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中有一青長袍的男子,正雙手琴。
看不清面貌,但是那隨著風起的墨發,好似已經勾勒出了一副畫。
蘇陌涵走上前,微微頷首:“北冥太子。”
琴聲戛然而止,北冥笙轉頭,語調清幽:“你可知打斷別人琴有多失禮。”
蘇陌涵面上有些歉意,這才低聲道:“我聽著琴聲實在惆悵,一時勾起了傷心事,為了不失禮,這才貿然打斷北冥太子,還見諒。”
“郡主這只在夸贊本宮的琴藝嗎?”北冥笙看著蘇陌涵,雖然神淡然但是不難看出竟有些笑意。
這笑讓蘇陌涵有些莫名其妙,只得小聲應聲:“北冥太子琴高超,那用得著我夸贊。”
這話倒是客套了,北冥笙沒有要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只是問道:“梅花酒可帶來了?”
“此次來就是給太子送梅花酒,若是沒帶豈不是白來了。”蘇陌涵笑著揶揄,又道:“酒以及于管事的,若是太子想喝,雖是可取。”
“本宮現在便想喝,不知郡主可有興致?”北冥笙出聲邀約,而蘇陌涵的面上,也并無驚訝。
“北冥太子相邀,我自是不能推辭,叨擾了。”蘇陌涵淺笑坐下,側的墨水則是離開。
半響有酒端上,一同端上的,還有可口的糕點。
“這梅花酒最適合與果糕相配,太子請。”蘇陌涵笑著建議,舉起杯來。
北冥笙也舉起杯與蘇陌涵輕,繼而飲下。
眼看一壺酒到底又蓄滿,北冥笙依舊一言不語,倒是蘇陌涵找話問了一些瑣事,只是卻得不到一個字的回應。
蘇陌涵有些無奈,只得干的喝著酒。
又是一壺酒見底又蓄滿。
蘇陌涵只好為兩人斟滿,而這時,北冥笙卻是開了口:“聽聞朱啟的前朝皇室一直在策劃謀反,最近朱啟的不安寧都是他們所為,不知幾分真假。”
蘇陌涵執著酒壺的手微僵,繼而若無其事的放下:“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
這讓如何回答?這北冥笙到底是什麼意思。
明知道自己的份,卻還問這麼犀利的問題,讓如何回。
“那郡主可否有參與反叛之中?”北冥笙又問了一聲,讓蘇陌涵整個后背都了起來。
慢悠悠的飲了一口酒,這才低聲道:“并未參與,我現在是朱啟的郡主,又怎麼會參與反叛呢?”
“畢竟那些人的頭目是郡主的家人,郡主真的做到了袖手旁觀?”
北冥笙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讓蘇陌涵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之前的相中,北冥笙都是冷淡雅,本以為沉默著也就過去了,不曾想態度轉變如此之快。
蘇陌涵看向北冥笙,干脆問道:“不知北冥太子,這是何意?”
北冥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才慢悠悠出聲:“好奇。”
好奇?
只是一個好奇?鬼才信。
“我能拒絕回答嗎?”蘇陌涵皮笑不笑的回答著,掩飾住自己面上的窘迫。
“可以。”北冥笙也很是好脾氣,卻是更讓蘇陌涵覺得莫名其妙。
兩人再次安靜了下來,竟讓人生出幾分無奈來。
蘇陌涵看向北冥笙,低聲笑道:“北冥太子,這酒也喝了不,我實在是不勝酒力,不如今日就這樣吧。”
北冥笙沒有說話,依舊喝著杯中的酒。
蘇陌涵干脆站起,微微頷首,剛想說什麼,北冥笙就給一個盒子。
蘇陌涵手接過,卻有些不解:“這是?”
