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之前沒談過, 自然也就沒經歷過分手。
原來分手是這樣的嗎,明明舉足輕重的人生大事,行起來卻如此輕而易舉, 一句話就可以斬斷雙方之間的所有牽連,一轉就可以離開共同組建的家園。
那天晚上向知用絕佳的演技演完了一出好戲,他跑出門時沒來得及拿傘, 當他在雨中回頭張, 發現連歷并沒有追出來的那一刻, 他知道連歷信了, 他作為連老師唯一的學生,順利的通過了畢業考試。
他也知道,他和連歷完了, 徹底完了。
……
即使還在籌備階段, 《一拜星月》的劇組已足夠龐大且相當正式,向知今天來試鏡, 古代仙俠劇的妝造要比現代劇復雜很多,四五位化妝師圍著向知忙活半天, 才給他好了頭套畫好了特效妝。
真人試妝的最終效果出乎意料的完, 向知飾演的星月仙君暮云爾有著不輸建模的致五,應該說比電腦建模更加生立,坐在那不彈就與原著中的角高度相似。
選角的過程既艱苦又漫長, 劇組的總造型師看到多日的努力有了回報都快哭了, 他比誰都盼向知等會演技發一舉拿下這個角,他一完工作,連忙領著一群對著向知猛拍的小姑娘們離開了化妝間, 以免打擾到向知默戲。
嘈雜的屋驟然安靜的過分, 向知悶在厚重的戲服里著鏡中的自己微微出神, 也不知道愣了多久,他才說服自己放下劇本拿起了手機,登上最新創建的微博小號,猶豫著往搜索欄中輸了“連歷行程”。
然而搜索結果除了站姐發的老圖,就是在超話里的簽到打卡,還有不人在抱怨連歷拍完《親的筆》后不再活躍,每當這種帖子出現評論區必然吵的熱烈,“拍完一部戲當然要好好休息”“人家是影帝人家樂意”類似的言論層出不窮,其中也不乏有cp開玩笑“知知行程很滿呀,一個家總要有人主嘛[狗頭]”。
向知習慣地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贊,反應過來又立刻取消掉,退出帖子繼續查找有關連歷近況的新聞。
他不停的轉發連歷的跟拍圖,紅毯照,翻完了微博又打開了短視頻,一口氣給幾十分連歷的作品剪輯和單人采訪點了贊,他將這些全部一秒不落的看完一個都不敢跳過,生怕連歷會從他的生活里銷聲匿跡,生怕大數據記不住我你。
“知知?你在里面嗎,我進來咯。”舒婧剛和劇組結束涉,先是打開了一條門,看到屋里只有向知才松了口氣推門而:“怎麼就你自己啊?”
向知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地上,他略顯慌地狂按返回,臨了不忘刪除了搜索記錄,他強裝淡定道:“對啊就我自己,不然還能有誰。”
舒婧笑著遞來一杯冰式:“可拉倒吧,自從你和連歷在一起后我都不敢直接來找你,誰知道會不會在沒有別人的休息室里撞見什麼兒不宜的畫面。哎我們知知太好看了,快讓我拍兩張回公司嘚瑟嘚瑟。”
“不會的。”向知接過咖啡喝了兩口,沒嫌冷也沒嫌苦:“以后化妝間休息室,甚至我的臥室你都可以隨便進。”
舒婧正拍的不亦樂乎,聽到這話緩緩從手機后探出頭:“怎麼啦,你和連歷吵架了?從連歷辭演這部戲我就覺出不對了,好好的二搭機會為啥不要啊,今天他又不來陪你面試,你們得有一周多沒見面了吧,工作也全都推到我這里來了,到底怎麼了。”
“……”向知本來還想瞎說幾句敷衍過去,奈何腦力實在跟不上編不出一個像樣的借口,而且他抑的這幾天負能量炸,也急需找一個宣泄的出口。
反正把實告訴舒婧也不會有什麼壞,他這麼想著,機械地打開了他和尹浩洋的微信聊天界面,放大音量點開了一條對方發過來的語音:“嫂……那個知知,你最近有空嗎,連哥說想和你商量一下……離婚協議的事。”
“什麼什麼?”舒婧聽完語音當場就瘋了,飛撲過來恨不得把向知的手機吃了:“離婚協議?!你們要離婚?不是,好端端的為什麼啊,伴間鬧個別扭吵個架多正常啊至于鬧離婚嗎?難道是他把你綠了?不會是你把他綠了吧!”
