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出大事了!”
“怎麼了?”胡高義驀地站起來。
“主子,”來人氣吁吁地說著,手指著門外, “外頭,外頭那些書生, 都被神靈市的士兵圍攏起來了, 大家都說怕是要鬧起來。”
“鬧起來?”胡高義皺眉, 從案桌后走出來, 突然眼睛一亮,快走兩步,“走,我們去看看。”
“可是外頭那麼?萬一主子傷怎麼辦?”來人剛說這一句, 胡高義已經從他邊走過,徑直往門外走去。
胡高義不去理會后呼喊的聲音,大步往外走。
這次的事,在剛聽到的時候, 他心底確實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發現或許自己可以從中一腳, 若是運氣好,也許能解決某些事。
不過到底要怎麼理, 還是要先見過再說。
想著, 胡高義的步伐越來越快。
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明顯熱鬧的區域,哪怕是站在遠,他都能清晰聽到不遠傳來的各種聲音。
書生們不敢直接跟神靈市的士兵對上, 也不敢怒罵, 只能說一些之乎者也的話語, 希圍著他們的士兵能自行退讓離開。
胡高義到的時候,正好是書生們的緒最激烈的時候,甚至眼看著隨時要打起來。
這時候他索就不靠近了,只是站在遠看著,想知道之前究竟會鬧到什麼樣的地步。
“停停停,都別說話,一個個滿文縐縐的話,我真是不聽,”士兵中的其中一人大聲道,“都在嚎什麼呢,誰說要把你們關進大牢了?只是你們這麼多人在這里,我們得給你們登記份,都排好隊,一個接一個過來登記。”
說著,人群中突然擺出了桌椅,有人直接在椅子上坐下,握著筆的手放在攤開的白紙上。
人群中突然寂靜了片刻。
甚至周圍圍觀的人也都怔住了,誰也沒想到士兵們將這些書生圍著,竟然只是為他們登記份而已。
一時間,沒有人敢。
先前說話的人笑了:“別愣著啊,快過來登記份,你們放心吧,登記份對你們沒什麼影響,只是以后你們,包括你們的家人不能再進工廠,不能再考試當而已,反正你們這樣熱青樓的人,也不會在意這些對不對?”
他說話的時候,全程都是笑著的,但說出來的話語,卻帶著的威脅。
眾人再次愣住,這次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到底是什麼況,他們能聽懂每一個字,卻沒能及時反應過來這些話語的意思。
“怎麼還不過來?不是吧,有勇氣抗議,沒勇氣登記嗎?你們不是喜歡青樓麼,這次青樓被一鍋端,你們還特意過來抗議,肯定是憐香惜玉的人,你們這樣的人家里不會缺錢,也不差工廠那點活,也不會想著要當了,畢竟原本當的進青樓就是違法的,我也是為了你們著想,你們既然喜歡青樓,我怎麼能讓你們失去這樣的機會,所以當什麼的,反正跟你們無關,這兩個條件對你們無傷大雅不是嗎?”
這一次,所有人都聽清楚了他話語中的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不能從仕,不能從工。
一時間,眾人開始面面相覷。
士兵們為首的人又一次微笑:“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要是你們現在就走,神靈市可以既往不咎,不計較你們聚眾抗議一事,可如果現在不走,那就只能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圍觀的士兵們開始作。
這一次,有人徹底回過神,悄悄從人群中溜走了。
有人猶豫了一下,也走了。
但也有一些人,繼續留在原地。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神靈市的士兵們徹底圍攏,且將所有在中心的書生全部困了起來。
直到這時候,才有人徹徹底底回過神,試圖從士兵們中間逃走,可已經來不及了。
將人困住之后,后面的工作就簡單多了,登記他們的份,確認他們的住址,然后將相關況在新辦公大樓的告示欄,同時徹查如今已經進工廠,但與這些人有親眷關系的人,不管他們工作如何,都直接從工廠里趕出來。
想要不被趕出工廠的方法也很簡單,只要去辦公大樓確認與抗議的書生斷絕關系,就可以重新有進工廠的機會。
只是機會而已,被趕出的工人徹底失去了原先因為在發展初期,運氣好才得到的工作,需要重新考試,才能進工廠。
連帶責任,同時又給予一希。
至于那些抗議的書生,在給他們登記好份之后,原地只留下了幾個士兵,主要作用是為了避免他們,對周邊百姓造傷害,只要他們所作所為不傷害到百姓,不管他們做什麼,士兵們都不會去管。
