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醒不得了,林大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面前還有個尖猴腮一臉丑相的道士想對圖謀不軌,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把繩索給掙開了。
然后抄起桌上的茶壺狠狠的向道士砸去。
結果道士沒有被砸到,反倒是床上的劉家小爺被嚇到了。
被驚醒的劉家小爺開始咳嗽,本停不下來,最后像是要咳斷氣一樣痛苦。
屋外的人聽見了不對勁,進去一看,劉家小爺竟然已經咳出了!
咳出這可是相當嚴重的事,劉老太君當場就暈了過去,而劉員外雖然沒有暈,但是臉也很不好看。
最后一群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派管家出來找陸懷仁了。
當然,管家講的時候其實很晦,大部分細節都是林溪順著他的話腦補出來的。
菖一聽都咳出了,幾乎是立馬便想到了最近的瘟疫。
他面沉重的看了管家一眼,對他說:“劉管家,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師父。”
說完,菖便趕去了后院。
而林溪站在一旁,一邊理著手上的事,一邊狀似不經意的和劉管家聊了起來。
“管家爺爺,能冒昧問一句,小爺這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劉管家看了林溪一眼,這才注意到普濟堂竟然來了個小丫頭學徒。
他本來不想泄這麼多事的,但是看林溪能在普濟堂幫忙抓藥,估計也懂點醫。
于是他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小姑娘,我家爺的病啊,是從半個月前就開始了。”
眾人皆知,劉員外家的小爺天生癡傻,但有家大業大的劉家,即使他一輩子都只是嬰兒心也不會有任何后顧之憂。
因此劉家小爺一直是被人寵著長大,一丁點磕磕絆絆都沒有過,誰知道就在半個月前不知為何染上了風寒,還一病就再也沒有好過。
這已經是劉家小爺染風寒的第十五天了,劉家上下皆是草木皆兵,生怕小爺一個不過去,就怎麼走了。
林溪回憶了一下,發現上次和爹林大山一塊去劉家賣蛋的時候,好像府上并沒有這麼哀愁籠罩。
估計那個時候劉家小爺的病還不是特別嚴重。
只是沒想到,這才幾天過去,竟然就發展到了咳的地步。
看來這瘟疫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林溪抿了抿,表凝重。
而就在這時,菖帶著陸懷仁從后院趕了過來。
陸懷仁肩上挎著藥箱,一副準備出診的樣子。
他臉沉重的看向劉管家,說道:“劉管家,勞煩帶路吧。”
劉管家趕點頭,恨不得抓著陸懷仁就跑的著急表。
“陸老大夫,勞煩您了!”
林溪想了想,如今劉家小爺算是知道的最早染上這場瘟疫的人,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
畢竟要想找出解決辦法,就要從源開始查起。
于是林溪跟上陸懷仁,扯了扯他的角,仰頭說道:“陸爺爺,我也想去。”
一旁的劉管家腳步一頓,回過來有些怨念的瞪了林溪一眼。
他們這還等著陸懷仁過去救小爺的命呢!
這小搖頭怎麼這麼不懂事,還想跟上去?
跟上去做什麼,又不是去劉員外家玩的!
“小姑娘,你就別任了,趕把陸老大夫給放開吧,我們不是去玩,我們是去看病的。”他眉頭狠狠皺著,語氣略帶教訓的看著林溪。
林溪其實能理解劉管家的心,但是被人這麼看清心里還是有些不爽。
抬起頭聲音堅定的告訴他:“誰告訴你我是去玩的,我也是跟著陸爺爺一塊去給你小爺看病的!”
劉管家一臉的不相信,剛要開口讓陸懷仁別管林溪趕走。
就聽見陸懷仁答應的聲音。
“行,你丫頭或許能想出什麼出乎意料的點子也不一定,跟著我一塊去吧。”
所謂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
劉管家只看到林溪年紀小就覺得沒有本事,因此不待見,而陸懷仁確實清楚的知道林溪上可是有一些他或許都不懂的醫學知識的,因此覺得帶林溪去說不定能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而陸懷仁知道,即使自己跟劉管家說了林溪有一真本事,他估計也不會信。
因此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想著等到時候去見了劉家小爺之后,讓他們瞧瞧林溪的真本事就行了。
劉管家見陸懷仁竟然都不阻攔,自然也只能帶著林溪一塊去了。
只是心里還是有些不服氣。
他覺得林溪就是 仗著自己年紀小,而陸懷仁陸老大夫心,所以才死皮賴臉的跟著一塊去了。
這樣的小孩就是任啊!
