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也不必如此氣，有話我們還是可以好好商量的。或者你求求我，我可以考慮不把這本兵法給皇上。”柳淺染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那漫不經心的樣子讓旁人看了還以為只不過是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那話里的容卻聽得丞相心驚膽戰。

在開什麼玩笑，把這本書給皇上？

且不說他是否有謀反之心，為位高權重的丞相，居然在府中私藏兵法，這種事一旦傳出去，恐怕就算他有一百張也是說不清楚的了。

皇上……為臣子，一旦被皇上懷疑，前途便算是毀了。稍有不慎，恐怕還會危及命。到時候怕是他這整個丞相府也……

丞相不敢再想下去，不過見柳淺染居然如此拿自己，心里恐慌的同時卻也十分生氣。

“柳淺染，就算是你真將這兵法了出去，皇上也未必會信你所說。再者，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兵法是出自丞相府？”

柳淺染微微一笑，反問：“丞相真是貴人多忘事，你莫非以為，我找不到證人？”

證人？……丞相不怔住。印象里，他從來不記得自己究竟給誰看過這本兵法，或者說這件事何時泄出去過。

“你什麼意思？”

柳淺染繼續打了個哈欠，存心想瘋他，起道：“沒什麼意思，不過既然丞相府并非誠意和我將軍府和緩關系，那淺染也該離開了。至于這本兵法……”

說著揚了揚手中的東西，道：“既然是我找到的，我就帶走了，丞相你……”

“且慢！”丞相臉大變，急之下喊住了，口而出就是談條件，“柳淺染，你究竟想要什麼，直說吧。”

柳淺染轉過，盯著他：“丞相這是何意？你覺得淺染豈是那種拿著別人短來換條件的人。”

丞相不語，冷冷地著。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無非是想讓我和母親承認柳沛這個柳家的兒子，讓他重新認祖歸宗。那也不是什麼難事，答應你就是。”

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只要你將你手中的這本兵書給我。”

柳淺染微微抬眸，眼睛里的神卻毫沒有變化：“此話當真？”

丞相道：“決不食言。”

柳淺染的目漸漸變得迷蒙，吐出來的字卻是清晰有力：“。”

重新拿回兵書的時候，丞相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之前還以為這丫頭真的變聰明了，沒想到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將軍府的人，不管過去多年，還是這麼愚蠢。

走出丞相屋子的時候，柳淺染了懷里已經被一字不抄寫下來的那部兵法，角勾起一抹微笑。

魚，上鉤了。

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頭頂的月亮似乎又移了位置，暗示著時辰已經不早了。

柳淺染并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在距離丞相屋子不遠的涼亭里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著某個時刻的來臨。

“著火了！著火了！快來救火！”

“通知丞相府上下所有人，通通從自己的房間里出來，原地待命，不許。聽我指揮，救火時候注意房梁橫木坍塌！”

“管家！管家！這火勢不對啊，好像只有主子們的院子被點燃了，但是火只在屋子外頭燃燒，并沒有殃及房子。”

“別廢話了，快打水救火！”

“是！”

……

整個丞相府了一團，丞相和柳老夫人以及一眾夫人小姐已經被下人簇擁著轉移到了外面的空地上，有的人甚至只穿了一單，外面披了一件披風就出來了，一臉驚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柳小姐。”桑月從圍墻后面跳了過來，兩人正在暗，是以并沒有人發現們的存在。

柳淺染一臉贊賞地瞧著：“桑月，你做的很好。”

“柳小姐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接下來，就看你家主人那邊的況如何了。”柳淺染抬眸，眼神淡淡地凝視著某個方向，眼底深藏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卻是不可參。

皇宮。

“夜王啊，你這步棋真是下得妙啊，朕都有些不舍的去睡了。”

朝殿里，皇帝離落已經拉著宮玄夜下了好幾個時辰的棋還神大振，毫無睡意，一旁的大太監實在看不下去，都已經往這邊瞅了好幾眼了。

不過那頭下棋的人，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夜王，無論是哪個，借他是個膽子他都不敢惹啊。

大太監這麼想著，不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只看了一眼，又假裝鎮定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宮玄夜笑了笑：“是陛下棋藝湛，本王才恰逢對手，得以施展棋藝。”

離落哈哈大笑，聲音爽朗：“放眼整個王朝，也只有你敢跟朕這麼說話了，不顧就你這子，朕喜歡，真是跟朕年輕時刻一模一樣呢。”

宮玄夜垂眸，斂去眼底一抹芒：“陛下英姿，臣不敢相于比較。”

“哎，你我之間又何必計較這麼多”，離落拍了拍他的手，命人重新布置了棋盤，“咱們再來一局。”

“皇上”，宮玄夜臉上著一無奈，眼神卻是笑著的，“您白天日理萬機，晚上還要跟臣戰，恐傷了龍。到時候紀公公也會被朝臣宮妃們為難，陛下一向民如子，還是別讓他難做，早些歇著吧。”

離落抬眸了一旁的大太監，也就是紀公公一眼，不由得拉下臉來：“看來下次朕再跟夜王下棋的時候得把你轟出去了。”

“陛下，老奴惶恐！”紀公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宮玄夜角一勾，離落瞅著也覺得好笑，一時龍大悅：“罷了，沖著夜王你這句民如子，朕還是歇著吧。”

宮玄夜忙起。

“啟稟陛下，城東一府邸失火了，看樣子，火勢還不小。”這時，從殿外走來了一個侍衛。

離落皺眉：“失火？”

說著忙讓人帶自己去看，順便把宮玄夜也給上了。

一行人站在皇宮里最高的觀星樓上，看著那火通天的方向，離落沉聲問：“火勢是大的，那是何？”

一旁的侍衛答不上來，宮玄夜道：“看位置，似乎是丞相府。”

離落臉一變，當即道：“帶上一隊侍衛，隨朕一起去丞相府。”

“是。”紀公公領命。

“夜王可有興趣同去？”

“臣愿意陪同陛下前往。”

夜空下，皇宮里的燈以及遠的火，映紅了宮玄夜一張絕世容，顯得那般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