向知把手機鎖了屏,喪氣地窩在沙發椅里:“別瞎猜了,不是原則問題,我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我,我就提了一句分開,誰想到他直接讓尹浩洋把擬好的離婚協議發過來了。”
舒婧瘋狂搖晃著他的手:“你沒發燒吧,人家對你多好啊你為什麼要提分手??”
向知眼一花更郁悶了:“我說了我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們之間發生的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我們從結婚開始就解釋不清楚,稀里糊涂過了一陣子發現不合適,想趁早了斷行了吧。”
“我還不知道你,你就賭氣吧!”舒婧拉了個椅子坐下,想好好和向知說道說道:“還是那句話兩個人在一起有矛盾很正常,你提了分手也可以提和好啊,你再親起來那也是的!”
向知有些懊惱地甩了甩頭:“對,我就是賭氣怎麼了,你以為我想嗎舒姐,什麼事非要鬧到離婚啊?我從頭到尾沒提離婚兩個字,我就說我們該好好想想我們的關系,我出家門他沒追上來,我不回家好多天他沒找我,我還以為他在想辦法哄我,結果就等來了一份離婚協議,我……”
他說著說著,還是控制不住的了眼眶:“他一定是早就想和我離婚了,就等我說出來一個他無法反駁的原因,好讓我來做這個惡人。”
“不會的,連歷不是那樣的人,他絕對是太過于尊重你了,心想你要分手那不如來個痛快的還你自由。”舒婧把向知當親弟弟,他一哭也心疼的不行,從包里掏出紙巾,又掏出在咖啡店拿的包和糖包:“好了好了別太難,咱想想辦法嘛,這事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
向知迅速往咖啡里加加糖,含淚吸了兩大口:“他向來都是說什麼做什麼,誰勸都不管用,舒姐我難過不是因為我們要離婚,這婚要離,但等事解決了我還想復婚的。”
他覺得自己不夠冷靜,又打開杯蓋嚼了兩塊冰:“我是想不通他為什麼答應的那麼爽快,他就不我,他就是把我當用完就甩的結婚道,誰和他結婚都可以,我不是他的必選,只是個巧符合他要求的路人。”
舒婧被向知一通看似靠譜的理論說的也有點搖了,嘆息道:“唉娛樂圈一直以來都是利益為上,雖然我不知道連歷不你,但我看出來了你絕對他,咱不哭了不哭了,你是不是了咱點個外賣吧。”
向知奇怪的淚點被到,當時就繃不住嚎的更猛了:“啊啊啊我外賣件都卸了,我天天吃連歷做的飯都把口味養刁了,連歷他為啥啊他不喜歡我還對我這麼好,這就是傳說中的捧殺嗎,把我寵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然后再不要我,等著看我自生自滅。”
“我給你點我給你點!你倆鬧離婚還不忘給我塞狗糧我真的會謝,小點聲吧別讓導演看到你這幅鬼樣子。”舒婧打開外賣件的瞬間就到了養娃的力:“潑出去的水又要回來單干了,好在這段時間你從查無此人混了頂流,后面的資源也很穩至不虧是吧。”
向知一癱靠著椅背擺爛:“舒姐我勸你有個心理準備,我們宣離婚是遲早的事,之后我有可能被罵到退圈,退就退吧爺倦了,是時候回家繼承家業了。”
舒婧曉得向知的上進心,他說著玩那也不必多麼正經:“不行!全團隊那麼多人還指著你養活呢,你有了上星作品有了獲獎資格沒人敢讓你退圈,林冰老師那邊的歌快做好了吧,你今天再拿下《一拜星月》你就穩了,你和連歷離了婚不能當朋友,但可以當對手啊。”
