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還不到七點鐘我就被張金牙那刺耳的公鴨嗓給吵醒了,穿了服出門後才發現這一次一起去秦嶺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在院子裡了,滿院子都是大包小包的東西。
張金牙一看我和周敬出來,頓時抬手招呼我們:“小天,快過來幫忙, 咱們8點就得出發。”
“怎麼這麼多東西?你當這是去度假啊?”
我看著這大大小小的包裹,輕輕皺起了眉:“ 秦嶺大山裡面可沒法通車,咱們帶這麼多東西不誠心給自己找不自在呢麼?到時候往那深山老林裡一鑽,你背著這些跋山涉水啊?”
“不錯,還真得背著這些東西進山,一人負重五十公斤,除了你邊那個小屁孩,誰都沒跑!”
吳胖子嘿嘿笑著湊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說:“小兄弟,對秦嶺大山還不太了解吧?哥們告訴你,帶著些東西全都是為了你好,以前哥們去過那鳥地方,那兒可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完全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咱們這一進去到時候想補充資都沒地方補充,眼下還不知道要在那鬼地方待多久呢,有備無患啊兄弟,你這麼想想的話,咱帶這些東西還多不多?”
我一聽這個臉當時就綠了……
一人負重五十公斤,這簡直就是要我的命啊!!
我這子骨兒可是不比尋常人,打小就弱,力更是差勁,咋鍛煉都沒用,先天氣不足這玩意不是靠後天鍛煉就能彌補的!!昨天一整晚我都在為這一次去秦嶺大山的事犯愁,在那深山老林裡長途跋涉好幾百公裡可不是鬧著玩的,我這力能不能跟得上都是兩碼事呢,再讓我負重五十公斤,走不出十裡地我就得趴下!!
“胖子,閉!”
這時,那個一直冷冰冰的羅莎竟然開口了,抬頭深深看我一眼,淡淡道:“他的況葛叔和我說過,這五十公斤的負重他背不,到地方以後,你幫他分擔三十公斤,我幫他分擔二十公斤。”
“憑啥啊!”
胖子當時就瞪圓了眼珠子,嚷嚷道:“八十公斤,我雖然有把子力氣,但也不至於這麼折騰我吧?”
結果,還不等胖子說完,羅莎就掏出了別在腰上的手槍,黑的槍口直接頂在了胖子的腦門子上:“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也行,這秦嶺古墓你也別去了,我現在就一槍打爛你的頭,你信不信?”
瞅著這人的眼神,我心裡面也是一冷――看上去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人到底是幹嘛的?看這完全沒把人命放在眼裡的架勢,似乎也不是個善茬!我活這麼大基本上都是乖乖在學校裡讀書,完全沒遇到過這種況,一時間也有點傻眼,心裡也有些疑――這個人看樣子是知道我的況的,裡的葛叔是說我父親嗎?還有為什麼要幫我?
一時間,我心裡對這個人的份是更加的好奇了。
這個時候張金牙他們也連忙上來規勸了,看得出,似乎除了青以外,所有人都對這個人非常忌憚,勸說的時候全都是好聲好氣的,最後答應每個人幫我分擔十公斤,羅莎這才終於作罷,收起了自己的手槍看了我一眼,跟我說道:“你坐我的車,從今天開始,你就跟在我邊,聽到了沒?”
我只能苦笑著答應了下來,出了這檔子事以後,我心裡也不好意思的,似乎這一次和這些人一起去秦嶺古墓,我還真的了一個拖後的了,當下連忙上去幫他們收拾行李,能做多做多吧,總不能眼的坐那心安理得的拖累別人。
大概八點左右的時候,這些瑣碎的事才終於做完了,我們如期出發。
這一次一共出了三輛車,青、黑子在張金牙開的那輛別克商務上,我和羅莎一輛車,吳胖子和周敬一輛車,先去鷹潭,然後再到陝西西安,西安休整一天後再啟程前往秦嶺一帶,畢竟這一路上可是一千多公裡的路呢,如果不休整在進山的話,別說我,就算是他們幾個也有些吃不消。上車以後,我就問羅莎為什麼要幫我,是不是認識我爸,可惜這人沒有搭理我,甚至連一句話都欠奉,繃著一張冷冰冰的臉自顧自的開車,我了一鼻子的灰也只能訕訕呆在一邊自顧自的玩手機了。
這一路的路程不算短,等趕到西安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將近中午的時候了,吃過飯以後,羅莎就帶我們去了西安當地的一家快捷酒店,我和周敬那小屁孩兒一間屋子,不過住下以後還沒來得及上床休息,張金牙就打電話讓我和周敬去羅莎的房間,那個人要給我們說一下的行計劃,我一看這架勢才明白,看來這一次行應該是以這個人為主了。
等我和周敬到了羅莎的房間時,所有人基本上都到齊了,羅莎的房間是一間大床房,空間倒是足夠,大家基本上都在大床上湊了個圓,羅莎坐在最中間正拿著一筆在一幅地圖上寫寫畫畫,正熱火朝天的探討著什麼。
我和周敬這一進來,連忙掉頭又把門鎖上,這才湊到了床邊。畢竟我們這一次去的是古墓,說不是倒鬥的估計誰都不信,一不小心走了風聲再上個欠的玩意給我們舉報了,到那時候估計還不等我們進秦嶺呢就得被請去警察局喝茶了。
“人都到齊了,我來說說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吧。”
羅莎看了坐在床邊的我和周敬一眼,然後才將目再一次投到了地圖上,頭也不抬的說道:“咱們明天早上十點出發,走渭河和漢江中間的山地,大概一天時間的地方就能到廣源村,咱們的車子也就只能開到那裡了,然後就得徒步進秦嶺大山了,從廣源村一路往嘉陵江的方向走100多公裡的大山就到目的地了,咱們白天趕路,晚上紮營休息,不出意外,五天能到。”
我一聽這個就頓時皺起了眉,一百多公裡走三到四天?沒開玩笑吧!就我這力一個小時都能走四公裡,一天說都能走五十公裡地,這麼點路程走五天,豈不是太浪費時間了?
