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很殷勤。

在顧西投工作的整個上午，又是泡茶，又是泡咖啡。

最後不停的著手，子探過半個辦公桌，「顧西小姐姐……你手上的訪談代言這麼多，僅僅白蘇一個，怕是也忙不過來吧？」

顧西恰好在為白蘇篩選代言，手中握著筆，聽著梁哥的話，不由將筆頭轉了轉：「梁哥想分點過去？」

梁哥雙手一拍，眉梢跳的竊喜：「顧西小姐姐，你真是太懂我的心了！」

他笑起來滿臉的褶皺，尤其眼尾的細紋，彷彿能夾死只蚊子。

「可是我記得之前梁哥哂笑我說，別輸的太難看。」

顧西重新回到合約中，不冷不淡的回了句。

「哪兒呀……」梁哥訕笑著：「我那不是為了在們面前逞面子才這麼說的麼！小姐姐你認識的老總多，格局也比我大，肯定不會跟我一般見識對不對？再說了，這些代言啊訪談啊什麼的，你接不完也是浪費，你分給我，我也是讓我手裏的藝人幫著公司掙錢。這對我們公司的發展也是有好的不是嗎？」

梁哥這人市儈，慣會趨炎附勢拍馬屁。

顧西並不喜與他打道。

但有一點，他卻是當真說到了顧西的心裏。

不管是，還是他，也不管最後誰比誰更勝一籌，總歸都是為了公司賺錢。

於顧西而言，守得住傳公司在這個城市存活下來，即便最後賺錢的人是霍靖沉，也都不在意了。

將挑出來的一疊並不適合白蘇的代言邀約丟給梁哥。

梁哥大喜，捧著文件夾笑顛顛：「顧西小姐姐，回頭我請你吃飯哈！」

「吃飯就不必了。這些合約也都是指名道姓要白蘇的，若是換人，怕也是要你周旋幾番。最終拿不拿得下，也都是你自己努力的果。我不過是提供了些資源而已。」

「反正……謝了。」

梁哥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再次道謝。

顧西著他遠去的背影。

說實在的，梁哥人品不咋地，但工作很努力，跟著他的藝人，多半也是混得開的。

擱置在辦公桌上方的手機在梁哥走後不多時，便震了起來。

白蘇去了攝影棚，這個時間並不會找。

顧西以為大約又是哪方。

可是沒想到，這通電話竟是來自晉城。

且是一串固話。

「你好，我是顧西。」

電話接通，只聽得到對方淺淺的呼吸聲。

「你好，請問哪位？」顧西疑的又問了聲。

那端終於傳來靜：「小西是我。」

霍夫人？！！！

顧西驚訝，不知為何竟然會打電話過來！

可是又不能掛斷——

於是小心翼翼的措辭：「您好夫人……」

「小西你埋怨我嗎？上次思翎對你那樣不禮貌，是我寵壞了。」

「沒有。」

顧西雖然對霍夫人的縱容微微不快，但談不上埋怨。

霍思翎好歹是疼著長大的侄，縱容些護些人之常。

「那你怎麼都不喊我媽媽了？」

顧西不知道該怎麼跟霍夫人解釋，與霍靖沉之間的關係。

直白說，那定然會將霍靖沉惹怒。

可是這樣僵持著，氣氛越來越怪。

顧西皮子了，好半晌才發出聲：「……媽。」

「哎。」

霍夫人應著，竟然還帶著笑。

像極了世間最溫的母親，異常耐心的跟自己的兒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