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著老實，卻擅言辭的獵戶……駱銘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他又有些說不出。

就在駱銘和楚恒單獨說話的間隙，與他們一同前來的其中幾個士兵已經迅速理好了幾只兔子，其他人也很配合地劃拉出了一塊空地，尋來了些枯枝，駱銘回頭的時候，他們已經堆好了枯枝，拿出了火折子，準備烤兔子了。

駱銘：“……”

駱銘沒吭聲，楚恒倒是興致地湊了上去，“行啊，你們幾個，帶你們幾個過來還真是沒錯，你們這作夠快。不過這兔子直接就這麼烤，只怕不大好吃。”雖然最近很難得吃新鮮的，但楚恒多還是有些挑剔的。

楚恒話音才落，一個士兵已經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罐子，他拔掉瓶塞之后，迅速地往他跟前的一只已經烤得半的兔子上撒了一圈。經過火焰的加溫之后，這四周頓時彌漫著一子很特殊的香味，香香的，甜甜的，還有的，聞著讓人很舒服，卻著實說不出那究竟都是什麼。

“這是什麼？”駱銘很確定，在營地的時候，沒有人用過這個東西。

“是制的調味品。”

“哪兒來的？”

“是剛才那個獵戶送的，他真是會做生意，見咱們買的獵多，就給送了一小瓶，您別看才這麼點兒，單獨賣的話，可貴呢。”

這所謂的調味品貴不貴，好不好吃，駱銘都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它散發的這種濃郁的香氣，這香味甚至蓋過了烤兔子的香味。駱銘看了看四周，在這樣的林之中，照理是不應該帶著這樣氣味濃郁的東西的，因為某些的嗅覺，比人靈敏太多。

“林勇，這麼好的東西你居然私藏？快，拿過來給我們跟前這些兔子也撒點兒，讓兄弟們都嘗嘗味道。”

但很顯然，周遭的人并不像駱銘這般警醒。或者他們其實也是知道這些的，但仗著人多，或者是藝高人膽大。

“這調料不對勁，剩下的不要再用了，這只兔子也別吃了，隨地挖個坑，把它給埋了，作要快。”

這話，卻不是駱銘說的，而是楚恒。

但下過雪的天氣，即便火堆在一旁烤了會兒，依舊堅如石頭一般，難以挖掘，他們邊也都沒有帶著趁手的東西，努力了半天，只挖了一個小小的淺坑。

“別挖了，誰的力氣大，把它往遠扔就是。楚恒，關于那熊，今天就算了吧。”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反正山下兔子也不，也夠打打牙祭的了。”

“哎呦我……”一個秦松的士兵，一邊甩手，一邊罵了句臟話。

“怎麼了？”

“別說了，倒霉，被兔子給咬了一口。”

有幾個準頭好的士兵，為了保持兔的新鮮，放箭的時候并未對準兔子的要害，而是朝著兔子的四條，這樣兔子既跑不了了，也暫時死不了。駱銘和楚恒兩個領頭的打了一致，說要下山回營，秦松便倒提著兔子，準備把它拎起來帶走，沒想到一個沒注意，被兔子給啃了一口。

那只兔子啃了秦松一口之后，被他甩到了地上，它掙扎了兩下，拖著殘力朝著一個方向半爬半跳。不僅僅是那頭兔子，所有還能彈的兔子，都努力掙扎著，四……或者該說是三散離開。而那個它們不曾選擇的方向……駱銘緩緩地轉過了頭，回某一，那個方向，是剛才那個獵戶說的，熊出沒的地方。

危險！駱銘的腦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來。

“快，隨便收拾一下，咱們走！”

但已經晚了，比駱銘聲音更大的，是一聲屬于類的低吼。很多人都說，個子大，底氣就足。人如此，熊亦是如此。楚恒他們一行今天的目標，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在了他們跟前。

“你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因為這熊太大了，所以那些個獵即便發現了它，也不敢打。駱銘，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這家伙看著比想象中有神多了。難道這個季節，它不是應該昏昏睡的嗎？”

楚恒原先的想法好的，聽說熊到了冬天，都是尋個或者樹，窩進去過冬的，楚恒想著只要能尋到了熊所在，把那口用石頭一堵，然后不管是放火燒，還是用煙熏都是可以的。

想法很不錯，現實很殘酷。帶著這麼多人手，也是因為熊的個子大，人了沒法弄下山。

“因為這兒不缺獵。”

“嗯？”

“熊是會冬眠沒有錯，但那是在食匱乏的況下，食充足的話，它們一整個冬天都是會出來覓食的。”

“啊？還有這事兒？你既然知道你事先怎麼不說？”

“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現在別廢話了，大家……”駱銘正待開口，讓大家慢慢地往后退，不要對這頭應該是被剛才那些個烤兔的香味引過來的熊擺出明顯的攻擊姿勢，耳邊已經響起了箭矢離弦的聲音……一箭正中目標。目標很大，距離卻并不遠，中是正常的。但中了沒有用，因為未中要害。

比如熊，比如野豬……于這種大型野來說，上的傷口不能致命，便會讓它們發狂。

看著那麼大頭熊沖著自己所在的位置而來的時候，有些人是的，有些人轉拔就跑，還有人……繼續舉箭相向，駱銘和楚恒此刻，已然都逐漸冷靜了下來，他們一邊疾步后退，一邊朝著嘶吼著朝著他們沖過來的熊箭。雖然他們用的箭矢，都是特別加工過的，上頭有六道放槽，但這頭熊太大，上的不知道有多。

“駱銘你的箭囊快空了。”剛開始的時候，駱銘一次一箭，然后二，再然后三。

駱銘仿若沒有聽到楚恒在一旁的提醒，依舊繼續了三支箭矢搭在弦上，他怕，不盡快用盡箭矢的話，就沒有機會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