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車回到賭場,回到監控室,李順正坐在那裏煙,二子、小五和老秦都在,李順耷拉著臉,大家臉都沉著,氣氛很沉悶。
見我進來,李順抬了下眼皮,沒有做聲,我看了下監控屏幕,場子裏還有客人正在酣戰中。
「這會兒況怎麼樣?」我悄聲問二子。
「正常,有輸有贏。」二子說。
這時,李順開口了:「媽的,這個段祥龍今晚發飆了,自己帶走了280,附帶其他人的,老子的場子進去了接近1000,我靠,這狗日的怎麼突然有發神經了,還真要洗了老子的場子了。」
說完,李順看著我:「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說——」
「不知道!」我說。
「你是幹什麼吃的,你怎麼會不知道?你的牛本事到哪裏去了?」李順發火了:「我教你來是吃乾飯的?他們都是飯桶,你也是飯桶?」
我沒吭聲,老秦二子和小五都沒說話,老秦側眼打量著我。
「你明天不用走了,就呆在這裏吧!」李順說著站起來:「我去睡了,二子,明天不用給易克買回去的機票了,等著吧。」
說著,李順一甩手出去了。
二子和小五也跟著出去了。
我慢慢出了監控室,走到走廊盡頭的一個臺,站在那裏煙,邊看著樓下的小院子。
這時,我看到一個亮的腦袋從院子裏穿過去,一看,是禿子,就是那晚我作為不速之客來訪把我捆起來打了一頓然後被李順狠狠教訓了一頓的禿子。
禿子不經意間邊走邊抬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我,愣了下,接著就滿臉堆笑沖我彎腰點了下頭,恭維地笑著:「易哥好——」
我點了點頭:「好——」
接著,禿子匆匆走了過去。
我站在那繼續煙思考,不知何時,覺得背後有人,轉一看,是老秦。
老秦沉穩地看著我,沉聲說道:「老弟,在這裏琢磨什麼呢?」
我苦笑了下。
「看來,這趟渾水你是必須要趟了,不把這事擺平,你是走不了了,老闆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老秦看著我說。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想著白天又得給秋桐請假了。
「你那晚真的看中了3號發牌的那丫頭?想和做那事?」老秦看著我。
我看著老秦,沒有說話。
「老弟,你能瞞得過別人,但是瞞不過我。」老秦看著我:「雖然我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道道,但是,我敢肯定,你絕對不是想對那丫頭有那意思,你老弟別的我不敢說,但是在方面,我是有數的。」
我的心跳了下,繼續不做聲,我知道老秦一直在觀察我的一舉一。
「那丫頭的手你是故意扭傷的吧?」老秦繼續說。
我還是不說話。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再多問了。」老秦說:「老弟,我想提醒你一句,不要低估了李老闆,他是大風大浪過來的人,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段祥龍的事如果不抓有個著落,老闆或許很快就會覺察出你在忽悠他,一旦他要是知道了你在忽悠他,那後果我不說你也能知道。」
我的心繃了,看著老秦:「謝謝你,老秦!」
老秦嘆了口氣:「老闆最近吸毒很厲害,腦子有些迷糊,神有時有些錯,不然,他應該會對三號的事有懷疑的,現在暫時他沒轉悠出來,但是,時間久了,他未必就一直轉悠不出來。我看,當務之急,你要想辦法抓解決好段祥龍的事。你剛才開老闆的車出去了一趟,我想,不會是沒有緣由的吧?老弟,如果你信得過老兄,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我會想辦法幫你走出困境的。」
老秦這麼一說,我的心裏一。
我看著老秦:「老秦,你現在能不能調你的關係,幫我查一輛計程車的下落。」
說著,我把車號告訴了老秦。
老秦聽了,記下了車號,然後看著我:「什麼時候要?」
「越快越好,找到這輛車,我想見見這司機師傅!」我說:「這事要對賭場的所有人保。」
老秦聽了,沉思片刻,點點頭:「好吧,我盡量想想辦法!這事應該不難。只是,為何要對本賭場的人保呢?」
「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我暫時不能說!」
「呵呵……」老秦笑了:「老弟,我怎麼覺你像個偵探呢。」
我也笑了下:「沒辦法,被的!」
然後,我和老秦散去,休息。
天剛亮我就醒了,我要給秋桐打電話請假,續假。
電話打通了,秋桐在那邊笑呵呵地說:「怎麼?到哪裏了?」
我說:「對不起,秋總,我還沒往回走,家裏有點事,我還需要再請幾天假。」
「啊?」秋桐在電話那邊關切地說:「怎麼了?家裏出什麼事了?」
聽到秋桐關切的聲音,我心裏很慚愧,有點無地自容的覺,說:「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事……」
