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 急肺炎

第九十五章急肺炎

看著侍在端被推進了急救室，浩子這才松了一口氣。劉曉姿眼睛紅腫，在急救室的門關上的那一瞬，人便順著墻到了地上。浩子急忙把扶了起來，“浩子。”“沒事兒，大嫂，你就放心吧。老大的質那麼好，這點小病抗得住！就是二杏失蹤了，一時找不到，他那是急火攻心，是……”說到這兒，浩子突然閉了，二杏失蹤，他急火攻心，急火攻心的應該是三路才對啊！浩子自知失言，便閉上，盯著急救室那三個大字。

這時候的劉曉姿，哪有閑心管這個，只盼著侍在端能快點退燒，不要發生什麼染之類的事。爺爺雖然給人看香，頗懂醫，有些人的病是爺爺治好的，而不是什麼大仙兒看好的。從小就跟爺爺學習，自然對醫頗通。要不是數學和英語績實在不行，說不定就考上醫學院了，哪還用得著跟爺爺學那些招搖撞騙的東西。爺爺早就對說了，等將來他不能再看香的時候，就選一個黃道吉日宣布大仙兒附，正式為神婆。

原來，因為爺爺，對這個行業一點也不排斥，跟侍在端在一起以后，心思便轉到了他的上，什麼練功，什麼畫符便不再學了，很奇怪，爺爺也不再管。看得了，所謂的看香，只不過是郎中給自己看病的手法披上了大仙兒的外，利用了一些人“信巫不信醫”的病。在農村，很多人寧愿花上百上千塊錢去看香，也不愿意吃百上千塊錢的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醫生、護士進進出出，一會兒讓他們去領藥，一會兒讓他們去生化室送，好在有浩子，樓上樓下跑了好幾趟。劉曉姿張地盯著墻上的表，計算著時間，不安地來回走。“大嫂，你坐下歇會兒吧，不用著急。老大還等著你伺候呢，你可不能再病倒。”劉曉姿強出一點笑，那笑比哭還要讓人難，好在停下了來回走，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急救室門終于打開了，兩個人急忙跑上前去，醫生摘下口罩，“你們怎麼搞的，病人的傷口怎麼又裂開了？作死也不用這麼干吧！”這個醫生真夠猛的，要是換作別人，恐怕早就打起來了，“已經裂開兩次了！幸虧不是傷口染。病人是不是昨天晚上沒在醫院？你們膽子真夠大的，私自離開醫院，出了事兒算誰的！病人急肺炎，家屬多囑咐囑咐他，別以為自己年輕，帶著傷還四去折騰！注意休息！加強營養！”對這樣不配合治療的病人，大夫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浩子和劉曉姿都莫不作聲地聽著，自知理虧，無論醫生怎麼罵，他們都不會回一句。

臨近中午的時候，侍在端的燒漸漸退了。他睜開眼睛，第一句就是：“二杏有消息了嗎？”劉曉姿的心一下子“拔涼拔涼”的。浩子看劉曉姿不說話，急忙答道：“還沒有。三路在家帶著兄弟們正找呢。老大，你就別心了。二杏那麼大人，不會做傻事的。”

“浩子，辦事院手續去吧，咱們回王子鎮，得和三路他們一起去找。”劉曉姿一聽，氣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手中正削著的半個蘋果扔到了地上，手果刀劃過手指，鮮一滴一滴地滴到了米的地板上，摔了一朵朵紅的梅花兒。“侍在端！你不要命了，可以！但你考慮一下你邊的人，行嗎？既然他這麼想去找二杏，浩子，去辦出院手續吧，他想死，誰也攔不住！”

“老大，你別怪曉姿生氣，我也快被你氣死了！現在，你不是上有傷，還得了急肺炎！你是沒聽到醫生怎麼罵我們的，如果你再出去折騰，你有沒有命我不知道，曉姿和我恐怕都沒命了！”浩子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侍在端就是再犯混，也知道輕重。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上的外傷，本來四五天就可以回家休養，這下倒好，一下子至再住十天。侍在端很煎熬，在床上翻來覆去，顯然在竭力忍耐。浩子被他轟回去了，讓他幫著三路找二杏。劉曉姿第一次發現，侍在端竟然如此陌生。那個面對任何困難都無所畏懼的年輕男人，竟然因為二杏的出走如坐針氈。劉曉姿傷心地來到走廊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覺得自己那麼孤獨，那麼無助。