“我不要命了嗎。”連歷連他爹都敢搞,向知把到邊的話咽了下去:“我是因為和連老師結了婚,上了綜藝才認識的林冰老師,也是因為和連老師有cp才被君七年老師邀請過來試鏡,我們一離婚,真的就什麼都結束了。”
“才沒有結束,你是有自己單干的能力的。”舒婧按了按向知的肩:“我理解,你說的結束是指這段,你被連歷一路帶上來,經歷了這麼多上一個人,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向知晃著裝咖啡的塑料杯子,看著冰塊一點點融化把苦的咖啡稀釋掉,他喃喃道:“從我出道開始,starry支撐我走過第一年,連歷支撐我走到現在,舒姐你知道嗎,在starry解散那天我認為我沒救了,我沒了隊友沒了公司沒了前程,是連歷在我漆黑的視線中給我打了一束,他說我可以從頭來過,可以和他一起演習為很好的演員,我不怎麼喜歡演戲,卻因為他上了這份職業,我想和他一起創造價值,想帶給觀眾更好的作品。”
“我做到了,舒姐,我做到了。”向知攥著椅子的扶手,生怕一松手就會墜孤獨的監牢:“我想和他永遠在一起,一直走下去,我不怕他復雜的家庭,不怕他冷漠的個,我也沒有什麼想當救世主的慈悲之心,我他是我自己的事,我只要不給他添麻煩,能讓他過的舒服一點快樂一點就行了,所以在有人說我會害了他的時候,我慌了,尤其是我眼睜睜看著他因為我沖,因為我失去了理智時,我頭腦一熱我真的覺得,他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我不能捆著他,我應該主離開,把清凈和信念干干凈凈的還給他。”
舒婧懂事的沒有問其中緣由,只需要理解向知的就好,可惜道:“所以你向他提了分手。”
向知點點頭,只覺得頭越低越沉:“我本來以為,這樣分開起碼能給彼此留個念想,他會想我,會很想我,他也還是我的神支柱,只要我們足夠相,等一切風波平復后我們還能在一起,像電影里演的那樣迎來好結局,但……但是他突然就不要我了。”
“難道之前所有的,張揚的偏晦的寵溺全都是假的嗎,我們千上萬次的心都是我一廂愿嗎,他明明對我那麼好,我們像兩塊截然不同的拼圖,拼在一起是那麼的嚴合,我們都說好要一起過一輩子了,現在才告訴我他是錯的人,這讓我怎麼信啊。”
舒婧給向知著眼淚:“別說你不信了,我也不信,連歷在遇到你之前是個什麼樣的異類大家都清楚,是你讓他燃起了對生活的希,你不能因為他就否定自己的付出。”
“一份只要摻雜了一丁點虛假就再也變不回純凈的樣子了,更何況我們的緣分就是從假結婚開始的。”向知皺了塑料杯,難過不已:“會演戲有什麼好,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到頭來我都分不清了,舒姐,連老師在戲里演喜歡我,在戲外也演喜歡我,一天到晚他都在演喜歡我,你說他會不會有那麼一瞬間,是真的喜歡我。”
“會的,人心都是長的,他這麼敬業還不戲那我可得把他供起來拜一拜,仙下凡都不帶這麼乖的,說不破戒就難瘋不破戒啊。”舒婧說這話不全是為了安向知,確實也這麼想的:“知知你先別想太多,你自私一點,機會在眼前傻子才不把握,先過了試鏡把合同簽到手再說,離婚還得有一個月的冷靜期呢,你倆一時半會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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