因此在去劉員外家的路上,劉管家這一路走得飛快,恨不得能把林溪這個小短給甩在后似的。
可是他是想到了要給林溪一點小懲罰,卻忘了陸懷仁的年紀也大了,腳也不利索。
他這一快步走,陸懷仁也跟得有些吃力。
他的呼吸聲明顯加重,額頭冒出了一層汗水。
林溪見狀面一冷,直接停前面快步疾走的劉管家。
“劉管家,要是你趕著回去可以先走,陸爺爺和我隨后跟上來就行。”
說完,林溪不再看劉管家,而是接過陸懷仁肩上挎著的藥箱。
“陸爺爺,給我吧,你快要不了了。”
劉管家一聽這話,這才回頭看了兩人一眼。
一看就看到了陸懷仁臉發白額頭冒汗的樣子,還在氣吁吁的,明顯就是因為走得太急了。
劉管家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的,想到自己剛才不顧一切想快步把林溪甩開的樣子,卻沒想還把陸懷仁給害了。
劉管家趕后退幾步,一臉愧疚的跟陸懷仁道歉。
“對不住啊陸老大夫,我這,我這就是因為擔心我家小爺,所以一時沒注意這速度,這......”
面對劉管家半真半假的道歉,陸懷仁擺了擺手表示沒關系。
但是他看向劉管家的眼神卻沒了之前的同。
劉管家心里頓時一急,簡直快要懊悔死了。
他怎麼就怎麼沉不住氣呢!
有了這一出之后,接下來的路程劉管家就老實了,再也不敢針對誰。
一直到了劉府門口,劉管家才夸張的松了一口氣。
他在路上的時候真害怕陸懷仁一個生氣直接回藥鋪,不來看他家小爺了。
還好陸懷仁和林溪的肚量大,沒有反悔。
思及此,劉管家越想越覺得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很上不了臺面,心中越發愧疚。
他帶著兩人來到了劉家小爺的院子,還沒走進院子呢,就聽到一陣人的哭鬧求饒聲,旁邊還有一個男人的怒罵聲。
那人的聲音很耳啊。
林溪挑了挑眉,角悄悄勾起一抹笑。
不就是林大嫂嘛。
“嘎吱。”
劉員外推開了院門。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劉老太君和劉員外立刻張的問他:“怎麼樣?陸老大夫請來了嗎?”
劉管家趕讓開子,將陸懷仁和他后的林溪走上前。
見到林溪的時候,劉老太君愣了一下。
發現這竟然是不久前給做過蛋糕的那個小孩,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會來。
但眼下明顯不是好奇這個時候,劉老太君走到陸懷仁跟前,雙眼一紅,幾乎要跟陸懷仁跪下了。
“陸老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孫兒啊!”
陸懷仁急忙穩住,沉聲道:“老太君,我陸某人一定會盡我所能。”
他也只能說這樣的話了。
畢竟要是他能治好這病的話,早在半個月之前,劉家第一次請他上門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將六角小爺給治了。
只是那個時候他都只能暫時的將劉小爺的病 制住,卻無法治。
后面嘗試過多種藥方也沒有辦法,他便只能慚愧的離開了。
而現在,人命關天,他不得不再次上門。
劉老太君一聽這話,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哪里聽不出來陸懷仁話里的意思,這是他也對這病毫無辦法啊!
“嗚嗚嗚,我可憐的孫兒啊,你這是要了的命啊!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你,你才十二歲啊......”
劉老太君在一旁傷心的抹起了眼淚。
劉員外表也是悲痛萬分,卻還是強打起神上前,帶著陸懷仁進門。
沒有一個人問林溪,林溪也懶得跟他們周旋,自跟在陸懷仁后往劉家小爺的屋里走去。
只是,院子不遠跪著的林大嫂卻忽然看到了。
林大嫂表一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了過來。
那是林溪?
怎麼會在這里?
不對,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得找林溪救自己出去啊!
林大嫂這麼一想,立刻開始大喊起來。
“林溪!林溪!我是大伯母,你快救大伯母出去啊!”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林大嫂。
就連陸懷仁都停下腳步,唯獨林溪面無表。
“小溪,那是你大伯母?”陸懷仁表疑的問道。
林溪一臉天真的搖頭:“不是啊,我的大伯母還在村里呢,怎麼可能跑到劉員外家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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