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薛的, 你干什麼?放開我……”韓驍偏頭,怒視著薛真——
剛才好歹有紅楓盆景遮掩著,沒人瞧見他被薛真束縛著無法彈的狼狽模樣, 這會兒卻是眾目睽睽之下, 韓驍屈辱之下, 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
一時簡直恨不得掐死薛真才好。
太過憤怒, 甚至忽視了薛真提到的所謂“魈長”。
“你說呢?”薛真角翹起,手繼續用力, 韓驍整個人都蝦米似的, 腰都直不起來了。
人群瞬間靜了一下,看向薛真和周遲的神都有些驚疑不定——
剛才韓驍想要攻擊的人分明就是惡名在外的紈绔周遲, 薛家那個姑娘, 卻說他冒犯了魈長,應該是在暗示,周遲其實和聲名赫赫的魈有關系嗎?
畢竟,要說魈就是周遲,本比太從西邊出來還要可笑啊。
呂若也回過神來,咬牙看向薛真:
“阿真你真是太讓我失了!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弟弟?!”
“我知道你仰慕魈警,可魈警什麼份, 你對他就是再有什麼心思, 可也不好隨便拿來胡說八道!”
剛才聽見周遲對的指控,呂若可也有些心慌。之所以如此, 實在是之前那幾位被謝景旻算計了的科學家, 之所以會有最后的結局, 呂若可也摻和其中。換句話說, 能有今天的地位, 謝景旻這個曾經的“友”也是功不可沒。
自打謝景旻出事, 呂若也是提心吊膽,畢竟真是謝景旻多說一句半句,那可不僅僅是名譽掃地這麼簡單。
好在謝景旻明顯還對有所希冀,期著呂若能夠運作之下,幫他逃這場牢獄之災,到現在為止,還不曾跟警方指控過一個字。
只呂若也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被謝景旻騙得團團轉的無知,心里本明鏡似的,明白眼前這一切都是暫時的。要是之后一直沒有行,不能幫到謝景旻,以謝景旻的薄,勢必會為了逃避罪責,拉下水。
而和張其鳴的合作也是早就開始的。
會冒險幫張其鳴,也是因為張其鳴答應他,只要能掩護他進訂婚宴現場,謝景旻那邊他完全可以幫著擺平。
不管張其鳴說的擺平時幫謝景旻出獄,抑或是讓謝景旻徹底消失,呂若都算是能逃過一場生死大劫。
更甚者,這之前,呂若也覺得,這樣做相對來說還是挑選的容易的一條路——
謝家再是名聲日盛,在軍政兩界的影響力依舊有限,至于說周家,也一直都是日薄西山的模樣,張其鳴的出,決定了他想要帶走謝林晚,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幫張其鳴做一件毫沒有難度的事,卻是解決了自己心頭大患,這樣的好事,不答應才是大傻子一個了。
怎麼也沒有想到,卻是被兒薛真壞了好事——
就在剛剛,要不是薛真阻攔了那麼一下,張其鳴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擄了謝林晚離開了,哪還會有這麼多糟心事?
眼下形忽然急轉直下,也不知道周遲那個紈绔怎麼那麼邪門,就那麼一手,張其鳴就毫無反抗之力。
當然,呂若更相信,應該是張其鳴之前被張梓敖傷得太重,巧了的緣故。
只是眼看著張其鳴是指不上了,甚至周遲又想仗著周家的勢力指揮著崔景生把自己給抓走,眼下好容易韓驍急中生智,幾句話就讓改革派那邊和自己同仇敵愾,說不好,崔景生還真就過來抓自己了。
結果薛真那個賤骨頭的白眼狼,竟然直接站到了周家的立場上,還拉大旗、扯虎皮,抬出了魈這個煞星。呂若急火攻心之下,頓時就有些口不擇言,就連一直想要瞞的是薛真母親這件事都顧不得了:
“你一個好好的孩子,之前著崔景生警就算了,現在又想拉扯魈警……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臉沒皮的……”
薛真明顯沒有想到,呂若會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朝潑臟水,更惡毒的是,還是拿的名譽說事,一時整個人僵在了那里。
“薛小姐,冷靜!”吳敏笙跟著急聲道,卻是呂若剛才那番話,無疑刺激到了薛真的神力海。之前也聽說過這位薛家小姐,只是一直沒有打過道之下,吳敏笙還以為對方就是平平無奇的富家呢,一直到剛剛,到薛真的神力波,才意識到,對方神力竟然這麼磅礴,分明是個天生的戰士。
而隨著吳敏笙話音一落,和薛真站的近的賓客瞬時汗倒豎,有經歷過的立馬意識到,這是薛真的神力開始逸散并對他們產生了影響,一個個頓時臉蒼白,有心想要往外跑,卻是都開始發。
尤其是距離薛真最近又用語言傷害了薛真的呂若,更是了薛真逸散出來的神力攻擊的對象,察覺到周遭如同針扎般的刺痛,呂若終于知道了什麼害怕。
“真姐!”謝林晚自然比吳敏笙更敏,察覺到薛真神狀態不對,忙從周遲后繞出來,小跑著來到薛真旁,探手握住薛真的手腕,一極平和的神力瞬間涌。
連帶的左手連翻,同樣讓人無比舒適的神力跟著四散。
之前被薛真帶給周圍賓客的暴頓時一掃而空,甚至大家還有一種如沐春風的覺。而如果說普通人只是覺得舒服,那些神力者的神力海卻是不但得到,甚至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加固,竟然非凡沒有損,還從中得益不。
察覺到前后的不同,即便是再沉穩的人也不發出驚嘆:
“原來這就是謝大師的能力嗎!”
“果然不愧是謝大師!”
