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明從山頂回來時,小荷已做好了早飯。
今天是星期六,飯後姐弟兩個準備到果林去幹活。
陸明自告勇,願意和他們一起到果林去。
三人出了村子一直往北走。
北面的山坡上桃花開得正盛。陸明邊走邊欣賞路邊的景。上了山坡就是大片的果林。他跟著兩個小孩鑽進了林子,這是一片花的海洋。
陸明想象著採摘的場面,那是多麼妙的時刻!
小荷告訴陸明,在大地回春開花的時候要給果樹澆地施,這樣可促進果樹加快長。陸明並不懂得這些,他家也是莊稼人,只是種些玉米小麥什麼的,對於果樹卻是個門外漢。
別看姐弟倆人小,幹起活來卻有板有眼,蠻像回事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果然不錯。平時這樣的活他們經常幹,一點也不陌生,手腳很是麻利。
有了陸明的幫忙,活幹得很快。
“咯咯咯”在休息的時候前方的果林裡傳來人的笑聲。
兩個農家大嫂一邊給果樹施一邊聊著家常。
雖然相距幾十米遠,但陸明卻聽得真真切切。
“哎,我說二嫂,你家小龍學習有進步嗎?”一個稍胖點的人問道。
“說起我們家小龍啊,那可真是的,自從水老師來了以後,他就跟換個人似的。以前著他都不好好唸書,現在可好了,以前啊與現在比可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照這樣下去,我看將來考重點大學沒有一點問題。也不知道這水老師有什麼魔力,居然讓孩子有這麼大的變化。”
“嗯,這水老師就是有一套,我們家的妮子也是,天天把水老師掛在上,好像比我這親孃還親,我聽著都有些嫉妒。不過話說回來,水老師要是長久的呆下去,咱們山裡的孩子們就有福氣了。”
“那怎麼可能啊,你看人家才二十多歲,將來還要嫁人呢。如果嫁到咱這裡就能長久留下來了。”
“咱們這個窮山,什麼樣的小夥子能配得上人家啊,沒有梧桐樹,人家這隻金凰遲早要飛走啊。”
兩人的言語飛過來,飄進陸明的耳朵裡。他著面前的無數的小花朵呆呆出神,從來到這裡後已經是第三次聽人提起這個水老師了,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居然讓家長和孩子如此的擁戴,陸明不有些好奇。
“你們水老師是什麼樣的人啊?”陸明問兩個小孩。
“水老師可好了,人長得漂亮又有學問,大人們都說是飛到我們這裡的凰呢。”小孩回答著。
這兩天裡陸明通過兩個孩子的對水老師又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現在山裡的孩子走出去後沒有幾個想回來。窮山條件差,本沒有發展。一個城市孩大學畢業竟然能孤到這裡來不得不令人敬服。這樣的孩不能說沒有絕對很,從個人發展角度講,這純粹是浪費青春。大多數孩剛步社會思想單純幻想,熱沸騰地要現個人價值,過不了多久就被現實的涼水澆醒。想必這個水老師也是一個幻想的人。但能在此紮兩年卻也不易,非一般人可比。陸明特別想見識見識這個城市來的孩。
星期一孩子們上學走了。他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決定到他們的學校去看一看。
他沿著山路行去。山路小徑峰迴路轉,風景雖,腳下卻累。對於一個走不慣山路的人來說,徒步走十里八里的山路可是夠辛苦的。
走不過三五里,他就覺得雙發,腳板有些痛,腳底下磨出了泡。當他終於翻過一個山頭的時候,已是累得渾無力,癱地靠在一棵樹下歇歇腳。
從山上遠眺,山下遍是桃林,花團錦簇,一條小路彎彎曲曲,一直延到很遠的地方。一個較大的村子完全被包圍在桃樹中,那就是桃花嶺,漫山遍野的桃花香氣撲鼻、燦若雲霞,果然名副其實。
休息了一會兒,他鼓起餘勇順山路而下。行走在窄窄的小路上,四周全是桃樹,彷彿置在桃花陣中。
一陣瑯瑯的讀書聲飄進了耳畔,一所簡陋至極的學校赫然就在前面。
他停在門口駐足觀,這是一所學校嗎?前後兩排也就十幾間破房子,普通的磚瓦房,牆上盡是裂,門窗有的已破爛,校園小的可憐,幾乎沒有一個籃球場大。
在他觀之際,忽然,“鐺鐺鐺”傳來一陣敲打鐵的聲音。原來是下課鈴響了。
隨後他看到一個年輕的老師領著大羣的學生們走出教室玩起了遊戲。孩子們圍著老師蹦著跳著、歡呼著。老師讓孩子們排好隊,玩起了老鷹捉小的遊戲。自己拌作老鷹,張開雙臂撲向了孩子們。孩子們在尖聲中玩得不亦樂乎。
這肯定就是那個水老師。陸明仔細地瞧過去。陸明看見的是水老師的側,待轉的一剎那終於看清容貌。其微笑的臉上充滿朝氣與活力,與孩子們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水老師材較好,高一米六左右,長相端莊秀麗,穿著樸素得,不施黛自有一番洗盡鉛華的韻致。與學生們在一起不失天真活潑。目盼兮,巧笑倩兮,出水芙蓉,陸明想到這幾個描寫的詞彙來,形容水玉潔毫不過分。陸明一下子驚爲天人,就是單位公認的蘇大站在面前也相形見絀。
這麼一個麗的孩肯捨棄城裡優越的生活而到這貧困的山區來當真難得。現在這樣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不說麟角也差不多。僅憑這點就值得陸明敬重。
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有機會的話真想和個朋友,陸明心裡想著。就這麼冒失地和人家攀談顯然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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