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說了!”
我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因為還當你是朋友,所以才會跟你說那些話,但是我已經決定了。”
“你真的決定留下來了嗎?”宇文揚眉頭擰一個疙瘩,十分不解的看著我。
這下的話倒換我,站在那里有些茫然了。
我是決定不回去青城,但是也沒有決定留下來。
可是不留下來我又能去哪兒呢?
我低垂的眼眸,微微有些抖。
心中百般思緒,終化一聲輕輕的嘆息。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陣陣的馬蹄聲夾雜著雨水而來。
站在那里的人,都忍不住抬眸看去。
遠遠的便看見一片雨幕之中,狂奔而來的一匹馬。
定睛一看,原來是宇文瑾辰的信使。
那個信使一下馬,便匆匆忙忙的趕到宇文瑾辰旁,單膝跪地,“公子。”
他呈上一封信函,臉上的表甚是凝重。
宇文瑾辰和宇文揚對視了一眼,隨后便急的打開了那個信封,看了那封信之后,幾乎是同時看了我一眼。
而且眸子里的憂慮,讓我的心中忍不住一驚。
怎麼回事?他們那個眼神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信封里是有關我的事兒?
我疑的看著他們,而站在他們邊的鄭家姐妹,也面驚駭的看向了我。
只有玉螢一臉茫然,不解的開口問道,“這事很重要嗎?”
沒有人回答,我快步走上前去。
手奪過了那張信,上面麻麻的記錄了一些事。
看來應該是宇文瑾辰派出去打探的人弄回來的消息。
上面寫著,宇文簡在靠近南方一帶,推行改革政策,正是當時,我跟他提出來的,平民不起賦稅的那個解決方法。
沒有想到他真的做了!
雖然這個方法不是我想的,是借著我的說出來的,但是這樣利國利民的國策,只要推行,相信很快就能見到效。
之前是因為有上承佑的存在,宇文簡倍迫,現在可能推行也有些艱難,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收服一大批的民心。
這樣一想,我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心中有些納悶,這樣的事,雖說對他們來說并不見得是好事,但是也不至于會眉頭鎖。
于是我忍不住往下看去,在信紙的最下方,寥寥草草的寫著幾個字,看來那個打探消息的人,并不把這件事當作一回事。
但是在我看到那幾個字的時候,如同五雷轟頂一般,渾冰涼到了極點,連都已經凝固了。
上書:皇帝賜婚長公主嫁與吏部尚書車離君。
皇帝賜婚……
這幾個字晃了我的眼,我像是不確定一般,復又看了一眼。
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那樣幾個大字。
我的子不穩,跌跌撞撞的后退了一步,神有些茫然。
“蘿傾……”宇文揚和宇文瑾辰異口同聲。
“啊?”我茫然的抬起眸子,看著他們,但是眼睛里卻一片黯淡,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只覺周圍鬧哄哄的,甚至覺得下雨聲,都讓人心煩。
我抬眼看了一下他們,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對著宇文揚說道,“一路順風,我就不送你了,我先回去……”
“我先回去了……”
我口中喃喃自語,走過臺階的時候,子猛然的絆了一跤,重重地跌倒在地。
“蘿傾……”
朦朦朧朧間,仿佛聽到有人在我,可終究是聽不清那個人是誰。
我苦笑了一聲,用力的甩開了那只我想要過來幫我的手,“我沒事!”
“我沒事……”
我不管后有多條視線,只是現如今,手中拿著的那張紙,卻隨風不知去向了何方。
越下越大,一點一滴的砸落在我的臉上,很快便已經渾。
我無力的拖著雙,覺意識有些模糊。
也不知道在雨中跌跌撞撞的走了多久,一悉的溫暖的氣息包裹了我。
宇文瑾辰一手拿著傘,一手把我還抱在懷里。
我呆呆的看著他,甚至忘記了反抗。
他在我耳邊安著什麼,但是雨勢太大,我本什麼都聽不進去。
“我送你回去……”
我能聽到這個聲音,我立刻停下了腳步,劇烈的搖著頭。
“不,悠兒還在那里,我不想讓看到我這個樣子,有沒有什麼安靜的地方,我想自己靜一靜……”
我帶著幾乎乞求的目看著他,宇文瑾辰點了點頭,“你跟我來。”
他把我帶到了一個房間里,想要丫鬟來給我換一服。
我搖了搖頭,嘶啞著嗓音,“你去吧,我等一下自己換。”
他灼熱的目盯著我,但終究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半晌,他終于淡淡的開口道,“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的子,等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來找我,我去幫你照顧悠兒,你什麼都不必擔心。”
無聲的點了點頭,隨后他便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線也隨之消失。
昏暗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外面的雨還在嘩啦啦的落著,我的心思早就已經飄遠。
靜靜的坐在那里,我的心里卻久久不能平靜。
我心中的那個人,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他用一把火,送我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我還在想著怎麼報答他,或者還在期許著,我們兩個人能再次相見。
如今,他卻要娶妻了,或許過不了多久就要去生子。
明明……我明明都已經放下了,我對他的只是激之,可是我的心為什麼會那麼痛呢?
那些在花香村的時候經歷的事,如走馬觀花一般,在我的眼前飄忽不定。
他的音容相貌,在我的腦海里,一點一點的慢慢變得模糊。
也許,我們早就已經走到了盡頭。
只是現在讓我覺到心里空落落的,便是再次相逢的時候,他跟我說的那些話。
原來都是真的。
后來我都自欺欺人,現在想來是那麼可笑。
他想要重新開始,而我還抱著那僅存著一點兒希,想要與他共度余生。
到頭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我恍然清醒,心痛裂。
我在那里一坐便是一晚,整整一個晚上,就那樣瞪著眼睛,等稍微有點知覺的時候,不知不覺天已經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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