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終于慢慢止住了哭泣聲，但還是不能克制的泣著，整個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想知道你和百里子玉的關系。”沐纖離見這主仆二人也是聊得差不多了，便就開門見山道。

西子靈沒有想到這麼直接，頓了一下道：“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至以前在我眼里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知道的，像我這樣的人沒有朋友，除了，也很有人有資格做我的朋友。”

沐纖離聞言，了然地點點頭，然后把自己和呂自白在百里府上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道：“或許是我多心了，你的這位朋友，可能不是把你當朋友，而是想取代你，為西岐最尊貴的公主。”

西子靈冷笑了一聲道：“我沒有姐妹，從小就進宮來，我們同吃同睡，有時在宮里犯了錯，我也替頂罪，因我知道我是公主，有些錯誤我能犯不能犯。”

“我除了容貌略勝于，怕是這宮里上下，都認為比我更像個公主。”西子靈這話一出，云傾連泣也忘記了，大聲反駁道：“不是的，公主，區區個丞相之，怎麼配和公主相提并論。”

西子靈聞言角勾起，眼里卻沒有笑意，手輕輕替云傾攏好鬢邊的發，道：“傻丫頭，事到如今，我可不能活在你們的阿諛奉承之中了。”

沐纖離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想你從小縱，也有在其中慫恿的分吧，是不是話里話外告訴你，份不如你，所以必須循規蹈矩，而你是堂堂一國公主，就算再怎麼任也沒關系。”

“或許吧。”西子靈輕描淡寫道，“不過那都不重要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西岐的江山落在他們姓百里的人手上。”

想起西子靈之前的話，還有方才進來時看到的紫靈宮的模樣，沐纖離不問道：“你先前說要尋你母后相助，如何了？”

不想西子靈聽到這話卻是微微蹙眉道：“這宮里宮外尚且都是西子墨的人，我只能托小安，便是我在此宮中唯一能信任之人去給我母后傳消息，但至今……還沒有回應。”

沐纖離聞言看了眼云傾，便見也是愣了一瞬，約莫是想起了那時候百里錦突然的不管不顧，這才導致西子靈了如今的模樣吧。

但云傾也不過是愣了一瞬，便就低下頭去并未說話，想來是不想西子靈傷心，卻是沐纖離見著此景，一時間有些犯了愁。

百里錦那邊是沒什麼著落了，指不定西子墨便是拿曾經和百里檜私通之事做威脅，這才使得這位高貴的皇后娘娘連救自己的兒都不能。

但如今這紫靈宮外尚且都是西子墨的人，且的勢力也尚且在皇宮之外造勢，如今便是想救人于水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便這般想著，有些不忍地看了眼這兩天氣好了不的西子靈，道：“你放心，我定會盡快救你出去的。”

西子靈不明這話是何意，便就笑一眼，也算是給個安，仍舊同從前不待見那般說道：“你還是先護好你自己吧，這西子墨對你的執著，可比我這要變態。”

沐纖離沒說話，這他們不好多留，便就準備帶著云傾走了，奈何云傾這回卻是說什麼也不肯離開西子靈，沐纖離無奈，也只能叮囑這二人完事小心，先行離去了。

憾的是西子靈并沒有給沐纖離帶來好消息，在宮里沒有得到任何關于孩子的信息，沐纖離雖有些失，但還是表示不能之過急。

又“閉關修煉”了幾日之后，不想呂自白竟有一日來到了千機閣，見到呂自白大搖大擺地進了千機閣，林玉一時間都以為是他們暴了，西帝要把呂自白送進來，和他們一起決。

可見呂自白的模樣又不像，他臉上雖沒什麼神，但看表還是有些笑意的。

“陛下新得了個人，心好得不得了，我就求了陛下，說想見莫仙子一面，陛下就準了。”呂自白解釋道，說完又收起了笑意，嘆了一口氣，道：“還是莫姑娘說得對呀，不然我定今兒又見不到陛下。”

林玉聽得一頭霧水，沐纖離卻是倒了一杯茶道：“大人一直纏著皇帝的叔叔不放，皇帝愿意見你才怪，反正你也不能奈何昭王，倒不如就讓昭王的隨從頂替了這個罪，百姓們知道你已經盡力，皇帝也會覺著你能辦事，豈不是皆大歡喜？”

呂自白點頭，又嘆氣道：“可終究，還是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你這也算殺儆猴，就算沒能把那昭王怎麼辦，也能讓他消停一陣子了，也算是為民除害。”沐纖離把泡好的茶往呂自白面前一推。

呂自白接過茶來，畫風一轉道：“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今兒我來替我那不爭氣的侄兒送一封信。”

沐纖離聞言不莞爾道：“看來大人對這個憑空而降的侄兒還是滿意的。”

