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很想說,我不用你取的名字!
然而‘司徒’這個名字他前世用慣了,換了名字也怪不習慣的,若是不用‘司徒’這個名字,難道真要‘司徒五’不?
而且看皇帝那態度,這事他說了也不算啊。
司徒只能僵的扯出笑臉:“喜,喜歡。”
安樺仿佛沒看出他的勉強一樣,微笑頷首道:“五弟喜歡就好。”
皇帝卻很介意,太子好心給這小崽子取名字,小崽子這副勉強的表是什麼意思?對太子不滿?
皇帝冷冷的睇了司徒一眼,心中不滿,卻懶得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不過心里對司徒這個兒子產生了幾分不喜。
皇帝接下來也沒多留,只對司徒說了一句:“那些人已經被朕置了,你以后就養在林貴妃膝下。”
皇帝轉走了,沒有安也沒有賞賜,讓滿心期待的司徒心里失極了。
這落差也太大了吧。
上輩子皇帝又是安又是賞賜,還時常探他,神溫和慈。這輩子他明明了更多的罪,差點被李三給掐死了,皇帝居然對他不冷不熱的,連明面上的安都這麼敷衍。
司徒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重生一次就不是皇帝親生的兒子了。
安樺見皇帝走了,他對司徒輕輕一笑,說道:“五弟好好養傷,孤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皇帝態度冷漠靠不住,司徒只得抓住態度溫和的太子,他連忙手拉住安樺的袖,懇求道:“大皇兄,弟弟以后能去東宮找大皇兄玩兒嗎?”
安樺瞥了一眼司徒拉住自己袖的小手,瘦弱的小手上依稀還能看見一些淤痕,他毫無憐惜之意的將司徒的手撥開,臉上出嫌棄的表,拍了拍被司徒過的袖:“五弟,孤的服很珍貴,不是你有資格的。”
司徒怔怔的看著安樺那不屑傲慢的神,不敢置信。
雖然他總是在心里告訴自己,太子對他好都是虛偽表象,都是為了迷他,利用他。但實際上司徒心深知道太子是真心疼他這個一手養大的弟弟,所以他才仗著太子的信任疼暗中下毒謀害太子。
但凡太子真有幾分如他所認為的那樣虛偽,肯定會對他有所防備,他的暗算本不會功。
司徒會不停的在心里告訴自己,太子在利用他,太子是虛偽的,是假惺惺的。其實就是為了掩蓋他的野心和忘恩負義,減輕他的負罪。
他心深還是知道真相的,他本能的就認為太子會一直信任他,疼他,對他好。
說白了,司徒就是在恃行兇。
所以現在司徒看見他認為會一直信任疼他的太子對他居然這麼傲慢不屑的嫌棄他,讓他無法接,心深有什麼崩塌了,產生一種近乎荒誕的不安。
司徒怔怔說不出話來。
安樺嗤笑一聲,鄙夷的打量了他一遍,說道:“一個冷宮罪人生的卑賤之子,也配靠近孤?你沒照照鏡子麼?你連給孤提鞋都不配!”
看著司徒臉上扭曲的表,安樺心中平靜無波:憤怒吧,痛苦吧,自卑吧,你不是認為安榮太子對你好是在辱你嗎?那我就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辱。你不是認為安榮太子虛偽看不起你嗎?我就讓你瞧瞧真正虛偽起來是什麼樣子,真正的看不起你又是什麼樣子。
司徒心中驀然生出恐慌之,只是被他心底的憤怒覆蓋了下去:“你別以為你是太子就能這麼辱我!我要告訴父皇!我要讓父皇看看你的真面目!”
“呵。”安樺冷笑一聲,“你去呀,看看父皇會相信你的話,還是認為你在污蔑孤呢?”
司徒臉又青又白,著氣瞪著安樺,一副氣得不行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看得安樺非常暢快。
安樺又譏諷他幾句懦弱無能,才悠然的轉離去。
一出門,在有外人的況下,他又是一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俊年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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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被安樺一番話氣得不行,他在自己生了一會兒悶氣之后,逐漸冷靜了下來。
然后回想起前世關于太子的記憶和剛才看見的那個太子,卻覺很不對勁。
他前世別的記憶模糊的,但關于太子的記憶卻十分清晰,他清楚記得太子對他非常溫疼,即使私底下相時也是一樣的,如今的太子卻似乎十分厭惡瞧不起他?
