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澗, 那什麼,謝大師還和你在一起嗎?”話筒里,龔林星的聲音不是一般的急切。
褚鳴澗偏頭, 看了眼正認真研究那塊黑黝黝石頭的謝林晚——
那趟山之行, 不但找到了陸生的尸, 還有一個大發現, 那就是里面好幾塊石頭,竟然是有特殊能的天外隕石。
之所以陸生去世這麼多年, 竟然還有神力殘存下來, 就和隕石有莫大關系。
擔心打擾到謝林晚,褚鳴澗拿起手機, 走到外面:
“是。”
“鳴澗你趕把手機給謝大師, 我想跟說幾句話哈……”
“這會兒正忙著呢……”褚鳴澗卻是沒有幫他轉達的意思——
一則謝林晚正研究隕石,這二嗎,讓褚鳴澗看,謝林晚不見得愿意搭理龔林星。
“鳴澗,我求你了,算兄弟欠你一個人不?”龔林星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樣子——
之前謝林晚說他有爛桃花時,龔林星本一個字都不信。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 那之后他就好像被詛咒了似的, 先是和子骸骨激相擁,然后又在飛機上, 被“潑”牛, 被礦泉水砸, 雖然這些并非是前友有意為之, 可確實全和前友有關。
如果說這些還不算什麼, 那看到新聞后, 就讓龔林星徹底破防了——
羽林山中的三骸骨引來了大批,陸生的英雄事跡傳遍全國的同時,另外兩骸骨也經過科學手段證實,確實是老k和他的兒。
而瞧見新聞中老k兒生前的照片,龔林星好險沒嚇得魂兒都飛了——
那個老k兒,赫然正是龔林星某任有過水緣的前友。
大打擊的龔林星當晚做了個夢,夢里褚鳴澗開玩笑的那條小青蛇,直接變了一個又一個前友,再然后前友又變白骨,全都爭先恐后的撲過去,抱著他哥哥……
如果說這些噩夢的效果頂多是驚悚,那“現友”竟然喪心病狂想要綁架他的事兒更是讓龔林星骨悚然。
“……當時真是就差一點兒,我這條小命就代了……”
即便是事已經過去幾天了,龔林生還是有些走不出來——
一個月前,在偶然進某聊天網站后,龔林生一眼喜歡上了正在直播的某網紅。
對方不但完全長在了他的審點上,還不是一般的善解人意。
和以往的玩玩不同,龔林星這次難得了點兒真心。在龔林星數次大額打賞之后,兩人已經在網上確定了關系。
甚至本來要不是去羽林,兩人已經約好了在現實中見面。
“真的多虧了謝大師的忠告……我之前是眼盲心瞎,才會不信謝大師的話……”
到現在回憶起之后發生的事,龔林星還是心驚跳——
再次接到網孩約見面的消息時,因為謝林晚之前忠告的影響,龔林星就帶了兩個保鏢過去。
也幸好他帶了保鏢,才能在差點兒被“現友”綁架時得以逃出生天。
要說更要命的則是后續發展——
他唯一了心的“現友”,本不是什麼善解人意的麗孩子,本人其實就是摳腳大漢。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龔林星差點兒沒氣暈過去。氣急敗壞之余,卻更是對謝林晚激不盡——
這也得虧是得到了高人指點,他和“現友”的事僅限于虛擬網絡,現實中并沒有人知道。要不然,他可真就整個京市的笑柄了。真到了那種狀況,他怕是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死一死了。
也是等緩過勁來后,龔林星才明白謝林晚說的“爛桃花”是什麼意思。
聽他說得凄慘,褚鳴澗神也有些復雜——
龔林星的事,他回到京市后就聽堂弟說起了。
聽堂弟的話音,龔林星這次確實栽了個大跟頭,發生沖突時,肩膀那里還挨了一刀,要是再往上挪一點,就得劃斷大脈,怕是人當場就得沒了。
就只是據他所知,龔大平常和人斗氣互毆的事兒也不是沒有過,怎麼這回就跟被刺激到了似的,整個人都有些神神叨叨了?那就是個男人,和謝大師說的“爛桃花”,好像也沒什麼關系吧?
“你不是傷了嗎?不在醫院躺著,讓醫生給你看,找謝大師做什麼?”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隔著話筒,龔林星都覺得老臉燒得慌,咕噥了一句,“我就是想讓謝大師看看,我的桃花劫有沒有過去?”
“好褚哥,你就跟謝大師說一聲,讓我過去見見……我還欠謝大師一聲謝呢……”一系列事之下,龔林星眼下簡直把謝林晚當神了——
龔林星覺得,他只有和謝林晚在一起,才會有安全。
“你要來就來,不過謝大師愿不愿意幫你我可不敢保證。”看龔林星說得可憐,褚鳴澗也只能點頭——
拒絕龔林星倒也不是不可以,就只是褚鳴澗私心里,還是希謝家和龔家關系能緩和些,要是龔家能徹底接謝林晚,進而不再因為謝景旻和謝家對上,自然更好。
電話結束不過二十多分鐘,龔林星的車子就到了。
瞧見從車上下來的龔林星,褚鳴澗也嚇了一跳——
這才幾天沒見啊,怎麼龔林星就這樣了?怕是至得瘦了十來斤。穿在上的西服都覺得有些空空的。還有整個人,也是頹廢的不得了。
“鳴澗啊,兄弟這次是真的差一點兒就過去了……”出生于錦繡堆中,龔林星從小到大哪兒過這樣的苦?再有驚嚇過度日日噩夢,真的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你們家供著的那位謝景旻教授,不也是謝家人嗎?”即便面對著這麼凄慘的龔林星,褚鳴澗的態度依舊是不冷不熱,“你不找他,跑來找謝大師,你爺爺知道嗎?”