“實不相瞞，我半生孤寡，之前最親近的只有我的幾個學生，但你們也見了，王都的局勢并不好，我也是盡量只見他們到地方上任。”

“這些日子，王李在我府上住著，我們時不時也聊幾句，這一下他搬出去了，我還真有些不習慣。”呂自白的眼里又出一些笑意，若不是對方份特殊，他是厚著臉皮也要上去認親。

然后呂自白從懷中掏出個信封來，封面上只寫了閱后即焚四個大字，而后便聽呂自白道：“這是王公子托我給莫姑娘的。”

“怎麼還手寫書信，這也太過冒險了，萬一被人發現可就是鐵證。”林玉皺眉，又道：“以后這樣的事還是要再謹慎些。”

呂自白看了他一眼，嘆氣說道：“林公子說的事我們也不是沒有想到，只不過……”

“我沒有王李那過目不忘的本事，他口述給我的東西，我是聽不懂也記不住，所以他就只能寫信了。”

沐纖離接過信，笑了笑，道：“大人不是聽不懂，也不是記不住，只怕是大人一進了百里府的大門，心思就都在那些小丫頭的上，本沒有辦法專注于王李說了什麼。”

若不是呂自白臉長得比較黑，只怕就要被懷疑是因害而臉紅，道：“姑娘可別瞎說，我這一把年紀了哪能對人家小姑娘什麼心思？”

“我可沒說大人是對小姑娘了心思，大人定是對小姑娘上的傷了心思。”沐纖離笑著說，笑完又轉為嚴肅，道：“呂大人，我知道你辦案心切，不公之事也確實該管。”

“但那是丞相府，百里檜手眼通天，你冒冒然去手只會適得其反，倒不如把眼放的長遠一些，我們一起把百里檜拉下馬，百里家那些小丫頭的困境也就迎刃而解了。”

呂自白聞言神一凜，起整了整衫，對著沐纖離抱拳行禮道：“多謝莫姑娘賜教，是呂某狹隘了。”

“呂大人不必多禮。”沐纖離起還禮，道：“是我唐突了才對，呂大人心中有丘壑，我也是白說一句罷了。”

林玉有些著急，打斷他們兩個的客氣道：“看看王李信里寫了什麼吧。”

沐纖離和呂自白重新落座，沐纖離展開書信，書信容里也沒有寫抬頭和落款，只寥寥幾行字，卻看得沐纖離心中大喜。

呂自白放下心中糾結的事之后，腦子就能容納新的事了，他指著那一行字問沐纖離道：“這，西岐，是什麼？自小生長在西岐，我怎麼不知還有這種？”

沐纖離輕笑了一聲道：“哪個地方，都有見不得的事是生活在明中的人不知的。”

呂自白一邊看著，一邊嘖嘖搖頭道：“以活人生制人俑，還要以活人生養之，簡直是草菅人命！”

“要不怎麼說是見不得的呢？”林玉說道，然后又指著另一行字，道：“看這里，施之人也會到法的影響，眉心和手腕都會出現因咒凝固而形的氣門，狀如水滴，如，且有異香，細聞有腥之氣，可隨攜帶百香丸以之。”

“狀如水滴……有異香……”沐纖離愁眉鎖，緩緩重復了一下這兩句話，他約間想到個人，只不過，只憑的記憶和這一點，還不能完全確認。

“你想到了？”林玉問道。

呂自白的點則是完全跑偏道：“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用這種喪盡天良的，竟沒有讓他腸穿肚爛，暴而亡，簡直是天道不公！”

沐纖離聽得哭笑不得，只能強行鎮定下來說道：“呂大人，實不相瞞，我此來西岐，為的便是尋找這人俑，還請呂大人出宮之后也幫我暗中查探，有沒有這樣上帶氣門，還有異香的人。”

“先前同大人所言之事也非虛，因著那人俑酷似你們西岐的公主，這才說許是會影響你們西岐。”沐纖離解釋道，呂自白聞言卻是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多言，正道：“莫姑娘是好人下知道，下也定會徹查此事，嚴懲這用害人的人。”

呂自白是想到就要去做的人，聽完這些便就立刻就起告，辭道：“我也不便在此久留，莫姑娘和林公子在這深宮里也要多加小心，我在外查探，一旦有了消息就立即通知莫姑娘。”

沐纖離聞言深深行一禮道：“多謝呂大人了。”

呂自白走后，沐纖離立刻讓林玉把云伽過來，林玉卻是會錯了意，道：“不會是云伽的，上沒什麼香味，更沒什麼氣門。”

沐纖離無奈地說道：“我自不會疑心云伽，是你糊涂了還是你覺著我糊涂了？”

林玉晃了晃腦袋，了太道：“是我糊涂了，這幾天你不在宮里，那個云伽整日一驚一乍的，我真是寢食難安，早知如此，那天遣回宮之時，就該讓也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