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鄧凡愕然，“你不是說這裏住得好嗎？為什麽會突然想搬家？”

杜雪立即站起來，幾乎是撲向鄧凡，握住他雙手道：“我不想你再打拳了，我們離開這個城市好不好？”

“離開這個城市？”鄧凡更加驚愕，“好端端的為什麽要離開這城市？我的事業才剛起步，我可不想現在離開。”

“你別那麽天真了，那個洪先生本不是什麽好人。”杜雪說。

“你怎麽知道？”鄧凡訝然，“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杜雪立即否認，“不過我看得出他不是好人。你跟著他隻會越陷愈深，到時候你想出都出不去了，我不想失去你！”

“我越聽越糊塗了，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鄧凡不解道，“你隻看了洪先生一眼就認定他是壞人？”

“我不想跟你解析，總之你一定要相信我。”杜雪極力懇求道，“我們還是搬家吧！”

“你簡直不可理喻！”鄧凡一把甩開杜雪雙手，一臉不悅地轉過了。

“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杜雪眉頭皺，表極度失。

“有些事，你們人是不會懂的。”鄧凡說。

“你真的不肯聽我的話？”

“至現在我是萬萬不能離開的。”

“好，你一定會後悔的。”杜雪說完忿然轉，徑自回房去了，不再搭理鄧凡。

鄧凡到杜雪似乎有事瞞著他，不過他並不想深究，以為誰心裏沒有一點呢？再說現在藏著最大的人應該是他自己，隻不過這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自己的真實姓名是什麽？婚姻狀況如何？之前是做什麽工作的？至如此類的世之謎，鄧凡還是毫不知，這麽多日以來，還是一點也記不起之前的事，這覺就好像自己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過去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另一方麵，鄧凡也有點害怕找回記憶，因為他擔心會失去杜雪。也正因為潛意識裏逃避過去，所以腦海裏原本不斷閃現的一些零散的記憶仿佛也被冰封起來，再也無法重現。

憾的是目前對失憶這癥狀尚無明確的治療措施，通常是以心理治療為主。鄧凡也曾向杜雪提出過想去求助心理醫生，不過自從被杜雪反對後就沒再去想了。杜雪反對的理由是擔心鄧凡非但找不回記憶，反而會導致一些無法預料的心理疾病。

事實上，鄧凡也隻是隨便說說，即便杜雪同意，他也沒有勇氣去看心理醫生，因為他已經適應並上了現在的生活。

隻要能和杜雪生活在一起，鄧凡就已心滿意足。

接下來的幾天，杜雪對鄧凡都表現得很冷漠，似乎一直在生鄧凡的氣。不過這種緒並沒有維持多久，杜雪很快又變得和以前一樣熱，對鄧凡無微不至的關懷比之前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連鄧凡自己也覺得寵若驚。

一天，鄧凡終於忍不住問杜雪：“你怎麽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你不是一直很反對我跟隨洪先生嗎？怎麽現在又那麽支持我了？”

“我支持你，你還不高興了？”杜雪不答反問。

“我當然高興，簡直高興得要命。”鄧凡道。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隻要我能做到。”

“你一定能做到。”

“你說。”

杜雪整理了一下思緒才一字一字緩緩的說：“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嫌棄我，不要拋棄我，好不好？”說得雖然慢，但卻說得很認真。

“怎麽突然說這種奇怪的話？”

“你答不答應我？”

“當然答應，無條件答應。”鄧凡立即點頭，回答語氣比杜雪提問的還要認真：“除非我死了，否則……”

不等鄧凡說下去，杜雪立即捂住了鄧凡的，“不要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我相信你。”

鄧凡輕輕拿開杜雪的手，靜靜的看著，片刻才道：“你今天真的有點奇怪啊！”

“是你想多了，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杜雪說。

“是嗎？”鄧凡微微一笑，“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你今天晚上不出去嗎？”杜雪忽然問。

“今天晚上我哪裏也不去。”鄧凡凝視著杜雪說，“我留在家裏陪你。”

“那我們睡覺去吧！”杜雪提議道。

“好啊，順便研究一下如何生小孩。”

“你真壞！”杜雪啐了一句，微微垂下頭，雙頰飛紅。並不是那種很容易害的孩，不過每當提及那種男之事還是會忍不住臉紅，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