「父母都還好嗎?」秋桐又急切地問了一句。
我心裏愈發和愧疚,說:「好,很好!」
「哦……」秋桐鬆了口氣:「父母沒事那就好,既然你不想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也不勉強你,那你就在家多呆幾天吧,好好理好家裏的事,不要著急公司的事。」
「謝謝秋總,我會盡量早理完早回去的!」我說。
「呵呵,易克,我覺得你是個做事比較的人,我相信你一定會理好你的事的。」秋桐說:「對了,易克,我想送給你一句話。」
「你說!」我說。
「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切記:衝是魔鬼!任何時候都不要衝,要剋制住自己!」秋桐說。
我心中一,不由想起了段祥龍,想起了我和段祥龍的恩恩怨怨……
秋桐的話雖然不一定真好針對我現在目前要理的事,但是,對於理我和段祥龍的事,卻讓我到益匪淺。
「好了,就談這些吧,我等著你回來。」秋桐說完掛了電話。
秋桐最後這就話讓我怦然心,等著我回來,這話多值得人回味啊,我不由有些胡思想起來。
放下電話,我還在回味著秋桐的話,老秦突然敲門進來:「小易,跟我來,我找到那計程車司機了!」
老秦辦事效率真夠高的,我心中一喜,忙起床穿跟著老秦出去了。
老秦帶我離開了賭場,去了一家小賓館,到了一個小房間。
在那裏,我見到了一個小夥子,正惶然地坐在房間里,房間里還有兩個平頭小夥子在那裏「陪」著他。
「就是他——」老秦說了一句,然後招招手,帶著那兩個人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那計程車小夥子。
我坐在那小夥子對面,半天不說話。
那小夥子帶著疑和驚懼的目看著我。
我沉默審視了他半天後,掏出一支煙,遞給那小夥子。
小夥子接過來,我打著火,給他點著,然後自己也點了一顆。
「兄弟,我找你是諮詢一件事,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和悅地說。
小夥子點點頭。
「昨晚凌晨的時候,你是不是拉了一個客人,到郊區竹林別墅去的。」我邊說邊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小夥子面前。
小夥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後點點頭:「是啊!」
「告訴我,那人長得什麼樣子,你是從哪裏拉他上車的?」我盯住小夥子。
小夥子帶著疑的眼神看著我:「你們找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問這件事?」
我點點頭:「對——就是問你這句話,回答完了,就沒你的事了,你就可以走了。」
小夥子重複了一遍:「你說的是真的?你說話算數?你講話管用嗎?」
顯然,小夥子對我的話帶有幾分不信任,一來覺得不會那麼輕易放他走,二來對找他就為問這句話到不理解,三來呢,覺得我在這裏講話未必管用,似乎老秦才是說了算的人。
我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放心,第一,我說的是真的,第二,我說話算數,第三,在這裏,我說話管用,我說讓你走,你就能走,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做擔保。當然,前提是你必須給我講實話,告訴我昨晚你拉的客人是從哪裏上車的,長得什麼樣子,然後又在哪裏下車的,回答完了,保證立刻放你走,絕對不黏糊。」
小夥子不假思索就開始說話,他似乎認定昨晚他拉的那個人不是什麼好人,而我,還有老秦,也都和昨晚那人是一路貨,都不是正經道上的人,他和我們沒有任何瓜葛,當然也不想摻進來攪合不清楚。
此刻,我想,他最想做的事就是趕說完了走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昨晚凌晨之後,我是在外環北路的石砬子巷子口拉到那個客人的,他說要到郊區的竹林別墅。」小夥子說。
他說的上車地點正是賭場附近的巷子口。
「那人長得什麼樣?」我說。
「晚上我也沒細看,但是,那人有一個顯著的特徵,是禿頭,腦門發亮,眼神似乎很兇,講話聲音聽起來有些沉,年齡大約35歲左右,穿著白的休閑上。」小夥子繼續闡述著:「對了,那人臉上還有幾道疤痕,下車的時候我偶爾看到了。」
我一聽,,這不說的正是禿子嗎,正是那晚和我手然後被李順教訓的禿子。
「去了郊區別墅之後呢?」我繼續問。
「然後就回來了,回到上車的地方,下車就走了。」小夥子說。
我問完了,小夥子回答完了,回答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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