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兌皮大仙說,這玉佩不是有兩個吧?別哪天冒出一個也拿著玉佩來尋你。
田師傅聽了也在一旁嘿嘿笑。
秦楚齊狠狠白了我一眼,卻也抿著笑。
我看了一眼秦楚齊和田師傅,嘆真是近朱者赤,近鬼怪者膽啊!他們兩個本就接不到這些,可是跟我和皮大仙混在一起,就是遇不到也聽得到,時間一長,也似乎跟嘮家長裡短一樣。
當然太多兇險的,他們不知道。
皮大仙哼了一聲:“你懂啥,這狐臉玉佩是胡老太太家傳的寶貝,說能辟邪攘災。”
“那別人給你東西,你就要了?”
“當然沒要,我一開始就拒絕了,可是胡老太太非說我跟這塊玉佩有緣,還說我將來一定用得上,死活塞我手裡,我好生保管,我再想還給,這老太太突然消失了。”
“這個我能證明,”田師傅道,“當時我看得真亮呢,那老太太說沒就沒了,可把我嚇得不輕。後來三皮告訴我那老太太是保家仙,我趟車上老半天才緩過勁兒。”
“那你就放好嘍。”我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突然想起了在賓至旅社那晚,皮大仙沒來得及請大仙兒,差點讓白影給弄死,如果當時有這個狐臉玉佩或許就能擋一擋,這東西對皮大仙來說算是個保命的好東西,我這當老闆的自然要囑咐兩句。
皮大仙白我一眼,說這不廢話嗎。
幾個人鬧哄哄一聊,已經快晚上十點了。秦楚齊問我今晚回去嗎,我說這幾天忙就住在店裡,你跟秦大叔解釋一下,讓他好好琢磨象棋,等忙完這段我就回去跟他大戰三百回合。我請田師傅送秦楚齊回家,秦楚齊臨上車時說了句明天再過來,我揮揮手,意思是你隨便吧。
車走後,我仍舊站在店門口,不知道在看著什麼東西,背後傳來一陣嘖嘖地鄙視聲。
這幾天朝的小鬼開始躁,估計這鬼門一開,會有一批小鬼出來,到時候怕是更熱鬧。當然這熱鬧並不是誰都看得見,人們只會突然覺後脖頸有點兒涼,或者腳跟不穩,當然這都不算什麼,就算有人一直原地打轉喝多了一般,你也看見你的邊站有什麼。
爲了維護朝夜晚的安寧,協會的人出現在朝各大街道和小區。
負責我們這條街的是一個趙洪亮的中年人。我知道他是協會抓鬼二組的英幹事,因爲嗓門大脾氣犟,大家都他“老驢”。跟老貓關係不合。
趙洪亮材瘦小,但工作態度卻是相當的強,對待小鬼從不姑息。
老貓說過,趙洪亮就是看不上老貓自由懶散的格,認爲他不夠格。老貓也自然看不上這個古板到固執的,善惡不分的中年人。老貓說這個人一年之只有中元節前後不隨意抓鬼,但也只是不隨意而已,並不是不抓,而且一旦抓了,不死也得後悔回來。
我曾問過老貓這個人爲啥這樣,老貓嘆口氣,說他一家老都被一隻小鬼給害了,從那之後就變得極端。
人生就是這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可恨之人又有幾個沒有可憐的過去?
不過我還是不贊這種極端的做法,所以也自然看不上這位作老驢的犟人。
因爲我的店是整條街唯一一家半夜還亮燈的,所以這趙洪亮進來過兩次,第一次算是認識一下,喝口熱水,第二次是坐一會兒,喝口熱茶,順便想跟我這兒拉點兒生意。我雖然不喜他的爲人,但畢竟開門做生意圖個順當,也就沒太過分,但也實在談不上熱。
秋的白天也短了,可是習慣早起的人們仍然很多。我剛睡了幾個小時,就有人來砸門了。雖說我這兒是24小時營業,可畢竟兩個人還得休息,於是乎產生了這種隨時敲門隨時營業的現象。
看看時間早上五點。我在樓上喊了句皮大仙開門,然後一個鯉魚打竄了起來。
好幾位著黑就起來遛彎的老年人溜達進來,挑了一些掃墓的蓬萊鬆,有的人買了一些白花,還有幾個買走了荷燈,樂呵呵地說明天老伴就回來了,我知道他們看不見,但一定能的到。
想到這,我默默地上樓熄滅了掛在二樓窗戶上的荷燈。
天快亮時,趙洪亮走了進來,在我這討了杯熱水去去寒,順便客套幾句是免不了的。
“燕老闆,敢在這個地方開店,膽氣不小啊?”趙洪亮說話就跟在耳朵邊放倆喇叭似的,確實震得慌。
“哪來的啥膽氣,就是看中這裡靠著醫院,客源多,再一個房租便宜。”
“我聽說這裡晚上不太安靜,這兩天我會特別關注,燕老闆若是遇到啥怪事,儘管來找我。”趙洪亮再次拉起生意。
我嘿嘿一樂:“要是有事,一定去找趙先生。”心裡卻想,他的,有小鬼我自己不會除,還用得到你。
前腳剛送走趙洪亮,後腳我的屋裡就多出了兩個人影。
“趙四平,小六子。”
“朋友。”“燕大哥。”
皮大仙見屋裡招了鬼,就要點香請大仙兒。
我告訴皮大仙這就是我在狼山的朋友,皮大仙才哦了一聲繼續擺貨。
我便帶著趙四平和小六子上了二樓。
“你倆咋選這個時候過來啊?眼看天就要亮了,多危險!”說完我眉頭一皺,“狼山是不是出事了?”
“燕哥,你真厲害。”小六子拍我的馬屁都拍習慣了。
“咋了?”我白了小六子一眼,看著趙四平問道。
“咱們弄死了骷髏之後,狼山再沒有小鬼敢招惹我和小六子,你燒來的東西,我倆也收到了,還分給了下面一些,倒是滋潤。
就在昨晚,狼山突然竄出一隻厲鬼。搶了我們的東西不說,還吃了好幾只小鬼,要不是我和小六子見機不妙跑得快,恐怕也得玩完。”
我看小六子在一旁不住地點頭,小臉比以前更白了幾分,八是嚇得。我他和趙四平先躺進棺材裡休息,今晚天一黑,我就隨他們再上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