“劉曉姿，你什麼也不怕！他還是你的，二杏只是他朋友的家人，他表現失常，只是因為替朋友擔心。不要擔心，不要在意！要努力！”劉曉姿暗暗為自己打氣，“上了，你不能放手！他現在是病人，要有足夠的耐心！他生氣，你不能生氣；他耍脾氣，你做他的開心果。對，就這麼辦！”善良的劉曉姿，面對醫院冰冷的墻壁，咧了幾次，練習了幾次微笑，又推開門走進病房。

“端，晚上想吃什麼？我出去買。”劉曉姿用最溫的話，對他說道。“什麼也不想吃，你想吃什麼就去買吧。我一點食也沒有。”要忍耐，忍耐……劉曉姿一直在心里重復著這兩個字，低下頭練了一會兒溫的表，仰起小臉：“端，不知道怎麼能行呢？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正義盟，家廠、家人，還有我，你得盡快好起來。太膩的東西你可能不想吃，這樣吧，我出去買點粥，行嗎？”“你看著買吧。”劉曉姿像得了圣旨一樣，幾乎是小跑出去的。

一個禮拜過去了，二杏仍然音信全無。各種尋人手段，都已經用上了，二杏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那麼徹底。三路失了，他想，二杏一定躲在某個角度，獨自著傷口。或許，過一段時間，想開了，就會回來吧。三路把二杏出走的事兒，還是告訴了父母，這樣的事，想瞞也瞞不住。

老鄭向來一副好脾氣，這回卻沒摟住火，下鞋照三路披頭蓋臉地打了下來，邊打邊罵：“你不好好跟著！你明知道了委屈，還讓一個人坐車！你的就那麼饞？我讓你饞！我讓你饞！”老鄭媳婦一邊護著兒子，一邊勸老伴兒，也生氣，也恨兒子沒照顧好閨，“他爹！你別打了，三路也不想，二杏想離開清靜清靜，想走，自己有有腳，三路就攔也攔不住！”老鄭氣把鞋穿好，著氣，剛才有好幾鞋底子蓋到了老婆上，要不是怕把老婆打壞了，今天非了這小子的皮不可。

“侍家那小子，真不是東西！有媳婦了，還來招二杏干啥？死小子，你也是，明知道他們倆粘乎，你還非把二杏弄家廠去？你安的什麼心！”三路能說什麼呢？這個時候的老鄭，就是一個“鞋拔子”，什麼壞事兒都得安到他的對上，不管是不是他的錯，反正就是你三路錯了。

不過，話說回來，讓二杏進家廠這事兒，現在回想回想，他辦得還真是有點不太地道。可誰知道大海死了，二杏就了寡婦呢！

二杏失蹤了，所有人的日子還得過下去。侍在端出院了，一直悶悶不樂。饒是劉曉姿一直忍讓，甘霖看得都有些氣不過，“端哥，老大，你怎麼回事兒？你怎麼能這麼對大嫂？大嫂縱然有錯，你也不能這麼干吧？”劉曉姿拉著甘霖的袖子，不讓多說。甘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啪啪地冒了一串火兒，“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去做飯！”說了那麼多，甘霖就落了這麼一句話。

自從出院以后，已經十多天了，侍在端一次也沒要過曉姿。曉姿也沒有主去撥他，看在他傷病的份上，劉曉姿并不挑他。

侍在端出院回家后，韓縣長專程到王子鎮來了一趟，開了一個座談會，特邀他參加。這個座談會最后給侍在端的覺，好像專程為他開的。姚易竹看侍在端清瘦了許多，聽說他后來又得了急肺炎，礙著面子問題，沒有去看他。韓縣長就清水縣城開發的問題跟侍在端流了很多，侍在端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這些想法大部分是李木子提出來的。韓縣長請侍在端考慮，是否在年前簽訂一個開發框架協議，把這件事敲定下來。侍在端同意了，李木子已經跟他了底兒。

晚上，侍在端看完書，陪著妖妖玩兒了一會兒。劉曉姿最近迷上了偶像劇，正追著看《流星花園》。臨睡前，曉姿輕聲說道：“你的病已經好了。我想回家去住一段時間，可以嗎？”侍在端明顯一怔，雖然因為二杏的事兒，他生了劉曉姿的氣，可他已經習慣了有在邊。本來，他想把他和二杏的事告訴曉姿，又擔心曉姿不能接，矛盾更加激化，一直怵著沒說。既然想離開一段時間，給彼此一個空間，冷靜一下也好。

“嗯，明天我去送你吧。先到棒槌去看看，然后我再送你回上馬石。”劉曉姿應了一聲，心里卻苦笑，他，竟然連留也沒留一下，他對自己，是厭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