難道只是因為他不是被太子從冷宮里帶出來的,所以他就不了太子的眼?
司徒心里十分奇怪,忽然他靈一閃,難道太子跟他一樣,也是重生回來的?
若是太子也是重生的,那麼一切都能說得通了。因為太子是重生的,所以太子會給他取名為‘司徒’。
只是……司徒又轉念一想,他前世在太子臨死前坦白了自己的野心,把太子活活氣死,若真是太子重生了,肯定會先下手弄死他,不會僅僅只是對他冷嘲熱諷。
而且重生這種大機緣也只有像他這樣的天選之人才有機會,太子只是他的手下敗將,何德何能也有這等機緣?
司徒更愿意相信是因為他重生后的改變影響了太子對他的觀。
或許也還有林貴妃的原因在里面,林貴妃跟太子可是有些不對付的,先皇后在世時,林家和太后都是為難先皇后的主力軍,關系更是糟糕至極。
司徒琢磨太子對自己改變態度的本原因在哪兒的時候,林貴妃進來了,對司徒噓寒問暖的,仿佛在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司徒有些無所適從。
發生了什麼?林貴妃居然對他比之前更好了。
司徒問道:“貴母妃,謝謝您對我的照顧。”
林貴妃看著他的目很溫:“以后你就是本宮的兒子了,你以后直接本宮母妃吧。”
司徒心中了然,原來如此。
他改口也改得爽快,用孺慕的語氣喊道:“母妃。”
林貴妃高興的答應了一聲,可不像皇帝那樣認為司徒這樣裝出來的孺慕很虛假,覺得司徒又沒人教他,一個四歲孩子也沒那麼明,他表現出來的應該就是真實本了。
林貴妃既然收了司徒為養子,當然是希司徒將來能有用,幫得上親兒子的,對司徒還算盡心。
先給他安排一偏殿作為住,又給他撥了好一些伺候的宮人,一應待遇都向三皇子看齊,沒有虧待了他。
但懷有目的的林貴妃給予的這些待遇,又怎麼比得上前世毫無所求的安榮太子所給予的待遇呢?
是住,司徒看著就嫌小,比不上前世安榮太子為他在東宮準備的宮殿。
還有伺候的宮人,司徒也嫌了。
皇子邊伺候的人數都是有規定的,林貴妃給他安排的人手是向自己親兒子三皇子看齊的。而三皇子的待遇可比不上太子,邊伺候的宮人自然比太子得多。
上輩子司徒住在東宮,一應待遇向安榮太子看齊。
上輩子太子待遇,這輩子在林貴妃宮里只能普通皇子待遇,司徒心里就難免滋生出對比后的不滿來。
不過好在司徒沒蠢到表現出來,他還知道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需要仰仗林貴妃,一副激涕零的模樣,把林貴妃給騙了過去。
因為司徒住的偏殿還需要時間來收拾布置,所以暫時不能讓他住進去,林貴妃想讓兒子跟養子多培養培養,便想讓司徒與三皇子一起住。
從上書房放學回來的三皇子一看自己的窩都被外來崽給霸占了,頓時氣炸了,把小書包一扔,揪住司徒一拳頭就砸他眼睛上,給他來了個黑眼圈。
“你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的寢殿!”
司徒被小胖子三皇子一拳頭給砸蒙了,他瘦弱的型哪里是白白胖胖的三皇子的對手?他都沒來得及還手,就直接被三皇子騎在上錘了,錘得他暈頭轉向頭暈眼花。
終于,司徒忍不住癟癟,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等宮人們聽見他的哭聲過來拉開三皇子的時候,他已經頂著兩只熊貓眼抹眼淚了。
太委屈了!
他真的是太委屈了!
一大早被父皇冷漠以待,又被太子的嫌棄給嚇住了,現在還要被熊孩子按在地上騎在上揍。
他怎麼這麼倒霉?仙神讓他重生,不應該是讓他重活一次活得更好嗎?為什麼他重生一次反倒是更慘呢?
