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無比掙扎,覺得這樣做有點違背良心,梁子說的那些我也一點都不心,可是他說沒事,再加上班主任的支持,我也只能這樣去做了。
下午的時候,我按照名單上的名字,直接就下了樓,紙條上寫著一班有兩個新收的小弟,一個人要一百的保護費,這對學生來說已經不了,很多人住校家里一個星期也不過就給兩百塊,這就要一半出來,我覺得這有點過分了。
而且我心里面多有點懼怕,要是他們不給錢的話,那我又該怎麼辦?不知道會不會被打,畢竟這可能是他們一個星期一半的生活費,我卻上來問他們要錢,相信不論是誰都會不舍得吧?要是再去告訴老師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惹到麻煩。
我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此刻還是下了樓,到了一班的門口,因為心虛,沒有底氣,再加上心里面沒有仇恨什麼的,所以我現在也完全狠不起來。
甚至我在一班的門口還徘徊了一下,我自己都覺得我現在特別窩囊,差點回到以前了,似乎做這種事并不能讓我做到心安理得。
咬了咬牙,我還是鼓起了勇氣,敲了敲門。
一班是整個年級績最好的班,里面基本上都是好學生,我來這里收保護費,心特別不安,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名單給錯了。
給我開門的是一個生,一雙明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我,問我是來找誰的。
我僅僅是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生和其他的生有些不一樣,至于不一樣在哪里,我也說不出來。
我有點難為,本想要逃離,可看著我,我又不能說不說話,就笑了笑,然后跟說:“那個……你……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下你們班的汪濤和張浩,我有事找他們。”
跟這個孩說話,我心里面也有點發虛,不知道會不會幫我這個忙,畢竟我本就不認識,而且長的特特別好看,要是不理人就完了。
這個孩聽到我說的話以后,似乎沒有多想,也給我回了一個微笑,看了我一眼說:“嗯,我幫你他們,你等我一下。”
我說了一聲謝謝,也說了一聲不客氣,然后就朝著里面走了過去。
我順帶看了一眼一班的班里面,這才是發現一班的學習氛圍和我們班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的,一班里面,即便是下課時間也很有人嬉鬧什麼,有人圍在一起,當然也有趴在桌子上睡覺的。
我也看到了那個給我幫忙的生朝著教室后面走了過去,走到了兩個睡覺的男生桌子旁邊,然后輕聲的喊了他們一聲。
這兩個人估計睡覺被吵醒了,心不好,剛剛準備發飆的時候,看到了那個生以后,莫名的就沒有發火,而是了下來,跟那個生說起話來。
那個生指了指外面的我,然后又跟他們說了什麼,我聽不到,只是看到那兩個男生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起朝我走了過來……
我心里面有點發虛,這兩個人長得都算是壯實的,要是打起來,我還真打不過他們。
連帶著,那個幫我轉告的生也跟了過來,然后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看起來應該是坐在前面,然后剛好幫我開門的。
兩個男生走到門口,目疑的打量著我,其中一個個子高高的問我:“有事?”
我看到他們兩個的格,這個時候心里面一點底氣都沒有,不知道如果我開口要收保護費的話,他們兩個會不會直接就上來要揍我。
我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然后又看了一眼那個幫我的生,此刻似乎也一臉好奇的看著我,讓我心里面更加的慌了,可是我一想到鐵山那邊,我來都來了,也不好意思不說了。
我抬頭看著這兩個學生,很猶豫,可還是吞吞吐吐的說:“你……你們這個星期的保護費要了。”
“你誰啊?讓我們保護費?”