“郡主看了,自然會明白。”北冥笙語氣有些神,只是在這種時候,更讓蘇陌涵忐忑。
蘇陌涵從來沒有覺過,一面對一個人可以懵到這種程度。
蘇陌涵將盒子打開,里面沒有別的,只有一張折疊起來的宣紙。
蘇陌涵更是不解,當即手打開。
紙上只是一只四不像,不知是鳥還是什麼。
除此之外,并無別的。
蘇陌涵又是一臉懵,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畫這幅畫的人說,若是你想見他,便就去玄璣。”北冥笙低聲說著,又道:“和我們一同回去也可。”
相見的人?去玄璣?
蘇陌涵認真的看著畫上的畫,實在是不知道是何意思。
北冥笙看向蘇陌涵,好似在等著的答案。
蘇陌涵有些茫然,直接開口問道:“北冥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北冥笙微微怔愣,似乎是比蘇陌涵還要詫異。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場面一時窘迫。
半響,北冥笙蹙眉問道:“郡主的決定是什麼?”
蘇陌涵張了張,有些無奈:“北冥太子問的是什麼決定?”
“要不要去玄璣。”北冥笙又問了一聲,但是面上卻是明顯的有些不耐。
他看來,蘇陌涵本就是在與自己兜圈子。
殊不知,蘇陌涵真的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這份,也不能隨意出朱啟。”蘇陌涵輕笑聳肩,一臉的無奈。
無論真假,然而在北冥笙看來,已經得到了回答。
北冥笙并未多言,而是直接站起離開。
蘇陌涵看向墨水,宣示著自己的不滿:“他這是什麼意思?”
墨水搖頭,也是茫然。
人都已經走了,們自然是要回去。
只是還未出花園,便就遇到了夜離殤。
夜離殤正在練習箭,看到蘇陌涵時當即將箭對準了。
“北冥太子。”
側丫鬟小廝嚇得跪了一地不敢抬頭。
北冥笙架上箭,手猛地松開。
一道利箭刺向蘇陌涵,沒后的土地。
蘇陌涵停下腳步,抬眸看向夜離殤。
夜離殤舉著弓箭,卻是冷聲詢問:“怎麼,見到本宮不過來請安?”
蘇陌涵淺笑,抬步走上前。
而一利箭,卻是阻擋了的去路,差那麼一點就會刺的腳。
蘇陌涵腳步卻并未停下半分,直接繞開了利箭。
而隨即第二道,利箭來,阻擋去路。
蘇陌涵,蹙眉,直接停下了腳步頷首:“夜太子,我還有事,先行告退。”
蘇陌涵轉,就要離開。
咻的一道破空聲傳來,著脖頸而過。
“本宮再說一遍,過來。”
蘇陌涵握著拳頭,轉朝著夜離殤而去。
而夜離殤再次舉起了弓箭,對準蘇陌涵。
蘇陌涵瞇了瞇眸子,忽的加快了腳步。
與此同時利箭來,卻是直沖蘇陌涵的。
夜離殤也沒想到蘇陌涵的作,可是箭已經出,也收不回了。
而蘇陌涵卻是敏捷躲開,繼續朝著夜離殤走去,只是話語卻多了幾分冷意:“我怎麼說也是朱啟的郡主,若是夜太子傷了我,不知該如何回去代?”
夜離殤收回弓箭,語氣多了幾分諷刺:“你是朱啟的郡主不錯,只不過你這郡主當的,還不如一個臣子之,竟還在本宮這里討論利害關系。
就算是本宮傷了你,赤帝也不回為一個前朝公主,而為難本宮。”
“是,也許皇上是不會在意我。但是我也許會為一個借口,一個戰爭的借口。”蘇陌涵緩慢著腳步停在夜離殤面前,絕的面上帶著讓人心的笑意,但是此刻卻多了些挑釁。
夜離殤蹙眉,一雙如深潭般的眸子此刻充斥著不悅:“郡主還真是愈發的伶牙俐齒了。”
“夜太子過獎了。”蘇陌涵頷首,又冷聲問道:“不知夜太子,可還有別的事?”
夜離殤整理著袖口,沉聲道:“后日就走了,本宮卻總是覺得缺了什麼,昨晚苦思冥想了一夜,這才想到,缺的正是一個下棋的人。不知郡主,可有什麼推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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