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那里……”小姜氏有些擔心地說道。
范姜氏神緩和:“無妨,老三那里,我自會教訓他!倒是辛苦你了,你做的這些,母親都記在心里。便是老三媳婦兒也無法越過你去,你且放心吧。”
小姜氏著帕子,“能為母親分憂,哪里又辛苦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去找人將賣契尋來,再備上厚禮送去。”小姜氏開口道。
待得范姜氏點頭才離開。
至于說什麼去尋賣契,兩人都心知肚明,這賣契說是在二公子那里,實則還在小姜氏那里存著。
否則的話,范二公子也不會沒有一點兒辦法了。
等柳姝等人得到賣契,徐婆子才狠狠地松了口氣兒。
在鎮國公府用過膳,又見過的外祖父和舅舅之后,柳姝便回府了。
陳馬氏和陳常氏幾番挽留,“你二表哥那個皮猴子又不知竄到哪里去了,到現在也未曾回來。莫不如你在府上住上兩日?”
“知道外祖母和舅母掛念,本不應該推辭,只這兩日府上事有些繁忙,卻只能辭別了。”柳姝說道。
這倒也不是推辭,而是著實有事要忙,看醫書、活筋骨,還得再加上置辦奴仆。
陳馬氏和陳常氏也知道為王府,一家主母,每日里要忙的事多得很,聞言便也不再多說,只道讓對方無事多來府上。
回去的路上,青梔一副好心的樣子。柳姝看在眼里便問道:“便這麼開心?”
“王妃倚仗更多,奴婢當然開心了。”青梔抿著,又說道:“王妃,您別看鎮國公和世子表淡淡的,實則也是很關心您的呢。”
“這你又知道了?”柳姝隨口問道。
因著馬車里看書不便,柳姝便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青梔說著話,倒也不覺得悶。
回秦王府的時候,柳姝便準了徐媽媽回家一趟,將兒帶到府上來。
徐媽媽自然是激不已。
待得晚膳的時候,柳姝便見到了對方。
“娟兒,多虧了王妃幫忙,咱們才能平安無事,快給王妃磕頭,謝過王妃。”徐媽媽說道。
柳姝也沒有阻攔,看著姿秀麗十六七歲的姑娘,柳姝點了點頭,“既然來了,便先安心住下,先把養好吧。”
雖說大燕本就就行弱柳扶風之姿,以瘦為,然而對方卻消瘦的好似風一吹整個人便能沒了似的。
徐媽媽也沒有再推辭,先帶著閨安置了下來。
燕修自然也知道柳姝去了鎮國公府,只是等到暗七幾人隨著對方回來,他才得知柳姝是為了何事。
但又一想到今日的行為,不由得哼了一聲,“倒是難得還有這般好心腸的時候。”
今日里才發生的事,很快的鎮國公府和宮里便知道了這件事。
陳太后聽徐嬤嬤說起來這事兒,還有些訝異,“看來如今有了上進心,倒是些好事兒了。如今這做法兒,倒是頗有幾分哀家年輕時候的樣子。”
年輕時還未曾進宮的陳太后,自然不是如今這般端莊,看起來一片慈和。那時候因著出于鎮國公府,除了皇家公主郡主,其他的小姐又何曾放在眼中?
從開始不肯什麼委屈的,誰讓不開心了,只會讓對方更加不開心,有父母兄長為依靠,活的肆意極了。
也就進了宮之后,行事有所收斂,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之中,改變了許多。
這般想來,倒是有些懷念。
“這一時之間怕是沒什麼湊手的人。”陳太后嘆完之后說道:“你去把瑛子喚過來,便辛苦一些,去秦王府照顧照顧小輩。”
陳太后口中的瑛子,如今也有五十多歲了,本來在陳太后的慈安宮里,也和徐嬤嬤一樣,幾乎榮養了起來,有事使喚到的。
如今去到秦王府上,要幫秦王妃做不事,勞心勞力的,可不是辛苦了?
瑛嬤嬤很快便來了,得知了陳太后的話之后,開口道:“能為主子做事兒,解主子之憂,是老奴的福分,哪里擔得起主子一聲辛苦。”
“哎,雖說哀家讓你去秦王府,卻也不是讓你盡委屈的。”到底也是跟了大半輩子的心腹老人,陳太后也不是沒有的,“若是……你便盡管回來。若是還得你的眼,哀家便想著你日后便在府外榮養,也比得過在這深宮里自在些。”
瑛子自然是聽出來陳太后的意思,這是準備讓秦王妃為養老送終的意思,眼中含著淚水跪下,“老奴舍不得主子。”
“既然主子發話了,你便去吧。”一旁的徐嬤嬤幫腔道:“說到底,你這還得些心,真榮養還不定什麼時候呢,可別高興的早了。”
“你便收拾收拾,明日里就出宮吧。”陳太后眼睛微閉。
瑛嬤嬤磕了三個頭,對著徐嬤嬤說道:“太后娘娘日后就由您照顧了。”
“你放心吧。”徐嬤嬤轉而又道:“作甚做出這副姿態呢,又不是日后見不到了。表小姐總歸要進宮陪伴主子,又怎麼會不帶你一起?”
瑛嬤嬤了眼淚,“是,是我著相了。”
待得瑛嬤嬤離開后,陳太后才問徐嬤嬤道:“安韻,你會不會怪我,沒有讓你出宮?”
從十八歲進宮,到如今這個年紀,幾十年了,都在這深宮之中。
“小姐說的什麼話,這不是在拿針我的心麼。”徐嬤嬤略微帶一些不滿:“當初我年輕的時候,尚且不愿意出宮呢,如今更是要陪在您的邊了。”
陳太后睜開眼睛,看著對方道:“在宮里,日后到底如何,誰又說得準呢?萬一我比你先去了……”
“主子!”徐嬤嬤喝到,語氣里滿是不贊同。
陳太后搖了搖頭,“人固有一死罷了。”
“便是真有那天,老奴自然是也隨著主子去了的。”
陳太后搖了搖頭,“罷了,現如今想這些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
至現在看來,皇帝對這個母后還是尊重的。
徐嬤嬤道:“不若明日里讓秦王妃進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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