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燃一顆煙，李順也點燃一顆，我們邊吸煙邊看著場子里的況。

今晚賭客不，地圍滿了檯子，不乏大戶，李順給我指點著，有好幾個還是從福建來的，也有江蘇來的，都是有錢的主兒。

或許是小長假很快就要結束，有些賭客是借著度假的時機來賭博的，快要走了，都想利用機會使勁撈一把，所以今晚下注的籌碼都比較大，上來都是上萬的下注，一開局就很熱鬧。

李順樂呵呵的。」今晚開來要收了，好熱鬧啊，哈哈……」

我不大關心其他人，重點關注段祥龍。我覺今晚段祥龍是要大輸的。

沒想到一開牌，段祥龍下注贏了，直接一把就贏了2萬。

接著連續幾把，段祥龍面無表聚會神繼續下注，有輸有贏，但是，輸的時候都是不超過5千的，甚至有一把只有一千，而贏的時候，最低也不低於2萬。

因為段祥龍前幾天連續輸，已經沒有賭客跟隨他下注，今晚看他的手氣突然又好起來了，於是大家都又改了風向，很多人都跟著他下注，開牌也都是讓他來看。

段祥龍下注大，那些賭客就跟著下大的，段祥龍下小的，他們也隨著。

繼續下去，還是這種況，輸小贏大，不段祥龍是如此，好多賭客都跟著段祥龍下，也是如此。

我大吃了一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生了如此之大的逆轉。

李順坐不住了，吃驚地看著屏幕：「馬爾戈壁的，怎麼回事，今晚出鬼了？」

眼看場子里發牌的一號小姐控制不住局面了，李順果斷讓二號上去發牌，換下一號。

二號上去后，仍然不行，還是這種狀況。

李順又換上了4號，仍然不行。

場子里的局面呈現一邊倒，一邊是興高采烈的賭客，一邊是張焦慮的賭場人員。

李順在這邊急了，二子和小五也來到監控室，看著李順：「老闆，怎麼辦？場子里無法控制了，發牌小姐無論怎麼發，他們都能贏大輸小，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請示今晚還要不要繼續開下去。」

「當然得開，不開，那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場子，以後誰還來玩，我們開場子，最重要的就是信譽，信譽是我們發展和生存的基，我們必須要以信譽求生存。」李順說：「告訴場子里的人，沉住氣，不要慌，該怎麼做的怎麼做。」

小五齣去了。

二子這時說：「可是，老闆，現金不夠了。按照這個形下去，我們場子里的現金今晚要被洗白，不夠支付。」

李順看著二子：「今晚準備了多？」

「1000萬！」二子說。

「媽的，1000萬還不夠用，這些狗日的今晚要聯合洗白的場子啊。」李順咬牙發狠：「二子，去我的那房間，打開保險柜，把儲備金拿出來，裡面有1000萬，全部給我拿出來，我就不信今晚他們手氣會那麼好，能洗白我。媽的，這個段祥龍今晚又出鬼了，神了，賭神了。」

二子拿著李順給的鑰匙出去了。

然後，李順對我說：「易克，我又開始懷疑段祥龍有鬼了，我就不信他真有那麼神，你必須給我找出貓膩來，不然，你就別想走了，就是在這裡呆上1年，你也得給我呆著。生氣我還不給秋桐請假了，我直接把你要回來，本來你就是我的人。」

我這會兒正凝神看著監控屏幕，對李順的話似乎聽而不聞。

我此時已經斷定，段祥龍今晚必定是搞鬼了，他絕對是用了什麼伎倆。

我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段祥龍做生意行，玩百家樂也有兩下子啊，我斷了他的發牌手，他只淪陷了不到一周，就又起來了，真能啊！

我此時心裡湧起一強烈的不服輸的犟勁頭，我就不信破譯不了你段祥龍的達芬奇碼，你還真牛大了，老子非找出你的貓膩不可。

我發狠了，怒了，這時李順就是讓我走我也不走了，我非得在這裡幹掉段祥龍不可，我就不信這個邪！

這時，二子進來了：「老闆，安排好了，又追加了一千萬本金。」

李順狠狠地點點頭。

正在這時，段祥龍卻突然不賭了，站起來走人。

二子出去了下，接著回來：「結算完了，他今晚贏了280萬！」

我知道，段祥龍贏了280萬，那些跟風下注的賭客贏得也不，場子里1000萬都了，也就是說其他人贏去了700多萬。

段祥龍不賭了，剩下的那些賭客卻賭興依舊，繼續在賭。

李順沒說話，臉鐵青點點頭。

「段祥龍說自己帶著這麼多現金不安全，讓我們派保鏢護送他。」二子又說。

「嗯……去吧，護送他安全回家！不得有任何閃失！」李順說：「告訴場子里的人，要笑臉相送。代我送一束鮮花給段祥龍，祝賀他今晚的好手氣。」

這是很多正規賭場的規矩，賭客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不管賭客贏了多，都要講規則，不能賴賬，而且還要祝賀賭客的好運氣。

