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熱,知了在樹上倒是得歡暢,但是聽得久了卻也讓人平白無故地覺得有些厭惡。
蕭清然了額角,瞧著底下那些人一個個避諱自己,生怕惹自己生氣的模樣倒是覺得有幾分搞笑,搖搖頭,倒是覺著有幾分好笑。
下人們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敢上前來的。
寧茉揪著蕭清然的袖子晃了晃:“娘,爹爹好幾日沒回來了,茉兒想爹爹了。”
蕭清然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寧茉頓時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要開口再說什麼,蕭清然卻擺擺手:“茉兒不喜歡和娘在一起麼?這般倒是讓娘有些傷心了。”
“不是的,不是的。”寧茉連忙搖頭,眼珠子瞪得又大又圓,連忙將娘親的袖子抓了,生怕這一次又惹娘親生氣好久不理會自己。
“傻丫頭。”蕭清然手了寧茉的腦袋。
“以后茉兒和娘一起過好不好?”蕭清然輕聲問道。
寧茉一聽娘親不會不要自己,連忙抱住了蕭清然,開口道:“好啊,好啊。茉兒要和娘親在一起。”
然而抱著寧茉的蕭清然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雖然早就做好了那些準備,但是平日里寧抉的那些事倒是讓自己多想了,以至于懷了夢。
現如今夢碎了。
自己也不想再瞧見寧抉,兩人還不如就此別過。
這個時候大概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執意想要鬧和離了。
確確實實,這種況們并不適合在一起住下去了。
現在讓瞧見寧抉這人便會惹得心口發痛。
“桃紅,過來。”蕭清然抬手招了招。
原先遠遠地再從下人那兒大廳消息的桃紅忙小跑上前:“王妃有什麼事麼?”
“上次的和離書還有麼?”
“啊?”桃紅的小腦袋搖晃得就像是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了。王妃你可莫要再想著和離了!”
“怎麼了?”
桃紅瞧了眼寧茉。
蕭清然笑著輕拍拍寧茉的背部:“茉兒,你先去一旁玩,娘和桃紅說些事,好不好?”
寧茉點點頭,倒是乖巧地走了。
桃紅連忙將先前剛剛打聽到的消息說道:“先前說是這慧貴妃肚子里的孩子沒了!皇上還病倒了!現在這幾個皇子哪個能夠獨當一面啊。反倒是貴妃因著在后宮里頭得了殊榮,這會子垂簾聽政了!”
“可是寧抉……”蕭清然剛想問,這朝堂之上寧抉便能獨當一面,怎麼可能到貴妃。
話語到了邊卻又被蕭清然給咽了下去。
是了,他們是那種關系,自己又在這兒想些什麼。
“王妃?”桃紅擔憂地喊了聲。
蕭清然擺擺手:“你說便是。”
桃紅猶豫地看了一眼蕭清然,咬咬牙:“這次據說還是王爺幫忙的!這貴妃的弟弟啊還當上了禮部尚書呢!太師一黨更是在朝中無人敢招惹了!他們,他們都說王爺這是打算投黨了!甚至皇上都有可能……”
沒有說盡的話語誰都聽得出其中的意思。
蕭清然沉默片刻,沒有說什麼,只不過讓桃紅退下,自己繼續靠著那柱子看著風景發呆。
岑王府的風景雖然比不上江南水鄉的秀,但好歹也算得上是一絕,更何況蕭清然每年都拿出那麼多錢來維修,自然是也算是一景。
的荷花漂浮在水面上,搭著青綠的荷葉,倒是好看。
湖里頭時不時有不同的錦鯉漂浮到了上頭,吃下一口魚食又沉了下去。
遠蜻蜓低飛落在上面,這倒是讓蕭清然想到自己曾經背過的那首詩。
“小荷才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兒時也不過是背下的這詩詞,現在才發覺原來這意境只有臨其境,才明了一二。
“爹爹!”寧茉輕快的話語喚回了蕭清然的意識,尋聲看去,只見寧茉朝著湖邊跑去。
而湖邊站著的那人便是這幾日一直在眾人口中的寧抉。
不知為何,蕭清然抬眸瞧見對方時,眼睛竟有幾分酸。
這人似乎清瘦不,原先該是剛好合的裳,此時穿著倒是松了不。
恰好此時,寧抉也抬頭看來。
二人視線在空中相對,一時之間倒是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清然扭了頭看向他。
只要一看到寧抉,貴妃的那番話就在的腦海里響起,仿佛在提醒自己到底有多傻。
是了,如果不是自己太傻,又怎麼可能現在還會這麼擔心對方呢。
蕭清然沉默了,決定還是快刀斬麻早日和人說明白的好。
但是等起時卻因為這久坐而麻,一不小心竟然朝著后頭的湖里面跌去。
“撲通——”
蕭清然整個人仿佛要被周圍的水所浸泡,一時之間倒是不想掙扎了,興許自己這摔進來,沒一會還真的能把自己摔回以前呢。
若是自己能夠回去,那麼,這里的一切對于自己也不過是一場噩夢罷了。
蕭清然睜眼看著眼前綠油油的天空,還有浮在上面的荷花以及那個也隨之落湖中朝著自己游來的男人。
為什麼要救自己。
既然一開始就撒了謊,寧抉你為什麼要假戲真做。
我們一開始做一對表面夫妻不好麼?
為什麼要在我將信任給了你后又殘忍地毀了。
蕭清然閉了眼,眼角的淚混了湖水之中。
寧抉本就一直在看著蕭清然,瞧見對方落水,毫不猶豫也跳湖中。
寧抉將蕭清然抱上岸時,蕭清然已然陷昏迷之中。
“娘!娘!”寧茉著急得想哭,但卻怎麼也哭不出聲。
寧抉快步抱著人回房,下令道:“去找神醫過來!快去!”
等神醫被人拉著一路小跑過來,本想抱怨這有什麼事,卻在瞧見岑王充的眼時生生將話給咽了下去。
“保住王妃!無論如何一定要救!!”
神醫這幾日連忙點頭:“是,是。”
但是在搭上脈象的那一瞬間,神醫眉頭鎖,臉一時變得極為難看。
“若是王妃沒有求生的念頭,怕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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