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老太婆坐在地上,拍打著大,像哭喪似的嚎:“你這沒良心的王八羔子啊!撞了我想賴賬,當我這個孤老婆子好欺負哪。老天爺啊,你怎麼不打雷劈死這個小王八羔子呢……”
年輕人看來是沒經過這仗勢,他慌的手足無措:“阿姨,你別喊,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會賠償你……”
年輕人話沒說完,一幫子男男從四面八方圍過來,七八舌的說:“撞了人就算逃?得虧我們看見了,來,把他車子圍起來,不準他逃跑。”
“看這小子開的皇冠車,肯定是個飛揚跋扈的富二代,平時沒仗勢欺人。今天落我們手里,咱們好好教育教育他。”
那些人挽袖子晃拳頭,看樣子真要手。坐在地上的那個老太婆,哀嚎的更厲害,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仿佛死了全家似的傷心。
年輕人也看出來,自己是上敲詐勒索了。他掏出手機要報警,號碼還沒撥出去,他的手機就被一個禿子搶走,那禿子還指著他的鼻子罵:“想人來啊,沒門!你把我撞傷了,不賠個十萬八萬的別想走人。”
年輕人嚇得面如土,他乍著膽子說:“你們想敲詐嗎?這是犯法的,你們知不知道!”
禿子無法無天的說:“小子,我告訴你!我這是為你好,要是報警了,讓警方來理。不但要吊銷你的駕照,還要把你弄進去關幾年。你乖乖把錢拿出來,我們便放了你。”
另外一個矮胖子接口:“我跟你說,這巷子里沒監控。警員要來了,我們一口咬定,親眼看見你撞人還想逃。有我們這麼多人作證,吃虧的肯定是你。”
聽了矮胖子的話,年輕人商量著問:“那你們說要怎麼辦?”
先前的禿子獅子大開口的說:“看你也是個明白人,咱也不為難你。看你服穿的好,車子也開的高檔。給個二三十萬應該不問題,你現在就跟我去銀行取錢……”
禿子話沒說完,突然聽到刺耳的警笛聲傳來。頓時,他和那些同伙嚇的汗直豎,彼此注視面面相覷的問:“壞了,怎麼把警員招來了?”
不知是誰嚷嚷了一句:“快跑啊!”
一群人頓時做鳥散,朝著四面八方逃竄。就連那個坐在地上的老太婆,也一咕嚕爬起來,慌不擇路的朝著巷子口跑去。
也算倒霉,還沒跑幾步,便被蘇筱擋住去路。
“阿姨,”蘇筱語氣溫的關照:“你慢點兒,當心摔跤,把你這老骨頭跌壞了,可就治不好,然后要癱瘓在床呢。”
蘇筱說前面的話時,老太婆還當是在真心關懷自己,后面聽到蘇筱詛咒要“癱瘓”,老太婆立馬氣壞了:“哎喲,你個小丫頭,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咒我干啥?你莫不是才出生爹媽就死了,所以不懂尊重老人……”
老太婆的像擰開的水龍頭,教訓的話稀里嘩啦說個沒完。全然沒有察覺到,警車已經停在后,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員跳下車,蘇筱看見他們,趕抓著老太婆的一只胳膊,對警員喊:“這老太婆和一堆人策劃瓷,的同伙都逃了,就剩還來不及逃走!”
老太婆看見警員,嚇得滿臉驚惶,在蘇筱手里掙扎著喊:“我沒有瓷,污蔑我!”
那個開皇冠車年輕人走上來,對警員舉證:“沒錯,剛才倒在我車子后面,說我撞了。后來的同伙就跑出來,迫我拿幾十萬賠償。”
聽了年輕人的話,警員立即明白怎麼回事,他們拿出手銬,把老太婆雙手拷起來,威嚴的說:“跟我們回去,好好接調查!”
老太婆被押上警車后,警員又對年輕人說:“麻煩你也跟我們走一趟,我們要向你了解況做筆錄。”
“沒問題。”年輕人應付警員一句,又對蘇筱道謝:“是你幫我報的警吧?多謝你了,給我留個聯系方式,以后我去好好答謝你。”
確實是蘇筱報的警,剛才正要對年輕人說明自己看到的真相時,老太婆的同伙們就竄出來了。
見他們人多勢眾,蘇筱知道,自己去說明真相,非但沒有用,還會被那些人暴打。
于是乎,急中生智,掏出手機報了警。
蘇筱管這件閑事,完全是看不慣那些人的丑惡臉。至于年輕人的答謝,蘇筱本不在意。
“不必了。”蘇筱才說出這三個字,裴子靖突然走過來,不由分說的扣的手腕:“閑事管完了就走,免得再生端倪。”
蘇筱被裴子靖拽到大街上,強行掙裴子靖的抓扯,對他抱怨:“一開始你怎麼裝啞呢?事都解決了,別人和我說兩句話,你立馬跳出來吃醋,天下還有比你更酸的男人嗎!”
