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前后,西廂外多了四個大小不一的雪人。
用小鯉的話說,那是爹爹、娘親、小鯉和一定也很好看的小哥哥。
白泠趁著小鯉開心堆雪人時,告訴不久之后會有個小哥哥,小哥哥長得和獨孤鶩一樣好看。
小鯉當時就兩眼亮晶晶,愉快接了這個事實,還很狗的給小哥哥也堆了個小雪人。
晚飯時,永安公主看到小鯉,臉上出了久違的笑,這陣子穩定了,胃口也好了不,比平日能多吃半碗飯。
席間,白泠聽永安公主講了順親王府下聘之事。
“學習六藝?”
白泠給永安公主盛了碗人參湯。
“順親王府家世不俗,你嫁進去就是鶩王妃,你早些年名聲在外并不好,親王府難免有些微詞。為了讓你嫁過去能服眾,所以才提出讓你去毓秀院學習六藝,通過考核后,親王府就無人敢詬病你了。”
永安公主對獨孤鶩的印象不錯,也知道獨孤鶩這些年戰功赫赫,他如今雖然殘,可依舊是王爺。
對于毓秀院的事,東方蓮華也是再三斟酌過的。
白泠未婚先生,雖然獨孤鶩已經對外承認了小鯉的份,可難免還是被人輕看,能夠得到毓秀院的認可,對而言大有好。
對于毓秀院,白泠并不陌生。
大楚的毓秀院和國子監其名,國子監只收男學生,毓秀院只收學生,大楚皇族乃至五品以上的員的子都會進國子監和毓秀院學習。
毓秀院也是楚都貴族世家之間選兒媳的重要途徑之一,像是早幾年毓秀院六藝考核第一名的納蘭湮兒就是因為六藝出眾,名揚大楚,才會被太子相中。
“歲末天寒,毓秀院和國子監一樣都閉館休學。開春后,就會開學,到時候,我讓爹爹寫封薦書,你就和香雪、若一起去上學,這一次,切不可沖行事。”
永安公主滿臉擔憂,著兒。
雖然兒已經為人母,可不讀書寫字的子怕是改不了。
那一世,白泠其實曾經去毓秀院讀過一個月的書,但是因為六禮太復雜,白泠又無心向學,一心只想去國子監的太學班看東方離。
一個月下來,什麼也沒學,被排后,白泠一怒之下就退學了。
因嫌白泠丟臉,展連還要打白泠,得虧了薛姨娘求,才免于皮之苦。
可在提到薦書時,東方蓮華卻在展連那了個釘子。
南廂,展連喝完薛姨娘親手熬的湯藥,傷口的疼痛才緩解了一些。
聽說白泠要去毓秀院,他冷笑一聲。
“當初要退學的是,現在又要去上學,今年都十九了,都快趕上毓秀院最年輕的先生的年齡了,還去上學,是嫌自己丟臉丟的還不夠?”
展連當年也是狀元出,文華印被毀后,他的前程也就毀了。
再看看他同期的那些人,哪一個位不比他高,嫡嫡子不比他的出息?
見東方蓮華坐立難安,薛姨娘替展連著肩。
“老爺,阿泠已經長大了,這一次一定不會再退學了。只是姐姐你有所不知,并非是老爺不愿寫薦書,而是老爺的右手廢了。”
薛姨娘說著,紅起了眼眶。
一提到手,展連怒氣更盛。
他的手,被獨孤鶩用石頭打穿后,大夫已經來看過了,說是他的右手筋被震斷了,傷勢就算是養好了,這輩子也沒法子好好寫字了。
對于文人而言,字都沒法寫了,還怎麼往上爬?
先是東方蓮華連累他沒了文華印,再是白泠害他廢了手。
這對母,簡直就是他命定的克星!
“你生的好兒子和好兒,把我的臉面都丟了,一個被國子監掃地出門,一個從毓秀院退學,這薦書我不寫,你要有那能耐,找人寫去。”
展連一摔袖,臉沉無比。
東方蓮華心口一窒,發白,陡然上升,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桂嬤嬤見了,也嚇了一跳,忙取出一包藥,給東方蓮華服下。
那是白泠為了防止意外,特意讓桂嬤嬤隨帶著的碾碎了的降藥,白泠叮囑過人前不能拿出這藥,可桂嬤嬤一心急,倒是給忘了。
東方蓮華服用后,臉才好了些。
薛姨娘在旁看著,不由心驚。
東方蓮華的病已經數年,楊太醫早就說過,無藥可醫,只有等死的份,哪知道白泠回來后,的病就忽然好轉,薛姨娘早就有所懷疑,卻不知緣由。
趁著桂嬤嬤不注意,薛姨娘將包藥的紙收走了。
回到西廂后,東方蓮華枯坐在那,愁眉不展,一旁的桂嬤嬤唉聲嘆氣著。
也知道,公主一定是想小爺了。
小爺自從被國子監趕出來后,就被老爺強制送去了北方的書院,幾年了都不曾見上一面。
白泠剛哄了小鯉睡下,從耳房過來時,看到東方蓮華紅著眼。
“阿泠,為娘沒用,薦書沒要到。明日,娘進宮去見太后,還老人家開恩,能夠替你寫一封薦書。”
東方蓮華生病后不曾在楚都走,并不認識什麼人,唯一的法子就是求太后了。
東方蓮華卻是忘記了太后的薦書,公主府已經求過一封了,求給二房展天的兒若,若是再去求,難免要被人認為公主府不識抬舉。
毓秀院和國子監一樣,原本只對宦皇族的子開放,到了先帝時,先帝廣開恩澤,破例允許平民子中的佼佼者也能學,學的法子其一是靠薦書,其二就是考核。
若是二房的獨,因老夫人疼子,二房搬到公主府后,靠著經營公主府的嫁妝,二房也在楚都站穩了腳。
若平日的吃穿用度和白泠、香雪沒什麼兩樣,想要學毓秀院時,才藝不佳,展天就求著東方蓮華去太后那要了一封薦書。
“娘,我聽說你剛才了氣,差點又發病了。薦書罷了,我們不要也罷。毓秀院不是只有薦書才能進的,我去參加考核就是了。我沒記錯的話,風香雪就是考進去的。”
白泠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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