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魚撈蝦,起早貪黑,風吹雨打日曬。
陳揚不怕辛苦,他目標明確,才能任勞任怨。
一個字,錢,兩個字,鈔票,三個字,賺鈔票。
下午,上半夜,下半夜,早上,四趟下來,收獲不。
除了留一部分招待師傅,大部分魚蝦,陳揚讓爺爺拿到街上去賣掉。
今天,木匠師傅劉仲平來了。
劉仲平帶了兩個徒弟,其中之一就是陳揚的二弟陳兵。
二弟胖了,結實了,也了。
劉仲平是爺爺的得意弟子,有爺爺陪著,還有二弟,陳揚本不用擔心木匠活。
從八月到十月,陳揚家的新房撥地而起。
十月二十號,農歷九月十九,是一個好日子。
新房結頂,喬遷新居,二喜合作一喜。
陳揚大辦酒宴,準備了十二桌酒菜。
木匠和泥瓦匠一桌,其余十一桌,請的都是村里人。
建房期間,有二三十戶人家前來幫忙。陳揚和爺爺一起,主上門,一一請到。大人小孩,一個不落。
爺爺曾經提議,把七太公請來。
但陳揚堅決不肯,那個老頑固七太公,陳揚就是不給面子。
新房建好了,酒宴也辦得熱熱鬧鬧,陳揚和他家算是掙足了面子。
可面子掙來了,兜里的錢也沒了。
不僅沒錢了,陳揚還負了債。
當初購買水泥和鋼筋時,陳揚就預計到錢不夠,所以他拉下面子,由楊春生擔保,欠了一百塊錢。
去磚窯買黃磚時,爺爺與磚窯負責人是朋友關系,也欠了五十塊。
木匠師傅劉仲平和泥水匠杜大貴那里,也各欠了三十塊和四十塊。
總負債兩百二十塊錢。
這還不包括家養的兩只豬,十只和十只鴨子,以及陳揚捕撈得來的魚和蝦。
實際上,陳揚原來的預算沒有錯。
這多出來的兩百二十塊,全花在了酒席上。
酒席前前后后辦了五回,總共有近四十桌,包括大量的煙酒,這兩百二十塊不算多。
本來,陳揚還想買點木材,讓爺爺打幾套家。
這個計劃只好推后。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掙錢還債。
陳揚待在船上,一天只回一次家,全心的投捕撈之中。
這時,一年一度的征兵開始了。
陳揚已年滿十八,本在征兵行列。
可第一關政審,陳揚就被刷了下來。
陳揚的名字還沒出村,就直接被剔除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陳揚不難過。
在船上辛努力了十幾天,賣魚所得才四十多塊。
隨著秋季的到來,魚更了,也更不好抓了。
這天晚上,陳揚在家吃晚飯。
還像以前,一碗稀飯,兩個窩頭,外加一點咸菜。
陳揚還是那個習慣,不喜歡坐在桌邊吃飯,而是一個人蹲在地上。
以前是蹲在堂屋的門檻上。
現在有了前院,院子里有個稻舀,陳揚就蹲在稻舀上吃飯。
爺爺很離桌吃飯,但今晚也端著飯碗,來到陳揚邊,在小凳子坐下。
陳揚知道爺爺有話要說。
陳揚掰了半個窩頭,直接放在爺爺的碗里,“爺爺,你有事啊?”
“揚,咱們欠的債,不能拖過年。”
“爺爺你放心,我不會拖過年的。”
爺爺輕嘆一聲,“不行啊,現在有個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