話音未落，鄧凡已經抱起杜雪向臥室走了過去……

自從鄧凡加了地下競技場的角逐，他就了常勝將軍，打了將近十場擂臺，未嚐一敗。

這天晚上，他同樣贏了比賽，不過他非但高興不起來，反而心如死灰，仿佛早被地獄使者勾去了魂魄。

鄧凡魂不守舍地返回家，也不開燈，黑走到大廳的沙發前跌坐下來，臉蒼白得十分難看。

通常隻有大病之人又或者心靈到重大打擊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臉。

此時，大廳的燈忽然亮起，便見穿著一件睡的杜雪出現在燈之下。

“你回來了。”杜雪道。

鄧凡沒有回應，隻是垂著頭，一語不發。

“為什麽不去洗澡？”杜雪又問。

還是沒有回應。

杜雪也一早察覺到鄧凡不對勁，立即走到鄧凡邊，傍他坐下，接著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我殺了人。”鄧凡緩緩從裏吐出四個字。

杜雪聞言微微容，但很快又恢複鎮定，疑地問：“怎麽會這樣？”

“我不想殺他的……”鄧凡說著不又回想起之前在擂臺上那一幕。

那雙倔強的眼睛，那視死如歸的氣勢，一次次從地上掙紮起來的……這些畫麵宛如過電般在鄧凡腦海中閃現，揮之不去，曆曆在目。

“為什麽，為什麽他不肯投降……”鄧凡雙手用力捂住頭部，陷一陣痛苦的回憶中，“為什麽他明知道不是我對手還是一次次地撲向我……”

“你真的殺了人？”杜雪似乎不太相信。

“真的，我很確定他斷了氣。”鄧凡說，“他是被人抬下去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死了。”

“看來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杜雪有些失。

“洪先生雖然跟我說此事他會擺平，我放心，可是我畢竟殺了人，即便沒人追究，我的良心也過意不去。”鄧凡說。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杜雪問。

“我不知道，不過我真的不想再打拳了。”鄧凡用力搖頭，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那就別打了吧，隻怕那個洪先生不會讓你輕易退出。”杜雪說。

“小雪，對不起……這次我真的錯了，我應該聽你的話早點退出，現在一切都太遲了。”鄧凡十分懊悔，幾乎便要落淚。

“現在也不遲，我們可以一起離開這裏。”杜雪說。

“不，我會自己離開，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鄧凡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是要拋棄我嗎？”杜雪驚問。

“無論如何，我不能一走了之。”鄧凡說，“我已經攤上了事，不可能那麽輕易的，我不想連累你。”

“這就是你拋棄我的理由？”

“你怎麽還不明白？你跟我在一起不會有前途的，我現在已經踩進坑裏了，我不能把你也拉進來。”鄧凡緒有些激。

“我不聽，我不聽！你答應過我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拋棄我的！”杜雪抱鄧凡啜泣著說。

“小雪……對不起，對不起……”鄧凡終於忍不住眼眶中的淚水，雙目一閉，兩行熱淚便自臉頰落下來，“都是我的錯，我必須獨立承擔，你還是把我忘了吧……”

“別離開我，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事，我都要和你一起麵對！”杜雪死死抱住鄧凡，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他。

“你放手吧……這一次我真的錯得太離譜了。”

“我不放！”杜雪哭著說，“你一個人要到哪裏去？”

“去哪裏都可以，總之我們不能在一起了。”說著已經站了起來。

“為什麽不能在一起？我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你的！”杜雪也跟著站起，雙手死死抱住鄧凡的腰。

鄧凡用力掰開杜雪雙手，將推倒在沙發上，然後大步向屋外走出。

“力哥！不要拋棄我，你答應過我的！”杜雪剛跌倒在沙發上，立即又站起來撲向鄧凡，再次將鄧凡摟。

鄧凡不說話，又重複了一次之前的作，隻是這一次沒有將杜雪推開。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杜雪再一次撲向鄧凡。

鄧凡無奈地搖搖頭，此時臉上的淚痕已風幹，表堅決而無，緩緩地說：“我已經決定離開了，欠你的，有機會一定還給你。”

“我不要！如果你走了，我便去找仇人拚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杜雪哭著說。

“你說什麽？”鄧凡聞言眉頭一皺，“什麽找仇人拚命？”

“就是我一直想殺的仇人，我爸媽都是被他害死的。”杜雪說。

“之前怎麽沒聽你說過？”鄧凡訝然。

“因為要是說了，我怕你會主找那個人替我報仇。”杜雪這樣說。

“那個人到底是誰？”

“你想知道嗎？”

“嗯。”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了。”

於是，鄧凡便跟杜雪重新返回沙發坐下，慢慢聽杜雪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