先是被李三幾個小太監折磨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淪落到被熊孩子欺負的地步。
林貴妃趕了過來,看著自己親兒子氣呼呼的著拳頭,養子一臉淤青的抹眼淚,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但還是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三皇子的娘避重就輕的道:“啟稟娘娘,三殿下和五殿下鬧著玩兒,小孩子打打鬧鬧常有的事兒。只是五殿下子骨弱,不如三殿下強壯,三殿下年紀小,不知輕重,所以可能不小心把五殿下弄疼了,五殿下才哭了起來。”
司徒驚愕的抬頭看向這個顛倒黑白的娘,明明是三皇子欺負他,怎麼到了里就了小孩子玩鬧了?
司徒看向林貴妃,剛想辯解,卻見林貴妃向娘投去一個滿意的眼神。
他頓時就沉默了下來。
林貴妃走到他面前蹲下,拿帕子了他的眼淚,溫的道:“兒最乖了,你三哥不是故意打你的,他只是不小心下手重了點兒,你愿意原諒你三哥嗎?”
司徒:“……”呵呵,罪魁禍首都沒來道歉,就要求他原諒那熊孩子,難道是他臉上的淤青和黑眼圈還不夠顯眼?
當然不是,只是林貴妃在偏心的親生兒子罷了。
形勢比他強,他若是真要是求個公道,林貴妃懲罰三皇子,他怕是會得罪了林貴妃,在這里沒有立足之地了。
司徒只能咬牙低頭,輕聲道:“我愿意原諒三哥,我是個乖孩子。”
林貴妃笑著了他的頭,送給他一個玉質的小麒麟當玩,算是彌補他了。
司徒看著這個玉料一般的玉麒麟,看似很興趣,實則心中覺得這是林貴妃對他的辱。
他上輩子被養在東宮,什麼樣的珍寶沒見過?凡是他喜歡的,找太子開口就能要過來,后來登基為帝更是坐擁天下寶,他庫房里的玉件件都是珍品,這樣一件玉料普通雕工普通的玉麒麟,糊弄誰呢?
司徒一邊心里不稀罕這樣一件玉麒麟,一邊又把它的在手里。
因為他現在已經不是上輩子的他了,他的寶庫也沒有了,他渾上下最值錢的,還就是這麼一個玉麒麟了。
然而就這麼一個玉麒麟,林貴妃一走,三皇子就沖過來要搶走。
司徒不肯給他:“這是母妃送給我的。”
三皇子一臉兇相,著拳頭威脅道:“你給不給我?不給我就揍你!”
司徒眼角了,不不愿的把玉麒麟給了出去。
他也實在沒辦法了,現在他惹不起三皇子,打不過這小胖子。
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吃飯變得強壯,他一定要把小胖子打他的次數全都加倍還回去。
在司徒的刻意退讓下,三皇子騎在他上耀武揚威,十分得意。
漸漸的三皇子見他太沒脾氣,欺負起他來也沒什麼就,就轉移了注意力。
司徒也松了口氣,能不欺負當然是最好了。
他只比三皇子小半歲,現在三皇子早就學了,他卻還一直沒有啟蒙。
上輩子他學的知識都不記得了,什麼都要重新學。司徒知道學習的重要,所以他傷勢一好,就迫不及待的向林貴妃提出要去上書房讀書。
林貴妃想了想,司徒差不多也到了學的年齡,就答應了下來:“本宮會跟你父皇稟報此事的。”
林貴妃說要跟皇帝提這件事,就真的上心了。
特意煲了湯端去養心殿求見皇帝,把司徒去上書房讀書的事兒跟皇帝提了起來。
這些日子皇帝忙于政事,暫時把司徒給忘了,經過林貴妃這麼一提醒,他就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個對太子取的名字不滿的小崽子嗎?
于是皇帝淡淡的道:“他剛從冷宮出來,沒教養,你先好好教教他規矩,再送他去上書房讀書,免得丟人現眼。”
林貴妃愣了一下,真沒想到皇帝對司徒印象竟然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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