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看著唐婉那一臉悲催的表,皺了皺眉,“妹妹可是有什麼難言之?”
“沒有!”唐婉抬起頭,沖著慕婉微微一笑,雙手堅定的拍了一下桌面,頗豪氣的道,“行,等我下次來趕集的時候,我就給你送來。”
看著桌案上放著一疊瓜子,不客氣的抓了一顆,扔進自己的里,“這次來,我也給你帶了一些,雖然不多,但是吃幾天還是夠的。”
他們說話間,寶盒拿著荷包走了進來,把裝著銀元寶的荷包遞給唐婉,“綢緞羅和夫人打賞的一匹錦緞,我已經給你弟弟了,夫人說,唐妹妹如此乖巧心,如果有時間,可以多來陪陪小姐。”
有了慕府主母這一句話,唐婉以后來慕府,完全可以橫著走了!
唐婉還沒高興夠,寶盒又道,“夫人給了五十兩訂金給唐妹妹,說是想讓唐妹妹下次來時,多拿一些冰籽,如若唐妹妹沒有馬車,不好搬運,到時候府上就派馬車去取。”
哇塞!
一百五十兩!
唐婉的一雙眼睛里都快閃出金泡泡了,開心得合不攏,拿起荷包在手里掂了掂,很是滿足的放進了懷里。
銀子到手,瞬間覺自己腰桿都直了,修房子,要修一套特別大的房子,不說跟葉墨塵的葉府比,怎麼也不能比別家差。
今兒在慕府賺了這麼多錢,唐婉心里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便把用黃瓜敷臉的訣告訴了慕婉,就算是額外贈送吧!
要走的時候,慕婉忽然喚住了,“妹妹,可以把你家的地址寫給我嗎?如若日后有事,也方便我去找你。”
剛剛寶盒還說,慕府可以自己上門取冰,唐婉覺得也不好每次都麻煩葉墨塵送來,覺得慕府能自己來拿,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便讓寶盒準備了筆墨紙硯。
一切準備就緒后,慕婉拿著筆,歪著頭問唐婉,“在哪?你說吧,我來寫。”
唐婉知道慕婉是好意,以為是鄉下的丫頭不識字,所以慕婉自己代勞,但是唐婉是真心想跟慕婉做朋友,說不定以后慕婉還會介紹自己的深閨友給,本來份就差了一截,如果再在這方面也比不上,那以后誰還會看得起?
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沒事!”唐婉淡然的笑了笑,從慕婉的手里拿過筆,站在桌案前,彎著腰,手里握著筆,姿勢端正的在宣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地址。
看著宣紙上那清秀悅目的小字,慕婉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了看唐婉,又低下頭看了看寫的字,臉上的震驚不亞于看見唐婉此時了站在眼前,張了張,連聲調都跑了,“妹妹,你還認字?”
唐婉放下筆,拿起宣紙認真的看了看,非常滿意的點點頭,“會一些,跟姐姐比還是差很多的。”
這簡直就是謙虛啊,那字,那模樣,可一點也不比慕婉遜!
當下,慕婉對唐婉又刮目相看了幾分。
茶樓里,說書先生說得那是一個眉飛舞,吐沫橫飛,可天七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喝了一口茶,他再也抑不住心的好奇,問葉墨塵,“爺,那丫頭真的識字?”
葉墨塵端坐著,眼睛平視著說書先生,好似聽得很認真一般,聽見天七的話,他連眼睛都沒有轉一下,一臉平靜的道,“你不是親眼所見嗎?”
“是親眼所見,但還是難以置信啊!”天七砸了咂,“一個鄉下的丫頭,怎麼會的這般多。”
天七甚至認為,除了武功之外,好像別的他都不如唐婉了,哦,不,說到武功,天七倒是覺得唐婉耍了一手好暗!
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咻咻咻就變出幾針來,就那速度,整個東臨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
廢話這麼多,葉墨塵忍不住斜睨了天七一眼,見他到這時候,臉上的驚訝都還沒有散去,葉墨塵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過,不止天七,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很難相信。
先不說唐婉那些對的歪理邪說,就說今日說一畝地能種出十擔糧食這些話,整個東臨國也沒人敢這樣信口開河。
越是接的深了,葉墨塵越是覺得,唐婉這個人——絕不是一般的人!
耳邊忽然傳來極輕極小心的腳步聲,葉墨塵輕輕的勾了勾,不聲的端坐著。
忽然一只小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左肩,下一秒,唐婉一個翻,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葉墨塵裝作被嚇到一般,面上神稍許一慌,角用力一抿,將目落在了唐婉的臉上。
唐婉手指著他使勁的笑,“怎麼還是這麼不經嚇,瞧把你嚇得……”
天七無語的翻了翻眼皮,真是忍不住想,他家爺一直玩這個,有意思嗎?