吳敏笙因為靠近了幾步,會自然比所有人都深刻,看著謝林晚的神先是震驚,漸漸又變了茫然和控制不住的拜服——
原來舞林大會上,謝林晚并沒有表現出能力的全部嗎?
能瞬間這麼多神力者,簡直難以想象謝林晚的神力海已經廣闊到什麼程度。
要說人群中唯一痛苦的人,就只剩下呂若了。
之前薛真神力海逸散時,承的痛苦并不比別人,可自從謝林晚過來,其他人都開始喜笑開了,呂若承的苦痛卻不但沒有減輕,反而還瞬時加重。
本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呂若自然也是個神力者,之前因為薛真神力的沖擊,呂若就察覺到神力海的不穩,自打謝林晚過來后,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在幫所有人減輕力的同時,竟然席卷著薛真逸散的神力,全都朝著呂若砸了過來。
一時間呂若只覺得,的神力海中瞬間就颶風狂飆,要是這會兒能順利逸散出來,還能好些,偏偏也不知道謝林晚做了什麼,那些神力竟是除了在鬧騰之外,本一點兒都沒辦法往外宣泄出來,又有被收攏的薛真的神力從外,呂若這會兒,說是在地獄也差不多了。
和站的最近的,正是翁父,看一張臉,越來越扭曲,明顯就有些詫異:
“呂士,你怎麼了?”
“謝林晚,你對我做了什麼?”呂若佝僂著腰,著氣看向謝林晚。
謝林晚還沒說什麼呢,翁父就先變了臉:
“呂士,你胡說什麼?”
明明是謝林晚過來,救了他們大家才對。而且究其源,要不是呂若一定要去刺激薛真,怎麼會出這樣的糟心事?
作為始作俑者,呂若不到慚愧,還要指責謝大師,可真是太不像話了。
“就是,呂士慎言!”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
對呂若的指責聲此起彼伏,甚至指責的人還大多都是改革派。之所以如此,實在是呂若今天做的事太毀三觀了。
之前還一直吹噓如何心有大,視沒有緣關系的韓驍如己出,事實上卻是本早就有個兒了,還真多年都不聞不問。
這讓人不得不想到古時烹子獻給齊桓公的易牙。怎麼想都覺得,呂若十有八九就是沖著韓家厚的政治積淀,才會上演這麼一出棄親、深繼子的鬧劇。
畢竟只要長了眼睛都能看出來,薛真無疑要比韓驍優秀的多,還有緣關系在,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干嘛要做得這麼絕呢——
棄養就算了,還恨不得死兒才算。
“我就說呂若不簡單,現在看來,果然讓我說著了。”一個貴婦偏頭對邊的人道。
“虧那麼多男人一個個瞎了眼似的,捧著……”
“我看本就是裝的,別人都是好得不得了,就還要假裝滴滴的,真是看了就讓人惡心……”
若果說之前呂若已經跌落云端,那現在本就是深一團爛泥里。
倒是看薛真已經徹底恢復正常,終于有心關注其他事的謝林晚往呂若那兒瞟了一眼,淡笑道:
“倒不是裝的,”
不是裝的?其他人頓時有些疑——
剛才薛真神力突然逸散,害的可不只是一個兩個,沒道理其他人都恢復了,就只有呂若一個人苦。
只是很快,大家就明白,是他們天真了。
“我還沒有豁達到會去救一個企圖破壞我的訂婚儀式,又中傷我的未婚夫,傷害我朋友的人。”謝林晚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看著痛苦的呂若,神中殊無半分憐憫之意,“做了錯事就要罰,呂士以后可以在監獄里安余生了。”
聽謝林晚這麼說,周圍所有人瞬時石化——
謝大師的意思是,竟然可以如此準的控神力,即便在人群中,也可以無比自如的鎖定自己想要救或者不想救的人?
繼之前領悟到謝林晚神力如何強大之后,大家又被的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要真是得罪了謝大師,就是混人群中,想要渾水魚得到救治都是做夢。
同樣意識到這件事的呂若和韓驍,這會兒真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他們之前還是低估了謝林晚的厲害。
從其他人包括靈舞者協會會長吳敏笙看向謝林晚的眼神就能發現,以后謝林晚必然會是整個靈舞界絕對的風向標。
換言之,如果為謝林晚的敵人,那其他靈舞者大概率不會冒著得罪謝林晚的危險來給他們救治。
更別說,那些名流政要敬仰崇拜的眼神,也決定了呂若勢必會為眾人公敵——
沾上了得罪謝大師的人,他們要是被連累了怎麼辦?
兩人正渾渾噩噩間,就見幾個和薛真一樣同是穿著利落黑西裝的男子圍了過來,極快的給打擊過大如喪考妣的張其鳴并呂若一起帶上手銬。
會隨帶著手銬,那不是說,這些人明顯并不是普通的安保人員,而是隸屬警察系統?
又瞧瞧旁邊的崔景生,終于醒過神來的張其鳴自以為他掌握了其中關竅,邊掙扎邊道:
“放開我,我要和你們的魈長通話……”
只是一句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崔景生不耐煩的打斷:
“張軍團長是眼瞎了還是耳朵聾了?我們魈長不是就在你面前嗎?”
魈長就在面前?
張其鳴倒了口涼氣,忽然想到之前薛真就是沖著周遲的方向報告的,更甚者,周遲的意思,也承認了這個份。
難道說一切并非惡作劇,周遲,真的就是魈?
畢竟,這麼多人瞧著呢,張其鳴可不相信,周遲敢膽大包天到在這麼多人面前冒充魈!
“你,你真的是魈?”張其鳴頓時絕無比——
怪不得之前的謝景旻神力海一下被廢,還有剛才的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事實就是,周遲確實和傳說中的魈長就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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