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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相信任何人》Chapter 2 克麗絲的秘密日誌:11月19日

“其他人?”

“偶爾你會大打出手。”

我努力想象那是什麽形。我想象有人每天醒來都到迷茫,不知道他們是誰、在哪裏,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在醫院裏。想要尋求答案,卻找不到。周圍的人對他們的了解比他們自己還要多。那一定是地獄一般的經曆。

我記得我們在談論的是我。

“然後呢?”

他沒有回答。我看見他抬起了眼睛,目越過我落在咖啡館的門上,仿佛他在觀察著、等待著。可是那兒一個人也沒有,沒有人開門,沒有人進來或者離開。我很好奇他是不是真的在想著逃跑。

“納什醫生,”我說,“然後發生了什麽事?”

“你在那裏待了一段時間。”他說。現在他的聲音幾乎低耳語了。我想,以前他告訴過我這些,可是這次他知道我會寫下來,這些東西伴隨我的時間不再是幾個小時。

“多久?”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我又問了一遍。“多久?”

他看著我,臉上的表既是悲傷又是痛苦。“7年。”

他付了賬,我們離開了咖啡館。我到麻木。我不知道自己原本在期待什麽、原來猜想病得最厲害的時候是在哪裏熬過的,可是我沒有想到會是在那裏,與此同時經著各種各樣的痛苦。

我們走在路上,納什醫生向我轉過來。“克麗。”他說,“我有一個建議。”我注意到他說話時口氣很隨便,仿佛他是在問我最喜歡哪種口味的冰激淩。一種隻可能是假裝出來的隨意。

“說下去。”我說。

“我想如果去看看那間你住過的病房可能會有點幫助。”他說,“你在那裏待了很長時間。”

我馬上有了反應,不由自主地喊:“不!”我說,“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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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經曆回憶。”他說,“想想我們去拜訪你的老房子時發生了什麽事。”我點了點頭。“那個時候你想起了一些事,我想這種況可能還會發生,我們可以激發更多回憶。”

“可是——”

“你不一定要去。不過……嗯,我會說實話。我已經跟他們聯係過、作了安排。他們很高興歡迎你去,歡迎我們去。什麽時候都行。我隻需要打個電話,讓他們知道我們了。我會和你一起去。如果你覺得痛苦或者不舒服,我們可以離開。會沒事的。我答應你。”

“你覺得這可能會幫我好起來嗎?真的?”

“我不知道。”他說,“不過有可能。”

“什麽時候?你想什麽時候去?”

他停下了腳步。我意識到停在我們旁邊的車一定是他的。

“今天。”他說,“我認為我們應該今天去。”接著他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們沒有時間了。”

*****

我不一定要去。納什醫生沒有強迫我同意去。可是,盡管我不記得這樣做了——實際上記不起的東西太多了——我一定是答應了。

路途不長,我們沉默著。我什麽也想不到,想不到什麽可說的,沒有什麽覺。我的頭腦一片空白,幹幹淨淨。我把日誌從包裏拿出來——也不管我已經告訴納什醫生沒有帶——開始寫最新的記錄。我想把我們談到的每一個細節都記下來。我靜悄悄地地記著,幾乎不假思索。停下車穿過有消毒水味道的走廊時我們沒有說話,走廊聞起來像陳咖啡和新鮮塗料混雜在一起發出的氣味。人們坐在椅上、吊著輸瓶從我們邊經過。牆壁上的海報有些落。頭頂上的燈閃爍著發出嗡嗡聲。我腦子裏隻有在這裏度過的7年。那覺像一生一般漫長,可是我卻一點兒也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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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一扇雙層門外停了下來。“費舍爾病房”。納什醫生按下牆上對講機的一個按鈕,對著它小聲說了幾句話。他錯了,門打開的時候我想。我沒有過那場襲擊。打開那扇旅館房間門的克麗·盧卡斯已經死了。

