扶住的了胳膊,架著向廳外走去。要掙,可是那兩名婆子力氣極大,竟是彈不得。
直到連人帶酒消失在門口,眷們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這位郡主以后要長居京城,在座的夫人們都在心里默念,回府以后就吩咐下去,日后府里請客,萬萬不可給這個二貨送帖子。
端王妃沖著雪懷眨眨眼:“想不想跟過去看看熱鬧?”
太子妃看一眼,道:“七弟媳是雙子的人,你可別拉上。”
端王妃想想也是,和雪懷還是很投脾氣的,雖說雪懷給送來一張長長的帳單,全都是這些日子端王在睿王府里弄壞的東西,端王妃雖然心疼,可也認賠,誰讓自家男人不省心呢。
不過,帳單收下,端王終于獲準回府了,若是再不讓他回去,下一次睿王府送過來的帳單,恐怕就要是現在的兩倍了。
找不到做伴一起去的,端王妃也不能自己跑去看熱鬧,打發了一名侍過去幫忙,晚上雪懷回到府里,端王府的人便過來報信了。
送遂平郡主回府的兩個婆子,是太子妃從娘家帶來的武婆子,手都很好,遂平郡主雖然輒就掄鞭子,可也只是因為沒有人敢反抗而已,遇到有武功的人,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便用不上了。
那兩名武婆子看著遂平郡主喝酒,韃剌人雖然酒量不錯,可是也喝不下十壇酒,遂平郡主剛剛喝了一壇,便吐了起來,那兩名武婆子生生給強灌了半壇子,遂平郡主眼睛翻白了,兩名武婆子才罷手,讓侍在酒壇子上上封條,說等遂平郡主酒醒以后再喝,到時們會過來。
來傳話的婆子講得繪聲繪,雪懷只覺得小鼓在肚子胳膊瞪,八是想去幫著遂平郡主喝酒。
送走傳話的婆子,雪懷笑著對柴晏說道:“真看不出,太子妃這麼厲害。”
柴晏正:“當年我大哥說要娶大嫂時,母后當場便同意了,你猜是為什麼,母后說大嫂日后是能撐起王府后宅的。”
那時皇后娘娘還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太子妃要撐起整個后宮。
雪懷不知道太子妃將來能否將后宮管好,但是知道,遂平郡主這輩子恐怕也不想再喝酒了。
事實如此,遂平郡主病了,這一病就是大半個月,忠勇王離京,也沒能去送行。
忠勇王喝了莊王的喜酒,原本還想在京城多玩幾天,可是卻出了遂平郡主的事,忠勇王見到柴浩時都有點不好意思,太子妃是柴浩的額娘啊。
于是忠勇王和他的三個弟弟,帶著三十多輛馬車,不舍地離開了大魏京城。
忠勇王一行還沒有回到韃剌,便接到了大妃的死訊。
大妃死了,在完了王朝的再一次替之后,終于可以死了。
皇帝也接到了大妃的死訊,大妃臨死有言,想要魂歸故土,名義上還是大魏的金環公主,因此臨死前的奏折送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嘆息,對太子說道:“雖是公主,可也是韃剌的王后,就讓長眠韃剌吧。”
真是荒唐,孟婷這個人,心積慮算計了一輩子,臨死卻想魂歸故土,心里怎麼想的,皇帝怎能不知道。
忠勇王對滿懷仇怨,唯一的兒子也死了,即使是以阿木勒大妃的份下葬,忠勇王也不會厚葬,再說,韃剌人對墓葬沒有那麼多講究,據說就連墓碑也不會有,而如果死后被送回大魏,是要以公主的儀制下葬的,墓室多大,陪葬多,都有規矩,自是與葬在韃剌不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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