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蔣氏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老太太，腦子里就只有老一輩人傳承下來的“婆婆大于天”的封建思想，同樣的，的腦子里也是對什麼鬼神之事深信不疑。現在聽楊雪畫這麼一說，只覺得背后汗直立，冷汗嘩嘩的往外冒。

　楊雪畫冷哼一聲不再理，轉抱著劉氏的胳膊，眼睛有些紅：“娘，我難。”

　劉氏知道是因為沒有及時保住二妞娘的孩子心里難，張了張卻不知道怎麼勸，只好地握住兒的手。

　過了好一會兒，大壯才紅著眼睛從屋里走出來，雙眼死死的盯著徐蔣氏，聲音里沒有毫波：“娘，你為啥推我媳婦兒？”

　“我，我沒有推！我是不小心上了……”徐蔣氏早已經嚇了個半死，不過還沒忘了為自己辯解。

　“我媳婦兒懷著孩子，你不知道嗎？還有，二妞渾上下的傷，娘渾上下的傷，到底是誰打的？”大壯看著自己老娘那副樣子，只覺得無比頭疼。他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

　徐蔣氏先是嚇了一跳，一聽大壯說起二妞和娘上的傷，還一副質問自己的語氣，頓時火冒三丈：“他娘的你這個娶了媳婦兒忘了娘的兔崽子！就是老娘打得怎麼樣？那個小賠錢貨背著老娘吃好東西，老娘打怎麼了？”

　大壯是真的心寒了，忽而就冷笑起來：“是啊，因為你覺得二妞是賠錢貨，所以們娘兒倆你想打就打，最后活生生把我媳婦兒打得沒了孩子，打死了自己的親孫子！殺人兇手！我再也不是你兒子了，有你在，我的兒都得死！滾，你給我滾出去！”

　劉氏看著瘋狂的大壯，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吼聲，拉著楊雪畫的手離開了。路上，劉氏低聲說道：“唉，徐蔣氏這下可是把自己的兒子徹底得罪了！你看大壯那瘋狂的樣子，沒殺人就不錯了！”

　楊雪畫也跟著嘆了口氣：“可不是嗎，那老太婆簡直就是待！真可憐了嬸子，挨了這麼多年的打！”

　劉氏的腦袋，笑了笑：“可不能說話，影響了自己的名聲！回頭你燉只給二妞家送去，他們生活的不好，你跟二妞關系好，多幫一把。”

　“哎。”楊雪畫應了一聲，心里暗暗道，幸虧自己沒有遇上這樣的婆婆，不然就算說破大天都不會嫁的！家宅不寧嘛！

　楊老爺子聽說了這事兒以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袋，慢慢地說：“老徐家怕是要分家咯！這樣的老人誰敢要啊！”

　白氏咂咂：“那老婆子可就這麼一個兒子，還對兒媳婦兒這麼不好，簡直是自己想不開啊！要是對兒媳婦兒好一些，哪還有這麼多麻煩事！”

　就像老爺子預料的那樣，下午大壯就提出了分家，讓徐蔣氏自己去過日子，大壯每個月給五十文錢，把這個房子也讓給住，自己搬到另外一間老房子去住。

　徐蔣氏當然是不同意，拍手打掌又哭又鬧，可大壯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管徐蔣氏怎麼鬧，事還是這樣決定了。

　村里人有人唏噓有人嘆息，就是沒有人會到同。徐蔣氏重男輕待兒媳那是出了名的，要不然大家多多也會為說句話。

　楊雪畫還是燉了一只，給二妞娘送過去了。二妞娘的狀態很不好，一直在哭，二妞說，娘已經半天都沒喝一口水了。

　“嬸子。”楊雪畫上前在二妞娘眼前晃了晃手，見沒有毫反應，直接給倒了杯水塞進手里：“嬸子！”

　或許是聲音大了，二妞娘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又下意識地了肚子：“我的孩子呢？”

　“娘，弟弟沒了……嗚嗚……”二妞蹲下哭了出來。雖然很多人都重男輕，可是也沒人會像這樣，為了一口點心就讓了跪著，還親手打掉了娘肚子里的孩子！小小的二妞，第一次想到了反抗！要反抗！

　“是啊，沒了。”二妞娘苦笑著念叨，眼淚在臉上沖開一道。的孩子，僅僅在肚子里待了不到三個月，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

　楊雪畫看著二妞娘，心里很不舒服。地拉著二妞娘的手，耐心的勸：“嬸子別著急，孩子沒了還可以再要不是？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養好，不然怎麼給二妞再生一個弟弟妹妹？”

　或許是這些話了二妞娘，抬起愣怔的眼睛，看著楊雪畫，半晌，出一個極難看的笑容，聲音很低：“畫兒，謝謝你。”

　楊雪畫知道的心結一時半會兒是解不開的，也不再，只是給盛了一碗湯，舀起一勺：“嬸子，我燉了一只，你吃一點吧。”

　二妞娘苦笑：“嬸子現在沒胃口，讓二妞吃吧。”

　楊雪畫頓時皺了眉。嬸子這麼下去，非把自己折騰壞了不可！這可怎麼辦？眼珠一轉，楊雪畫頓時計上心來：“嬸子，你快吃一點吧，你吃完了二妞才肯吃呢，你看多孝順啊，為了二妞，你也要住啊！還有，你要是不吃飽了不把養好了，怎麼跟某些人斗？人家吃飽喝足的，嬸子卻在這兒待自己？”

　一席話直接說到了二妞娘的心里。突然睜大了眼睛：“好，我吃！”說著也不用拿勺子，把一碗湯都消滅的干干凈凈。一邊吃，眼里的淚便忍不住了，一滴一滴都落在破舊的服上。就是當初生下二妞都沒吃過一個蛋！今天自己坐小月子還得人家老楊家送來！

　楊雪畫看落淚，細想想也知道是為什麼，笑道：“嬸子別哭，你也用不著傷心，我大壯叔可是為了你跟那邊斷了住分了家，我看叔叔那麼疼你，以后肯定是你當家！”

　二妞娘明明知道楊雪畫這番話是拿自己尋開心，還是破涕為笑：“好，斷了也好，省得日后太過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