那個個子高高的當即就對我說話語氣沖了起來。
另一個長得壯實的也瞪著我,讓我心里面更加沒有底氣了,心想我再說一遍,他們要是真的不給就算了。
我就對他們說:“是鐵山讓我來收保護費的。”
當我一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能明顯的看到,這兩個學生當即眼中就出了一畏懼……
“原來是你山哥的人啊,早說啊,我早就準備好了。”
“對對對,過來說話。”
這兩個人當即就對著我出了笑臉,態度和之前的囂張蠻橫完全就像是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樣。
然后我就看到這兩個人給我遞煙,一個人塞給了我一百塊錢,還說讓我在山哥面前給他們說點好話。
我接過煙,接過錢,心里面特別的不自在,而且也覺得特別不是滋味,沒有想到這兩個人這麼怕鐵山,我才說出了鐵山的名字他們就怕了這個樣子,而且還這麼討好我,一百塊相當于三四天的生活費都給我了。
把錢塞到口袋里,我心中特別不是滋味,可是沒有辦法,既然答應了做這件事,哪怕再違心,已經開始了,我只能繼續做下去。
我看了看名單,然后準備就去二班,一個班一個班的來,可是當我剛剛邁出步子,剛剛準備去二班的時候,忽然一個百靈鳥一般悅耳的聲音把我給住了。
“喂,你等等……”
我當即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了一班門口,站著一個好看的生,正是之前幫我喊那兩個人出來的生。
停下了腳步,我有些疑的看著,問道:“有事麼?”
那個生有些看起來有些猶豫,可還是朝著我走了過來,好奇的打量著我,然后開口問我:“你之前對他們做了什麼,是不是找他們要錢?”
居然被看出來了,我當即也有點臉紅,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啊?還真是啊,那你是混混?可是我看你和他們不像,你是不是才開始當混混呀?”
看著我,那張人畜無害的臉讓我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覺,如果是別人管這麼多的事,我一定懶得理,可是這個生看起來好像很好奇的樣子,而且也沒有什麼惡意,再加上之前幫過我,所以我不好意思不理,只能是對點了點頭。
“那……我們可以個朋友嘛?我筱瀟。”
孩甜甜的看著我,然后沖著我笑著,我當即有些愕然,可是看那人畜無害的樣子,我還是下意識的回答道:“好,我王沉。”
可是我剛剛說出我王沉,當即就跟我說:“王沉,那你以后不要干這種事了好不好?你把錢給我,我去幫你還給他們,替你給他們道歉。”
“啊?”
我無比驚訝,不知道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好不容易才收到了錢,還要把錢還出去,還要道歉,那我怎麼差啊?又不是我想要收的,是鐵山那里有力,所以我必須要收的。
“不可以嗎?他們兩個家里條件也不好,你能不能不找他們要錢?”
筱瀟看著我,我看到一臉認真的樣子,此刻也有點頭大,沒想到居然被收錢的人都沒說話,卻來多管閑事。
我當即搖了搖頭說不行,讓別管了。
可是筱瀟卻像是本沒聽到我的話一樣,繼續跟我勸說著:“你為什麼要收他們的錢呢?你自己也知道,爸媽供我們念書不容易的,我看你和那些混混不一樣,你把錢還給他們,然后好好念書,還能有個好的未來的,對了,你是幾班的呀?”
我一時之間被這麼一說,心里面難免會有點難,沒有想到的想法很簡單,而且跟我還有點相同的地方,可是我不可能答應,這不是我不想做就不做的。
我還是對筱瀟搖了搖頭說:“謝謝你勸我,不過我還要去要錢,你先回去吧,你不懂。”
的確這里面有太多的彎彎繞繞,一個孩子是不會明白的,而且就算明白了,估計也不會理解。
“你……你還要去要錢?”筱瀟一臉詫異的看著我,然后又要開始勸我。
我直接沒有理,然后直接就朝著二班走了過去,發現二班的門沒有關,然后和之前的方式一樣,看了一下名單,找個人幫我喊一下里面的幾個人。
筱瀟在后面并沒有阻止我,人喊出來了之后,再一次親眼目睹著我拿到別人錢的過程,手里面拿著五百塊,我心真的覺得很虧心,也一直在后面看著我。
被這麼盯著我做這種虧心事,讓我覺得這更加心虛,我也知道我做的事不對,可我只能昧著良心做事,別無選擇。
筱瀟再次看著我手里面的錢,等到那幾個人走了以后,又對我說:“王沉,你真的別這樣了,我看的出來,你也不想這樣,你把錢還給他們吧,如果你真的沒有錢,我可以給你,雖然我給不了很多,但是吃飯我也可以幫你刷飯卡的。”
這一刻,我看到了眼里面的那種認真,讓我心也被了一下,可是我真的是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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