又是一扇雙層門。“你沒事吧,克麗?”他說。這時第一扇門在後關上,把我們封在了兩扇門之間。我沒有回答。“這是安全病房區。”我突然確信後的門是永遠關閉了,我再也出不去了。

我吞了一口唾沫。“我知道了。”我說。裏層的門正在打開,我不知道會在門後麵看見什麽,也簡直不敢相信我曾經在這裏待過。

“準備好了嗎?”他說。

一道長長的走廊。我們經過時,走廊的兩側開著一些門,我可以看到門後是帶玻璃窗戶的房間。每間屋子裏有一張床,有的疊了被子有的沒有,有的有人睡,大多數卻是空的。“這裏的病人病因多種多樣。”納什醫生說,“有很多是神分裂,不過也有雙相障礙、急焦慮、抑鬱的。”

我看著一個窗口。一個孩正坐在床上,赤地盯著電視。另一個房間裏坐著一個男人,前後搖晃著,用兩隻胳膊抱著自己,似乎在抵寒冷。

“他們都被鎖起來了嗎?”我說。

“這裏的病人都是據《神健康法》關起來的,也做隔離。把他們放在這兒是為他們好,雖然違反了他們的意願。”

“為了他們自己好?”

“是的。他們要麽會給自己帶來危險,要麽會威脅到別人,必須把他們放在安全的地方。”

我們繼續向前走。我經過一個人的房間時抬頭看了看,盡管我們對上了目,可是的眼睛裏卻沒有什麽表,相反掌扇在自己臉上,眼睛一直看著我,當我向後了一又扇了自己一耳。一幕圖像從我的麵前閃過——小時候去參觀園時看見一隻老虎在它的籠子裏走來走去——我把幻覺趕開繼續向前走,下定決心左右兩邊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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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為什麽把我送到這兒來?”我說。

“在此之前你被安置在普通病房裏,跟其他人一樣有張床位。那時有些周末你會在家裏過,跟本在一起,可是你變得越來越難管了。”

“難管?”

“你會走丟。本不得不把屋子的大門鎖起來。有幾次你變得歇斯底裏,堅信他傷了你,你是被強行鎖起來的。當你回到病房後好了一陣子,可是後來你在那裏也出現了類似的行為。”

“所以他們必須找到辦法把我關起來。”我說。我們已經走到了一個護理站。一個穿製服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後麵,正在一臺計算機上輸東西。我們走過去,他抬起頭說醫生馬上就來。他請我們坐下,我瞄了瞄他的臉——歪鼻子、金耳釘——希能有些線索找到一悉的覺。什麽也沒有。這個病房似乎完全是陌生的。

“對了。”納什醫生說,“有一次你失蹤了大概4個半小時。警察找到了你,在一條運河旁,你的上隻穿著睡和袍子。本不得不去警局接你。你不肯跟任何一個護士走,他們沒有選擇。”

他告訴我那以後本馬上著手張羅給我換病房。“他認為神科病房不是最合適你的地方。他是對的,真的。你對你自己或者其他人都沒有危險,整天跟病比你嚴重的病人在一起甚至可能讓你的況變得更糟。他寫信給醫生、醫院院長、你的下院議員,可是沒有別的去。”

“接著,”他說,“有個給腦部重傷的人開設的住宿中心立了。他努力遊說,有人對你進行了評估而且認定合適,不過費用了問題。本不得不暫時離職來照顧你,因為付不起錢,但他沒有放棄。顯然他威脅要把你的故事向公布,於是就此開了一些會議、有了一些申訴,不過最後他們同意支付費用,你作為一個病人進了中心,政府同意隻要你還沒有完全康複便會為你支付住院期間的費用。你是在大約10年前搬到那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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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我的丈夫,努力想象他寫一封封信、四張羅、拉起聲勢。似乎並不可能。今天早上我遇見的男人似乎非常謙恭。不是弱,而是隨和。他不像那種興風作浪的人。

我不是唯一一個被我的傷改變了個的人,我想。

“中心相當小。”納什醫生說,“隻是在康複中心的一些房間,住戶並不多。很多人來幫著照顧你,在那兒你多了一些獨立境很安全,形也改善了。”

“但我沒有跟本住在一起?”

