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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寶無雙》 第八百四十二章 柴窯瓷片,6棱金杯

“那你得抓指示啊,我可能要回燕京了。”吳奪應道。

“明天走不走?”

“應該走不了,你先說事兒吧小梅姐。”

梅小梅低了聲音,“我這次來羊城,是有批關于鼎的保養材料要接······”

這個吳奪已經從寧霜那里聽說了,但梅小梅這麼一說,他不由接口打斷, “難不出事兒了?”

“別張,這個很順利,剛剛已經完了,會有專業團隊運送燕京。我找你是另一個事兒。”

“嗐!小梅姐,你這鋪墊讓我都沒反應過來。”

“順口先說一句,結果你給打斷了。”梅小梅接著說道,“但是呢, 特調局羊城的辦事, 遇上一件事,我一想,你不就在羊城嘛,正好可以幫個忙嘛!”

“說說啥況吧。”

“有關柴窯。”

“什麼?”吳奪本來坐在床上,一聽不由騰地站了起來。

柴窯在瓷上,常用的有兩個意思,一個是柴火燒的瓷窯,一個就是后周世宗柴榮的窯。

梅小梅這麼說,肯定不會是泛泛的柴火瓷窯,定然是指柴窯窯。

宋代五大名窯,汝哥鈞定,汝窯為魁,而且汝窯在整個華夏瓷史上,地位也高高在上;如果非要找比汝窯更為名貴的,那一定是柴窯。

但現在,尚未有一件公認的柴窯出現。

而它曾經存在,卻又是真的。

明代宮廷整理和記錄藏品, 有本書《宣德鼎彝譜》, 其中就有明確記載:“庫所藏柴汝哥鈞定”。

柴窯排在汝窯前頭。

而大名鼎鼎的董其昌也寫過一本書, 作《骨董十三說》,其中提及“柴汝哥定”;他沒提鈞窯,但仍是以柴窯為首。

柴榮在位時間很短,不過幾年而已;趙匡胤是在他崩了之后,才有了陳橋兵變黃袍加,建立北宋,為宋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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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窯的天青,據說就是模仿柴窯。

關于柴窯的天青,很多人都知道含有“雨過天青云破”的兩句,這是后周世宗柴榮當時對燒制瓷要求的

雖然各種記載很多,但如今就是沒發現實;不僅沒發現實,窯址也沒找到。

而且,早在宋代,不要說完整,柴窯的瓷碎片就已經很見了。

修的《歸田錄》里寫過:(柴窯)世所稀有,得其碎片者,以金飾為

這說明歐修是見過柴窯瓷片的,也就是說最起碼民間是有人得到過柴窯瓷片的。

但是到了明代,宮廷中雖然藏有極的柴窯,民間卻連瓷片都見不到了。

文震亨在《長志》里說:柴窯最貴, 世不一見。聞其制,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未知然否?

這說明文震亨這樣的鑒定專家和收藏大家,連個柴窯瓷片都沒見過。

······

吳奪騰地站起來之后,倒是又迅速冷靜下來了,因為不太可能上真的柴窯,而且梅小梅只說“有關”。

梅小梅則繼續說道,“在羊城查獲了一件東西,基本可以定為走私品,沒能出羊城,就被我們辦事的人給扣下了。就不給你說了,但是東西鑒定起來有些麻煩。”

“就一件東西?”吳奪問道。

“對。”

“一件疑似柴窯的瓷?”吳奪又問。

“嗐!”梅小梅道,“怪我沒說清楚,要是一件完整的疑似柴窯的東西,那現在能調的專家估計都會趕到羊城‘會診’。這只是一件鑲嵌瓷片的六棱金杯。”

“聽起來檔次也不低啊!”吳奪想了想,“六棱,那也就是六面,六塊瓷片,柴汝哥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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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很可能是這樣。但是汝哥鈞定基本可以判定了,就是那片疑似柴窯的瓷片不能定。”梅小梅解釋,“我是想吧,如果你能判定個大差不差,不管是不是,有個基本結果。下一步我們據這個結果再定如何理。”

“行,明天幾點?”

“九點吧,你住哪里?我去接你到我們的羊城辦事。”

吳奪說了酒店地址,便掛了電話,隨后又去跟羅宇澤和葛亮說了說。

羅宇澤一聽柴窯,也是兩眼放,不過這種事兒,他肯定不能跟著去。葛亮卻笑道,“我看柴窯的可能不大。”

三人隨后議定,明天吳奪的事兒完了,就定下時間先回燕京了。

······

第二天上午,吳奪在特調局羊城辦事的小會議室里,見到了這件鑲嵌六塊瓷片的六棱金杯。

這件金杯高約八厘米,口徑也在八厘米左右,從杯口到圈足斜直下收,圈足直徑則在六厘米左右。

六條棱線和上下邊線,卡住了六塊長方形的瓷片。

最顯眼的一塊,確實是天青瓷片。

這塊瓷片,也是六塊當中最薄的,雖然是鑲嵌在杯壁上,但從上就能判斷其厚薄。

而且這一片瓷片的釉,也是最亮的。實際上它是玻璃釉,明的,而瓷片的天青,是胎釉共同產生的,并不是釉就是天青

而和這一片天青瓷片相對的,則是汝窯瓷片。因為是六片瓷片,所以兩兩相對。

汝窯瓷片也是天青,但是和這片天青瓷片能看出不同;這片天青瓷片比汝窯那片,還要稍微偏藍一點兒;而這種藍中,又微微出蒼翠之

吳奪不聽,就這麼看,肯定是無法判斷是不是柴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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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其他五片瓷片,基本可以看明白。

與之相對的汝窯瓷片應該沒問題,可以算得上開門。

窯瓷片和哥窯瓷片兩兩相對,都是青瓷,開片程度也都差不多,都備南宋的特征,判斷起來問題也不大。

剩下的定窯和鈞窯瓷片兩兩相對,定窯是純白瓷片,鈞窯則是彌漫的玫瑰紫窯變的瓷片。這兩片瓷片,能到北宋。

“汝哥鈞定,依我看問題都不大,而最特殊的這一片天青瓷片,容我再仔細研究下。”吳奪最后說道。

在小會議室面對這件鑲嵌瓷片的六棱金杯,除了吳奪和梅小梅,還有羊城辦事的兩個人。

一個是主任,四十多歲的男子,梅小梅稱其為老尚;一個是鑒定組組長,年長,六十多歲,換別的單位都已退休了,梅小梅介紹時說“鄭老師”。

老尚畢竟是主任,了解一些況,也知道吳奪的“威名”;但是鄭老師雖然表面上謙和客氣,眼神中卻多出些不信任。

吳奪說了這句話之后,鄭老師笑了笑,“小吳先生需要多久?那中午就在我們這里吃飯吧?”

“最多也超不過半小時。”吳奪也笑了笑。

鄭老師正要接話,老尚卻搶在前頭抬抬手,“好,那先好好看,完了再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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