裴子靖的辯解:“那小白臉也值得我吃醋?他算個什麼東西,連我眼睛的資格都沒有。”
蘇筱才不信他的話:“呵,傲!”
“筱筱,我提醒你幾句。”裴子靖面容嚴肅,像老師教育學生似的說:我一開始袖手旁觀,是想讓你知道,不該管的閑事別管,省得給自己沾麻煩。”
蘇筱振振有詞的反駁他:“我也沒沾麻煩啊,而且因為我小小的舉手之勞,”說到這,蘇筱頗為得意:“就因為我報警,才讓他沒被那些人敲詐勒索。這要放在古代,那是值得以相許的救命之恩呢。”
蘇筱話一出口,聽得心里冒火的裴子靖,立馬抬手捂住的。裴子靖手指修長,掌寬闊。因此把蘇筱的小給捂的嚴合,憋的連毫聲音都發不出來。
裴子靖滿臉不屑的吐槽:“遇到點小破事就嚇得肚子筋尿子,這種慫包男你也看得上眼,把他養在邊,當貓貓狗狗取樂嗎?”
裴子靖說話字字句句酸氣沖天,蘇筱聽著心里暗笑,能把斂沉穩的總裁大人酸醋壇子,證明蘇筱有本事啊!
在酒店吃了晚餐,裴子靖再把蘇筱帶回病房。蘇筱依舊不時咳嗽,癥狀甚至比白天更重。
裴子靖給蘇筱調了一杯蜂水讓喝下潤,又不停手的給按位。這些方式只能起稍微的緩解作用,并不能止住蘇筱的咳嗽。
看著蘇筱咳得淚水盈盈的雙眼,裴子靖心急如焚。
他幾次給白芷打電話,通通都是關機。
坐飛機需要關機的道理,裴子靖知道。白芷手機一直關機,肯定是還沒下飛機。
夜漸深,蘇筱握住裴子靖的手腕,他腕上佩戴的歐詩丹頓手表上顯示,時間已到凌晨。
白天差不多都在睡覺,蘇筱意識現在很清醒,但裴子靖該休息了。
“小叔,你該睡覺了。”蘇筱強忍著嚨的咳嗽,編著謊話說:“我已經好多了,估計明天就會沒事。你趕去休息,別累著自己。”
蘇筱聲音嘶啞,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幾乎不語調,裴子靖一聽就知道,在說謊。
“傻丫頭,我不困。”裴子靖手不停歇的給蘇筱按位,趁轉頭的功夫,他眨幾下干的眼睛,讓朦朧的視線恢復清明。
他怎麼可能不困呢?昨夜他就整晚未睡,白天一直擔憂著蘇筱的病,別說睡覺,連片刻的合眼都沒有。
現在他雖然很疲倦,可是要睡的話,那肯定是睡不著。
十幾年前,裴子靖就有這樣的病,心中若有牽腸掛肚之事,困的睜不開眼睛也無法睡。
“騙人,你眼睛都紅了還說不困。”蘇筱坐起來,雙手捧著裴子靖的臉,“不止眼睛紅,臉也好差,你肯定已經累壞了。”
“無妨,我經常熬夜,都已經習慣了。”為說服蘇筱,裴子靖說起他以前的經歷:“在希雅陷最低谷時,我經常幾天幾夜不睡覺。困得實在不住,喝杯濃咖啡又繼續工作。記錄最長的一次,是整整半個月沒睡過一次好覺。當所有的事理完,我睡了整整兩天兩夜,我姐怎麼都不醒,都把我送進醫院里去了。”
“小叔!”蘇筱心痛的喊出兩個字,撲進裴子靖懷里,抱他憐惜又心疼的說:“我好憾,在你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我沒能陪在你邊,為你分憂解愁。”
猶如聽了一首人至深的音樂,裴子靖心充滿酸楚的。
在他走上人生巔峰后,對他投懷送抱的人何其多,說他得要死的人更多。偏偏就沒有誰,發自肺腑的說過一句:“憾沒能在你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陪伴你。”
這也許就是真和虛假意的區別。
都說真難尋,他裴子靖何德何能,前世有一往深的嫣嫣真心他,這一世又有癡心絕對的蘇筱他的深骨。
蘇筱靠在裴子靖懷里不停的流淚,眼淚濡了他的衫,手指繚繞著裴子靖的領帶,癡癡的說:“小叔,我現在才明白,司儀為何要在婚禮上問新婚夫婦,不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都不離不棄。原來,真心著一個人,真的想永遠陪在他邊。”
“筱筱,”裴子靖用手指拭去蘇筱眼角的淚痕,出神的問:“你說婚禮,你想披上圣潔的白婚紗,做我的新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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