二子出去后，我沒有說話，繼續看著場子里的靜。

李順坐在我旁邊，不說話。

我又回放今晚段祥龍賭錢的場景，抱著胳膊靜心看，仔細看，腦子裡不停轉悠著……

突然，我心中一個念頭一閃，接著我回頭問李順：「段祥龍走了嗎？」

「剛出去，估計還沒出停車場。」李順說。

我騰地站起來：「給我車鑰匙，我要出去。」

李順被我的作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別問那麼多，快給我車鑰匙。」我急火火地說。

李順看了看我，沒再說話，掏出一把車鑰匙給我：「黑的A6，就在巷子口外面。」

我不再理會李順，幾步下樓出去，直奔巷子口，上了李順的車。

不一會兒，看到護送段祥龍的車子出了巷子口往右拐去，直接上了外環北路，我打著火，稍等了下，然後悄悄跟了上去。

護送段祥龍的車子沿著外環北路直接往西走，然後直接出了城，轉了幾個彎，最後一頭扎進了郊區一片濃的竹林，沿著彎彎曲曲的小道走了半天，然後在一座別墅前停下。

段祥龍接著提著袋子下了車，護送人員隨即打道回府，段祥龍進了別墅，別墅的燈亮了。

我將車悄悄開到別墅附近的竹林黑影，坐在車裡視線很好，過別墅高大寬敞的玻璃窗，正好能看到段祥龍別墅里燈明亮的客廳。

沒想到段祥龍在這裡還有一幢高級別墅，這裡靠近東錢湖，不遠就是湖面，背後是一座山，顯得非常舒雅靜謐。

午夜的風吹過來，竹林發出颯颯的聲響，周圍很靜。

我在車裡索了半天，找到一個遠鏡，和李順送我的那個是一樣的，夜視紅外遠鏡。

此刻，這玩意兒正好有了用途。

我坐在車裡，舉起遠鏡看著別墅客廳里的段祥龍，正翹著二郎坐在沙發上煙，裝錢的袋子就放在他眼前的茶幾上。

段祥龍煙沉思了一會兒，角突然出冷冷的嘲諷的得意的笑，蠕了一下，似乎罵了一句什麼，接著起了電話……

我靜靜地看著段祥龍，又隨時注意看著周圍的靜。

段祥龍這會兒似乎不困，打開了電視機，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我斷定這傢伙此刻一定在等什麼人，我就不信深更半夜的，鏖戰了半夜的他這會兒有力看電視。

我耐住子靜心觀察。

突然，我看到段祥龍又起了電話，似乎是在接聽電話，接著，段祥龍站起來，打開茶幾上的袋子，從裡面出兩沓錢，放在手裡掂了掂，點點頭，笑了下，然後直接就出了別墅，關好別墅的門，徑直就沿著小路往我這個方向走來。

我不由有些張，我靠，別發現了我。

我屏住呼吸放下遠鏡看著越走越近的段祥龍。

段祥龍走到離我不到20米的地方，似乎沒有在意停在這裡的這輛車，周圍還停著好幾輛車子，都是周圍的別墅主人的。段祥龍徑直往前走去，我忙又舉起遠鏡。

段祥龍在我的視線里沿著竹林小路往前走，走了不到100米，停住了，這是個三叉路口。

段祥龍站在哪裡，往周圍看了看，然後點著一顆煙，隨意在原地溜達著，似乎在等人。

不一會兒，一輛計程車緩緩開過來，在段祥龍跟前停住。

車子停住，卻沒有人下車，而是後排右側的窗口搖了下來。

段祥龍接著就過去探頭，接著就將手裡的錢遞了進去，然後計程車緩緩開走了。

我看不到計程車里的人是誰，但是我記住了計程車的車號碼。

眼看計程車開走了，我卻不敢跟上，因為段祥龍正往回走。

等段祥龍進了別墅，關上門，接著看見他提著袋子上了樓，我才立刻發車子，緩緩駛出來，沿著計程車剛才離開的方向駛去。

出了竹林別墅區，上了大道，空曠的馬路上不見了那輛計程車的影子，狗日的跑的夠快的。

我稍作思考，立刻開車沿著原路往回走，邊走邊注意觀察遇到的計程車的車牌號碼。

一直開回去，也沒有發現那輛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