神靈市依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理了這件事,理過程中甚至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人,只不過理結束后,“連帶責任”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神靈市。
書生們一開始都不在意,但隨著時間流逝,隨著家中的親人逐漸開始嫌棄他們,想盡辦法與他們斷絕關系之后,有些書生開始坐不住了。
過了十天左右,某第一個被懲罰的書生先支持不住,主去辦公大樓自首,愿意供出背后給錢,讓他去抗議的主子,希能將功贖罪,減輕或短懲罰。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幕后的主事跟這些出來抗議當槍使的書生可不一樣,他們是真正犯了法的人,所以基本上每舉報一個就抓一個,而且確實是拔出蘿卜帶出泥,揪出了一連串藏在幕后的主使者。
青樓不管是在原先的朝廷勢力范圍,還是在仁王勢力范圍,都是正規行業,但這個行業本的存在就注定了它不可能百分百干凈,也因此,這些被揪出來的人上多多會有一些問題,而這些問題,只要細查,足夠坐牢,甚至抄家。
短短一個月時間,藏在底下的人幾乎被清理干凈,只留下幾條網之魚,在這樣的大局勢下,這些網之魚也不敢再什麼手腳,都乖巧的不像話。
胡府。
胡高義這些天都沒有出門一步。
自從那天去外頭看了“熱鬧”之后,他就一直在家里,誰來都喊不他。
他的錢莊生意能做到現在,跟他敏銳的覺有很大的關系,這次也是一樣,那天在旁邊看著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事不對勁,恐怕有變。
果真不過四五天時間,事就開始發酵鬧大,再到那些書生支撐不住開始供人幕后的人時,胡高義就知道這一切誰都無法挽回了。
神靈市是打定了注意要肅整青樓,那些人躲在背后,神靈市沒辦法手,反而是這些書生的出現,給了神靈市一個連拔起的機會。
背后的人以為自己一直掌控著主權,以為有這些書生帶頭闖陣,就可以迫神靈市妥協,可誰也沒想到,神靈市反而抓住了這個機會,狠狠鞭打了他們一頓。
這一個月時間,多大戶徹底失去了一切,他們名下的產業許多都歸神靈市所有,有些人曾經對百姓做過錯事的,從百姓手里強勢奪過東西的,那些東西也盡數歸還給百姓。
一個月時間,神靈市在百姓心中的名聲突然一躍而上,甚至神靈市在百姓口中還為了有史以來最好的國度。
就連在胡府里,胡高義也不止一次聽到府里的小廝和丫鬟私聊,說起神靈市的好,可見神靈市這段時間的作為,在百姓心里到底留下了多麼深刻的印象。
回過神來的時候,胡高義抬手了腦門,上面都是被自己嚇出來的冷汗。
“主子……”
胡高義突然一,看清來人時緩緩呼出一口氣:“怎麼了?”
對方小心上前,低聲道:“主子,王掌柜出事了。”
胡高義瞳孔一,震驚道:“他怎麼會突然出事?”
“說是有百姓舉報他們強勢低價收購糧食。”來人不敢說的太大聲,只能拼命低聲音。
胡高義抿:“這又是什麼意思?”
來人垂下眼眸:“主子,眼下正好到了一些糧食的收購期,王掌柜按往年的價格那樣去收購,可那些農戶卻不同意了,說是已經有人定好要賣給別人,王掌柜不信,跟那些人爭執了一番,眼看著天漸暗,說是想著好不容易去一趟,不能空手回去,直接扔下銀錢,人扛著糧食回來了。”
胡高義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后呢?”
“那些農戶手里沒糧食,可因為已經跟人說好了,就去跟他們說了聲,可誰知道那些人竟然是神靈市的人,聽說王掌柜以低價搶糧食,直接農戶去告狀,這事先前都沒鬧出來,王掌柜也沒當回事,結果剛才,神靈市來了人,直接將王掌柜帶走了,而且直接查封了米鋪,說是……說是已經查好了所有的證據,王家米鋪一貫打農戶,又以高價賣出糧食,還在賣給百姓的糧食中摻陳米,這事一鬧,全出來了。”
胡高義握拳,直接砸在桌子上:“王掌柜糊涂啊,他明知道現在神靈市管的這麼嚴,怎麼還能做出這樣的事?以他之前的作為,這次抓進去,他可別想在出來了!”
說完后,胡高義突然心里有些張。
事鬧到這個地步,神靈市的存在對他總是個威脅,以他個人的能力,肯定不能撼神靈市,他還得想辦法盡快離開才對,離開這個被安全區庇護的神靈市,也總比丟了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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