“沒有。他住在家裏。他需要繼續工作,他沒有辦法兼顧照顧你和工作兩樣事。他決定——”

一幕回憶突然閃現,把我拖回了過去。一切都略微有點模糊,籠罩著一層霧,圖像亮得耀眼,我幾乎想要把目挪開。我看見我自己走過跟這裏同樣的走廊,被人領回一個房間裏,我約知道這間屋子是我的。我穿著拖鞋和一件後背係扣的藍長袍,跟我在一起的是個黑皮人,穿著製服。“去吧,親的,”對我說,“看看誰來看你了!”放開了我的手,領著我向床邊走去。

床邊坐著一群陌生人,看著我。我看到一個黑發男人和一個戴貝雷帽的人,卻看不清他們的臉。我沒有進對房間,我想說。弄錯了。但我一句話也沒有說。

一個孩子——大概四五歲——站了起來。剛才他一直坐在床邊上。他向我跑過來,喊著“媽咪”,我發現他在跟我說話,直到那時我才意識到他是誰。亞當。我蹲下,他撲進我的懷裏,我抱著他吻了他的頭頂,接著站了起來。“你們是誰?”我對床邊那群人說,“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那個男人的表突然變得悲傷起來,戴貝雷帽的人站起來說:“克麗,克麗。是我。你知道我是誰,不是嗎?”向我走過來,我發現也在哭。

“不。”我說,“不!滾出去!滾出去!”我轉離開房間,可是屋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站在我背後——我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是怎麽到那兒的,我開始哭了起來。我跌坐在地板上,可是那個小孩還在,抱著我的膝蓋。我不知道他是誰,但他一直在我媽咪,了一遍又一遍。媽咪,媽咪,媽咪,而我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麽,不知道他是誰,或者為什麽抱著我……

一隻手我的胳膊。我趕往後,仿佛它刺痛了我。有人在說話。“克麗?你沒事吧?威爾遜醫生來了。”

我睜開眼睛環顧四周,一個穿白外套的人站在我們的麵前。“納什醫生。”說著握了握他的手,然後向我轉過來。“克麗?”

“是的。”我說。

“很高興見到你。”說,“我是希拉裏·威爾遜。”我握住了的手。比我的年紀稍大一些;頭發開始發白,脖子上吊著一副係在金鏈上的半月形眼鏡。“你好。”說,不知道為什麽我確信以前曾經見過向著走廊點點頭。“我們走吧!”

的辦公室寬闊,擺著一排排書,堆著不盒子,紙從盒子裏攤了出來。坐到一張辦公桌後麵,指了指桌子對麵的兩張椅子,我和納什醫生坐了下去。我看著從辦公桌上一堆文件裏取出一個卷宗打開。“現在,親的,”說,“讓我們來看看。”

的形象凝固了,我認識。躺在掃描儀裏的時候我見過的照片,雖然那時我沒有認出,但現在我認出來了。我來過這裏,來過很多次,坐在我現在坐的地方,就在這把椅子或者類似的一張椅子裏,看著一邊優雅地舉著眼鏡過鏡片讀著,一邊在檔案上做筆記。

“我以前見過你……”我說,“我記得……”納什醫生扭頭看看我,又看看威爾遜醫生。

“是的。”說,“是的,你見過我。不過不是太頻繁。”解釋說我搬出去時才開始在這裏工作不久,而且最初我甚至都不是的病人。“當然你記得我非常令人高興,”說,“你住在這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納什醫生向前靠了靠,說如果看看我以前住的房間可能會有些幫助。點點頭,瞇著眼睛查看著檔案,過了一分鍾不知道是哪一間。“有可能你著換了不房間。”說,“很多病人都這樣。我們能不能問問你的丈夫?檔案上說他和你的兒子幾乎每天都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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