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聽錯了,趕手抹抹眼淚:“真的麼?你真的要帶我回去找我媽?”
珞宸點頭。
我信欣喜若狂,還以為他終于良心發現:“那你會和我離婚麼?”
珞宸不吭聲,不吭聲的意思就是不同意。
但這個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回家,立刻。
那一天買菜被擄走,一晃到現在半個月了。期間還和媽媽通通電話,騙我媽,說我在黎,和珞宸玩的好的。但是大前天開始,給我媽打電話就是關機,給我爸打電話也是關機。原本還要住幾天醫院的,但我實在擔心我爸媽,所以提前辦了出院,結果又被弄到拘留所關了這一天。
我老實的很,就怕珞宸突然又改變主意。珞宸就一直都抱著我在他的上,一直從江州回到林城。
肖勇將車停下我家的樓下,我真不剛想,我還能再回到這里。才十幾天沒回來,卻好像經歷了一個世紀。
此時是凌晨兩點,我迫不及待的下車,接過肖勇遞上來的拐杖,拄著一跳一跳的往家走。
我家是六樓,有電梯,我出了電梯就去敲門:“媽媽,媽媽醒一醒。媽媽,婧婧回來了。”
珞宸從我后面過來,拿著一把鑰匙開門。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你爸給我的。”珞宸說著話已經將門打開,還手將在門口的燈開關打開。
黑暗的房間一下子亮起來,我一邊狐疑我爸什麼時候見過珞宸還將鑰匙給他,一邊往房間里走。
房間里很安靜,還有一子怪味。仔細聞聞,是焚香的氣味。
我爸媽都不信佛的,平時也沒有焚香的習慣,所以家里怎麼會有香味呢?
“媽,爸?”我招呼一聲,又自言自語:“睡得好沉,我這麼大靜都不醒。”
敲敲我爸媽臥室的門:“媽媽爸爸,婧婧回來了。媽媽?”
我心里徒然升起一子不好的預,我媽心臟不太好,平時睡覺很輕的,有一點靜就會聽見。
我的手按在門把手上,猛的推開臥室的門,里面一片黑暗,我又趕將房間的燈打開。
父母的房間特別干凈整潔,床上被褥疊的工工整整,本就沒有人。在床一邊的斗柜上,平時放著一些零碎的東西,此時上面放著一個香爐。香爐里面有焚香之后的煙灰。而香爐的后面,是一張母親黑白的相片。那相片大,是二十四寸的。
我指著我媽媽的相片,哆嗦的問珞宸:“怎麼……怎麼……我媽怎麼……”
“你母親三天前死于心臟突發。去世的時候沒有痛苦。”珞宸說著我最不愿聽的話。
“不!不是真的,你一定在騙我!”我一把推開珞宸,轉頭就走。
珞宸手給我圈在懷里:“去哪兒?”
我下力氣又使勁推珞宸:“我去找我媽,我去找我爸!”
“你爸帶著你媽媽的骨灰走了。今天將這兒的鑰匙給我后,就走了。”珞宸說道。
“胡說!這兒就是我爸爸的家,我爸爸才不會走!”
我歇斯底里,明明心里已經相信一切是真的,但是我真的不能接這一切。“我媽媽沒有死,我媽還在家等我買菜回來。我媽讓我買一條大點的魚。我要去超市,我要去買菜,我媽一定是嫌棄我買菜遲遲不回來……”
珞宸揚手在我的后脖子砸了一下,我的掙扎瞬間沒有力氣,我的意識也歸于黑暗。
再次醒來,我是在自己的床上。明的照在臉上,和我曾經每一個醒來的早晨一樣。就連總是和我一起睡的呆呆熊都安靜的躺在我的枕邊。一切是那麼的安靜,好,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深吸一口氣,焚香的味道飄進鼻翼里。閉上眼睛,眼淚大顆大顆的滾過眼角。
我雖然不愿意相信我媽媽去世了,但也知道那是真的。
掀開被子下床,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出去房間。想問問珞宸,我母親怎麼會好好的就犯病了呢,可是屋子很安靜,珞宸已經走了。
我呆呆的在客廳站了好久,才去母親的房間。在母親的像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坐在地上無力起來,也想等爸爸回來,問問怎麼回事。但是等了很久很久,爸爸也不回來。給我爸打電話,依然說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爬起來一跳一跳的去敲鄰居的門。
“干嘛?”鄰居是一個大嬸,以前對我很好,但自從李蓮來家鬧過之后,就對我全是冷眼了。
“張阿姨,您知道我母親是為什麼突然心臟病的麼?”我紅著眼睛問那大嬸。
張阿姨一見我問,嘲弄的扯開嗓子就奚落起來:“我說婧婧哦,你媽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養了你這麼一個不知恥的兒。好好的結婚,嫁給個公務員過日子多好,偏偏不安分的去男人,去做不要臉的小三。如今你還有臉問你媽怎麼沒的?還不是你破壞人家,人家上門找你媽討說法,你媽活活被氣死的。”
張阿姨的話讓我驚愣當場。
“婧婧啊,人要臉樹要皮的啊。人做事,天在看的啊。你看看你這樣,冠不整,頭發凌,還瘸了,是不是也是被人家正室給打的?所以,人不能作孽啊,你作孽,你媽就拿命給你還。陳家兩口子那麼好,怎麼就生出了你這個破爛貨,喪門星。”
我聽著滿耳朵的謾罵,默默的回來,坐在我媽媽的像前,想大哭一場都覺得沒有資格。
我媽是因為我死的。我媽媽將我放在手心里捧著長大,我總說,媽,等我以后孝順你。
等我以后……
以后是什麼時候?等到媽媽不在的時候,才知道我之前對做的多。
孫家,又是孫家!你們來害我還不夠,居然還來害死我媽媽!
媽,我要給你報仇。媽,我要讓孫家害你的人來給你磕頭,償命!
外面的門開了。
珞宸來到房間,站在我邊居高臨下的看了會兒,見我對他好像空氣,就彎腰將我抱起來放到我房間的床上。隨后將一籠還熱乎的包子放在我手里:“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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