這些日子的相,褚鳴澗已經能看出來,謝林晚子單純,可越這樣,越讓人止不住的想多護著些。比方說龔林星,雖然瞧著也確實有些恓惶,可歸結底,會造今天的局面,說一句龔林星是“咎由自取”都不為過——
謝林晚已經給過他忠告,結果這小子卻是本不相信。
龔林星怎麼會看不出來褚鳴澗的態度,卻也是無話可說。苦笑一聲: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那位,比謝大師確實差些……”
要說謝景旻,也確實是個有本事的,可這人吧,就怕對比,見了謝林晚,龔林星才知道,什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這會兒已經是心服口服。甚至事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回家里,說了自己的看法:
“我跟我爸說了,謝大師絕對是頂尖的……看我爸那個人你也知道,什麼事都聽我爺爺的……”
“……偏偏我說的話,我爺爺本一個字都不信……”
爺爺不是一般的固執,尤其是現在,龔林星覺得他本就像是被謝景旻洗腦了似的,除了謝景旻的話,本誰的都聽不進去。
相較于謝景旻,就是他這個一向得寵的孫子,都得往后退避一箭之地。
“我會過來,也和這個有關……”龔林星說著,瞄了一眼謝林晚,卻發現無論自己說什麼,孩子都和沒聽見似的,本連給他個眼風都欠奉。
可鑒于他之前對謝林晚態度惡劣,褚鳴澗也是真無話可說。最后到底忍不下去,走了幾步,來到謝林晚面前:
“謝大師……”
諂的語氣怎麼聽都有些可憐。
謝林晚對隕石的研究正好告一段落,隨意瞥了龔林星一眼:
“你的桃花劫已經過去了,噩夢什麼的,也頂多再有兩天……”
“您竟然什麼都知道?”龔林星頓時瞠目結舌——
也太神了吧,連自己接連幾天做一模一樣的噩夢都能看出來?
“沒你想的那麼神。”龔林星的心思太直白,簡直是寫在臉上似的。
“桃花劫和你做人有關,至于說噩夢,和那天的山有關……”
一句話說得龔林星就有些訕訕,要是從前,肯定得不悅,這會兒卻是面紅耳赤一個字都不敢說。
倒是褚鳴澗有些訝異,視線隨即停在那幾塊石頭上——
謝大師的意思是,那些隕石會影響到人的神世界?
忽然想到什麼,下意識的從的兜里出一個錦囊,打開看了下,里面的朱砂符篆果然變得黯淡無。
龔林星也跟著探頭,瞧見符篆的變化后也是瞪大了雙眼——
出豪門,他們懂得比旁人多些,比方說符篆的這種變化,明顯是保護了佩戴者后才會出現的。
只是這樣的符篆他也有啊。龔林星想著,也從脖子上拉出一個錦囊來——
對于普通人而言,輒幾十上百萬的朱砂符篆,有一個已經是十分困難,龔林星和褚鳴澗這樣豪門出的子弟,哪個不是有好幾個呢?
學著褚鳴澗的樣子打開看了一眼后,龔林星卻是有些傻眼——
他脖子上錦囊里的符篆依舊是亮麗的朱砂紅。
換句話說,對于山中可能存在的危險質,他戴的符篆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鳴澗你符篆那里來的?”
“謝大師給我的,”褚鳴澗倒也沒有瞞他,卻也是嘖嘖稱奇——
符篆這樣的東西,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是爛大街的東西,有用沒用,花錢買個心安,就和很多善男信見廟就磕頭時一個道理。
而一直以來最追捧的,則是四大世家手制的符篆。之所以如此,當然是因為四大世家的實力較強的緣故。中間種種神奇之,褚鳴澗也有耳聞,卻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證這樣的事。
龔林星也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一點,盯著褚鳴澗手中的符篆,口水都要下來了。
到最后,終究厚著臉皮磨蹭到謝林晚邊:
“謝大師給鳴澗的符篆,能不能賣我一個?謝大師放心,價格任你出。”
“網上不是有間‘大人的店’嗎,你去那兒買就。”
“那間店里的東西怎麼能和謝大師您比?”龔林星想也不想就道。
“你不想要就算了。”謝林晚隨即收回視線,繼續研究隕石了。
“我不是……”龔林星忙給自己辯解,話說到一半,卻又頓住,眼睛也一下瞪大,“不會,大師你,就是那家店的,大老板吧?”
雖然謝林晚依舊沒理他,龔林星無疑還是認定了這一點,一時懊惱不已:
“啊呀,早知道這樣,我就去網上搶了……”
又想到一點:
“對了,大師您是不是和祁長林關系好的?”
雖然沒有買過那間網店的符篆,可對網店的規矩,龔林星還是知道的。比方說他們這些豪門子弟想要買的話,不但符篆價格會溢價數倍,還只能通過祁長林才能購買。
“老師他怎麼了?”謝林晚終于肯抬頭正眼看龔林星——
來到這個世界中,遇到的第一個拉了一把的人就是祁長林了。
不是祁長林幫洗刷冤屈,那個盜的名聲,不知道要背多久呢。
再加上祁長林確實是個敦厚長者,謝林晚即便厭惡祁鳴并林蓉夫妻,和祁長林包括祁宴的關系卻是一直很好。
“祁長林瘋了,還差點兒害死他的父親祁岳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