葉墨塵輕輕的抿抿,“還順利嗎?”
“那是當然!”唐婉拍了下桌面,一如既往的得瑟,“本姑娘出馬,還能有不順利的?”
今兒要辦的事實在太多,唐婉可沒時間在這里閑著喝茶聽書,隨手了幾十個銅板甩在桌上,喊著大家走了。
他們先去了家店,唐婉特別豪氣的訂了一堆新家,質量還都是好的,付了訂金之后,讓老板做好了送過去。
后來又去了雜貨鋪,唐婉新買了一套廚,鍋碗瓢盆什麼都有。
剩下的就是,買一些吃食和一些制品。
東西都差不多了,只剩下最重要的,唐婉犯了愁。
“葉卿書。”回去的路上,唐婉問他,“你知道蓋房子用的石頭和木材在哪里賣嗎?”
唐婉想蓋房子,葉墨塵早就知曉,只是沒想到喜歡奇思妙想的,竟然為這事犯了難。
“這件事,我讓天七幫你籌劃,最后,你付銀子就好,你看如何?”
本來唐婉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竟然得了這個結果。
高興得角都彎了起來,“真的?那實在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啊,這種事雖然都是小事,但是浪費時間啊,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浪費在這上面,我要賺很多銀子!”
葉墨塵看著手舞足蹈的說話,輕輕的勾了勾,“你一個子,賺那麼多銀子干什麼?”
“干什麼?”唐婉一下直了腰,拍著自己的口道,“那當然是花啊,誰不想有錢?誰不想看見自己喜歡的就都給買下來?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總有一天,我要躺在我的小金庫里抱著金子睡覺!”
張口閉口離不開一個錢字,這是有多財迷?
如果葉墨塵沒有遇見唐婉,他的人生就是一盤鎮北侯與皇帝,太子之間的棋局對弈,他無所謂掙扎,也不想刻意掙扎,按照他們的意愿,指揮著他日后要走的路。
而現在,他從唐婉那雙亮晶晶的眼里看到了希,是一種對夢想的迫切希。
那種為了夢想不顧一切斗的神深深的染了他。
他甚至在想,他也該為自己尋找一個夢想,這樣他的人生才不會如現在這般枯燥,乏味。
又有誰愿意做一顆棋子,按照別人指的路走呢?
葉墨塵看著唐婉的目愈發溫和,就像從寒冷的冬日一步走進溫暖的春天一般,瞬間褪去了一的戾氣和冷漠,暖融融的。
如果葉家從此退出朝堂,憑著封地賺錢過日子,或許會過得好一些,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步步為營。
“你這樣看著我干什麼?”唐婉蹙眉,抬起手著自己的臉,問他,“是我臉上有東西?”
葉墨塵輕輕的搖頭,“沒有。”
“沒有你還這麼看著我,過分了啊!”
此時馬車又顛了一下,這次唐婉可是坐得小心謹慎,雙手立刻抓住了下的坐墊,才沒讓自己像去的時候那樣失態。
要到村口的時候,唐婉忽然轉,對著外面的天七喊道,“天七,停一下!”
葉墨塵心里忽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用力的扯了一下,揪著揪著的疼,在唐婉話音剛落之時,立刻強勢冷的追了一句,“直接去薛家!”
“哎,不是!”唐婉有些急了,“我就在這里下就好了,到時候被村民看到不好?”
葉墨塵抬起眼眸,深邃的眸子的盯著唐婉的眼睛,四目相對,葉墨塵毫沒有不自在,鎮定自若的問,“我都不在乎,你還在乎什麼?”
這樣的話,就像一個子對一個男子說,名聲這種東西,我一個人都不在乎了,你還在乎?
這意思是在嫌棄不像個人?
唐婉聽完,立刻就炸了,如果這個馬車夠大,一定一定會站起,抬起腳狠狠的踹一腳解氣,可奈何馬車太小,坐著都嫌,只能抬手指著自己,怒視著葉墨塵,“搞清楚,我是的,名聲是我的,我的!如果被村民們看見了,他們只會說我不守婦道,不會說你!”
萬一名聲沒了,葉墨塵又不要,那以后還要不要嫁人了?
葉墨塵基本沒把的話放在心上,而是勾了勾,漫不經心的問,“你買了這麼多東西,真打算和小諾一起走四里路搬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