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后沉默不語。
徐嬤嬤補充道:“如今這秦王府和柳府的事兒,怕是整個臨安城都人盡皆知了。主子您適當地表明一下態度……”
“明日一早遣人去秦王府。”陳太后說道。
徐嬤嬤聽著話便知道對方答應了,自己也不再打擾陳太后,讓人給瑛嬤嬤說了一聲明日里秦王妃會進宮,自己也回屋子里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便接到了宮中的傳召,柳姝還有些詫異,轉而想到自己昨日的舉,當下心中便明了了。
進了宮里,柳姝照常給太后把了把脈,開口道:“姑姥姥,姝兒研究了醫治頭疾的方子,正找太醫院的太醫們看看是否適合您用呢,莫不如這會兒姝兒使人送過去?”
柳姝對于自己研究的藥方自然是非常自信的。然而現實是不過才接醫書未足時日罷了。
說對醫書理解通暢還有人相信,說現在就已經能夠研究出方子,換哪個不親眼見到也不會相信的。
“那便讓郭院判來一趟吧。”陳太后吩咐道。
柳姝也沒有要堅持自己去的意思,既然有人去請,便坐了下來陪著陳太后。
陳太后問道:“哀家聽聞,昨日里你將從柳府上帶去的奴仆都遣回去了?”
“是,那些奴仆許是被養大了膽子,耍且手腳不干凈,留下來盡是麻煩,不若送遣回去。”柳姝說道。
陳太后心里倒是沒產生懷疑,只是心中有些思量,莫非柳姝一直放任著便是為了今日狠狠地落了柳府的臉面?
這般想著,看向柳姝的目倒是更加慈祥了,“你如今的子倒是有些隨了哀家年輕的時候了。了這麼多人手,之后可有什麼打算?”
“姝兒準備先去買一些奴仆調教著,并上府上的人,倒也能用。”柳姝也不瞞著陳太后。
陳太后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便讓哀家宮里的瑛嬤嬤幫你調教調教,只是這一出宮,以后便在秦王府榮養了,你可愿意?”
雖然陳太后心中有了主意,但若是柳姝不愿意的話也不會勉強。
“能夠得到瑛嬤嬤的指點,那自是再好不過的了。”柳姝看向陳太后,略微調皮地說道:“姝兒可是知道,瑛嬤嬤陪伴您許久了,您真的舍得啊?”
陳太后用手指點了點柳姝額頭,“哀家再是舍不得瑛嬤嬤,也不能便這樣不管你。你之后行事,要多聽聽瑛嬤嬤的意見,當然了,也不能只聽他人之言,全無自己想法兒。”
為了柳姝,陳太后也是碎了心了。既擔心柳姝聽不進去別人的建議,又跟以前一個樣子,以后被人算計得不到好下場,又擔心過于聽從別人的話,會為仆人手中的傀儡。
“姑姥姥放心吧,姝兒都省得的。”柳姝瞇著眼睛點頭。
陳太后又將瑛嬤嬤喚了過來,對著代道:“姝兒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了,對,你有何想法兒便只管說,如今哀家便將給你了。”
“不敢辜負太后娘娘所托。”瑛嬤嬤開口道。
陳太后卻十分滿意,從對方已經開始改口稱太后而不是主子,便知道瑛嬤嬤是接了這件事。
如此便好。
陳太后也不是不顧對方的人,又對著柳姝道:“姝兒,哀家知道你最是孝順不過了,如今瑛嬤嬤也算是你半個長輩,旁的承諾哀家也不需你答應,你只答應哀家,日后會好好兒照顧,給一份兒面,讓榮養。”
“姑姥姥您放心吧。”柳姝開口道:“姝兒知道瑛嬤嬤的本事,還等著大顯手呢!若是哪日里嬤嬤覺得累了,想要清閑生活,姝兒在郊外有莊子,倒也算得上山清水秀,便將地契給了嬤嬤,讓嬤嬤榮養。”
陳太后點了點頭。
年紀大了之后,心腸確實了許多,再加上這兩人一個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心腹,一個是自己想要補償的外侄孫兒,陳太后是想要兩全的。
郭桑今日正在太醫院,聽說是柳姝研究出了一張治療頭疾的藥方,很快便提著自己的藥箱來了慈安宮。
照舊先給陳太后把了脈,而后眼睛炙熱地看向柳姝。
柳姝不由得有些汗,若是郭桑再年輕個幾十歲的,指不定就要以為他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兒了。
“郭老請看。”柳姝從青梔那里接過藥方親自帶過去。
郭桑迫不及待地接過藥方,仔仔細細地看到,“這里將余苓草改為枝筧,雖則藥更加溫和了,但卻又增加了一味卉益,補足了藥效,妙啊,妙啊,妙啊。”
郭桑眼睛放地盯著藥方,口中一邊兒絮絮叨叨的。
陳太后等人雖然聽不懂對方說的話什麼意思但從他的態度上也能夠看出來,很明顯柳姝研究的藥方是有用,且湛的。
陳太后臉上出笑容,倒不是為了自己的頭疾一事,而是為了柳姝:“雖則知道姝兒有些天賦,卻未曾想到竟是這般厲害。”
“是啊,若是表小姐能夠時習醫,怕是如今便已經名滿整個大燕了,到時不那三嘆神醫差。”徐嬤嬤也是滿臉笑意。
對方的醫好,太后的舊疾才有醫治的希。
陳太后淡然地搖了搖頭,“名滿大燕不名滿大燕,倒也無妨。”
話雖這麼說的,但顯而易見若是對方醫真的能出神化,陳太后對也算是放心了一些。
醫高明的,旁人對容忍度總是要高一些的。
那邊兒郭桑將方子研究徹,便看向柳姝,“你是如何想到的?”
“這幾種藥方,一些藥相似,卻又各有不足……”柳姝將自己的想法兒簡單道來,而后問道:“方子可行?”
“可行,可行,怎會不可行呢!”郭桑著自己的胡子激地開口道。
他倒不是為了這一道方子而開口,而是有了這樣的例子,便也為他提供了一種思路,之后完全可以按照這樣的思路去研究其他方子。
許是會收獲到意外之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