結果還不等我提出疑問,張金牙就說:“太耽誤時間了,而且我聽說了,秦嶺古墓群被掘開以後,吸引了不人在那邊以包山開礦的名頭倒鬥,後來雖然不斷出事兒弄得人心惶惶的有不人退出,但還是有很多留下來了。正所謂這同行是冤家,咱們在路上過多停留的話,很容易和這些人上,到那時候荒山野嶺的被人家幹掉了找個地方一埋咱們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我建議還是咬咬牙加快行程吧,要是日夜兼程的趕路的話,估計一天半不到兩天就到了。”
張金牙的話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大家都在點頭。
“不行!”
羅莎二話不說直接皺眉搖頭否決了:“每天必須上午十點到下午三點這段時間趕路,我是這裡唯一去過秦嶺古墓還活著回來的人,我比你們清楚那裡到底有多危險,在那片地方最可怕的不是人,而是……”
說到這裡,羅莎一下子停了下來,臉有些蒼白,似乎想起了某些非常恐怖的事,就連眼裡都浮現出了一恐懼,狠狠搖了搖頭:“總之聽我的沒錯,必須在天地氣最旺的時候趕路,氣一開始衰竭,立馬紮營休息!”
張金牙一聽這個頓時瞪起了眼睛:“難不這路上還有東西?”
“有!還很多!”
羅莎沉聲道:“不過咱們要是晚上不趕路就在帳篷裡蒙頭睡覺的話應該是沒事的。”
說完這些,羅莎再沒管別人的建議,咬死了一定得按照這個計劃行,大家問路上到底是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說自己也說不清楚,還讓我們自求多福,如果那些東西要是找我們的麻煩的話,能不能活著走到秦嶺古墓就得看我們的運氣了。接下來又把大概的路線和我們說了一下,然後就吩咐眾人下午再去置辦一下當時在餘江縣沒買到的東西。
做完這些羅莎就結束了這個簡短的小會議,大家也紛紛散去了。
“行了,前兩天哥幾個在定陶村拼死拼活的沒遭罪,下午哥帶你倆去瀟灑一把放松放松。”
張金牙了個懶腰,拍了拍我肩膀,嘿嘿笑道:“要不然過了今天咱們可就得去那十絕兇墳了,到那時候能不能活著回來就是個未知數了,還得及時行樂啊!”
十絕兇墳?
我忍不住渾一哆嗦,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張金牙:“你說秦嶺那個殯葬群是十絕兇墳?”
“對啊,大家都知道啊。”
張金牙扭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別告訴我你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秦嶺的古墓群是十絕兇墳?”
“是啊,兄弟,你到底是不是老葛家的人啊!”
吳胖子這個時候也湊了上來,笑的時候滿臉一個勁兒的抖:“最先認出那墓是十絕兇墳的可就是你爹啊,現在基本上已經傳遍咱們這一行了,我們都以為你早就知道這事了呢!”
我神思恍惚,張金牙和吳胖子後面說了什麼基本上都沒聽清,腦子裡就回著“十絕兇墳”四個字,差點沒被嚇得當時就坐在地上!
……
媽媽是村裡第一個高中生,卻在高二被開除,理由是亂搞男女關系,而且那會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眼看著媽媽的肚子越來越大,她實在沒辦法,只能借個三輪車帶著媽媽去醫院看看能不能引產,媽媽在家裡答應的好好的,可剛一上車,就抱著肚子喊疼。 姥姥以為媽媽是不想去醫院,裝的,就沒管她,誰知道路過村東老荒墳的時候,媽媽突然眼睛發直的瞅著墳地,嗚嗚的哭著跳了車。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三輪車開的不快,車座子也不高,可媽媽就是硬生生的摔死了老荒墳邊上,下身都是血。 姥姥當時腿就軟了,抱著我媽哭,掀開裙子一看,孩子的頭都出來了。 姥姥慌了神,不知道該咋辦,還是下地幹活的老餘頭路過,幫著她把孩子弄出來,我這才活了下來。 老餘頭懂風水那一套,當時閉著眼睛神神叨叨的嘟囔半天後,說我屬小龍,又是在墳地邊上出生,是小陰龍,多災多難,姥姥養不活我,只能他來養,等我成年以後再認祖歸宗。 女兒已經沒了,姥姥舍不得這唯一的外孫女兒,更加不敢冒險,只能把我交給老餘頭,於是我就成了一個快五十的老光棍的女兒。
我一直跟在爺爺身後幫別人遷墳。遷墳中有著一種特殊的葬法,名二次葬,需開棺槨,撿屍骨,整新衣。而我第一次遇到二次葬,就挖出一具栩栩如生的女屍……
我拿著信物找到了定親的女孩兒,可我不知道的是,我們倆就只剩下……七天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