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柳之敬雖然是在問,但是說的卻是肯定句。
沐纖離整理了一下服,隨即坐在了圓桌旁的凳子上,比出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柳之敬沒有坐,只是紅著眼的看著沐纖離,這算是先禮后兵嗎?
“你想怎麼樣?”柳之敬再次看著沐纖離問道。他不了這樣,與其什麼都不說,還不如馬上給他一個痛快。
柳之敬會這麼問,應該是認為,知道他的后會不安好心,借此威脅他吧!
“我什麼都不想做。”沐纖離如實說道。
“什麼都不想做?你如此惺惺作態,還不如直接給我個痛快。你要什麼?讓我滾出將軍府?還是將此事公告天下,讓我敗名裂,人唾棄?”柳之敬紅著眼沖沐纖離咆哮道。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再不是那個冷靜沉著足智多謀的軍師。
沐纖離用手了眉心,看著柳之敬道:“在你眼里我便是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嗎?那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會借此要挾你為我做什麼,你大可以放心。”
“當真?”柳之敬不信。
沐纖離舉起了右手,看著柳之敬道:“我沐纖離對天發誓,若是將柳之敬喜歡沐景凌的事,告訴給第三個人知道,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沐纖離發完誓,放下手看著柳之敬道:“這樣你可信了?”
古人很相信誓言,與其說干口水也不能讓他相信,還不如發個誓來的簡單。
“為什麼?你不覺得我惡心嗎?為什麼不告訴景凌,為什麼不讓我離開他?”柳之敬看著沐纖離連著問了好幾個為什麼。他不只一次想象過,若是他心中的被人知道后,會被人如何嫌惡。但是他唯獨沒有想到,沐纖離知道這個后,不但有辱罵他嘲笑他,而且還發誓不將此事告訴旁人知道。
“為什麼要覺得惡心?喜歡誰是你的自由,旁人都無權干涉你。再說了告白這種事當然是要你自己做的,我為什麼要幫你告訴我哥哥你喜歡他。而且讓你離開我哥,我覺得他應該不會愿意。”沐纖離說完看了柳之敬一眼,雖然說得很含蓄,但是這柳之敬只要多想想,便能明白這話里的意思。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不能再助攻太多了。
柳之敬只覺得沐纖離的話太過不真實。前一刻他還在擔心,沐纖離會以此要挾他,讓他離開沐景凌。或者沐纖離會把這件事兒公之于眾,讓他為眾人眼中的變態,為過街老鼠。
但現在沐纖離說不會告訴任何人,還說喜歡誰是他的自由。他明明應該覺得松了一口氣才對,可是這心卻依舊高懸著落不了地。
“你能接這樣的我嗎?一個男人,卻喜歡另一個男人?”柳之敬苦笑著看著沐纖離問道,一雙清澈的雙眼中帶著一希冀。
沐纖離有些心酸的看向柳之敬,他需要的是一個希,對未來對可以懷著期待的希。
沐纖離組織了一下詞語道:“我不知道旁人能不能接,但是我能接。可能在你自己看來,都覺得這有違倫常,覺得自己不正常。可是一個人是沒有錯的,只不過你,巧的是個男人而已。”
“一個人沒有錯!你當真是沐纖離嗎?這話真不像你能說出來的。”柳之敬說著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沐纖離笑著道:“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柳之敬看向沐纖離道:“你可知道,你方才說的話,有多驚世駭俗?”
雖然說的話是很驚世駭俗,甚至有違常倫,但是聽了這番話后,他的心卻落了地。覺得自己或許不是一個變態,不是不正常。一個人是沒有錯的,只不過他上的正好是個男人而已。不是因為沐景靈是男人,他才他。是因為他的那個人,正好是一個沐景靈的男人。
沐纖離聳了送肩膀道:“有嗎?我只是把我心中所想說出來了而已。”
沐纖離看見柳之敬的轉變,便知道這柳之敬已經安全信任了。
柳之敬舒了一口氣,看著外面飄落的梨花輕聲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里現在覺得好輕松。”
明明那被人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可是現在的他卻覺得格外輕松。是因為有人認同了他的?或者是以后有了可以傾訴的對象,無需再把這個沉重的在自己的心里?
沐纖離笑著道:“你日后若有什麼上的問題,都可以來找我談。不過你現在最好去軍營里找一下我哥,他以為你有了喜歡的姑娘,心里不痛快。在軍營里練兵跟自己較勁呢!我怕他再練下去,營里的將士都被他練壞了。”
景凌以為自己有了喜歡的姑娘,心里不痛快?他為何要不痛快?柳之敬有著錯愕的看著沐纖離。
沐纖離覺得自己不能再多說些什麼了?并不想過多的手,哥哥與柳之敬的。畢竟在這個時代這樣的會很艱難,若是助攻撮合,對他們來說也許并不是什麼好事兒。若是在一起后二人又后悔了,沒有走下去的勇氣,那麼便了罪人了。所以想,還是讓他們二人的順其自然的去發展吧!
如果他們要在一起,絕對是會舉雙手雙腳支持的。
在現代的時候,邊也不是沒有柳之敬這樣的人。以前在部隊都是男多,自然也會有男人上男人的這種況出現,所以他特別的能理解哥哥和柳之敬。
“你還不快去,”見柳之敬不,沐纖離便出聲催促道。
“哦”柳之敬站了起來。方才他太過著急,并沒有注意到沐纖離今日有何不同。現在心靜下來,見沐纖離穿戴得十分漂亮便道:“你如此打扮,是要去何?”
沐纖離答道:“寧大小姐辦了個詩會,給我遞了帖子清我去呢!對了,聽說也給你同我哥哥遞了子。哥哥在營里今天應該是不會去的,你要不要去?”
柳之敬搖了搖頭道:“我便不去了,只是那寧大小姐子清高,素來對你不喜,你還是小心些。”
今日與沐纖離一談,柳之敬已經與產生了深厚的革命友誼,便忍不住提醒了沐纖離兩句。
“我曉得,”沐纖離說完目送柳之敬離去。
柳心自然沒有去大廚房拿花卷兒,在院子門口的柳樹下數螞蟻。見柳之敬出來了,而且臉已經好看了許多,便知道自家小姐應該已經跟柳軍師談完了。起朝從自己旁走過的柳之敬福了福,柳之敬沖點了點頭。大概是想起自己的失態,柳之敬有些不好意思,匆匆的點完頭后快步離去了。
柳心進了房間。方才小姐支出去,便是不想讓知道小姐與柳軍師說的是什麼事兒,便沒有多問。
沒過一會兒,前院的下人來通知馬車套好了,可以出發了。
沐纖離同柳心到了前院兒,剛走出門便看見大門口停著兩輛馬車。一聲雪白紗,頭上帶著白球頭飾的沐纖雪,正踩著車夫的背上馬車。
今日的沐纖雪穿打扮,依舊是走的仙風。
兩輛馬車大同小異,沐纖雪上的是前面那一輛,沐纖離自然便是坐后面那輛馬車。
沐纖雪站上了車轅,正要彎腰進馬車,卻瞧見了穿了一淡藍廣袖流仙的沐纖離。頭上的藍寶石,在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那行走間擺如同清水流的擺,一看便是用上等的蜀錦做的裳。
“二小姐你瞧,大小姐那裳真好看。”綠看家看見沐纖離的打扮后,便興致的對自家小姐說道。
沐纖雪狠狠的瞪了綠意一眼,這丫頭在面前說旁人的服好看,這不是存心讓不痛快嗎?不過綠意那丫頭,真看著沐纖離上的廣袖流仙出神,并未注意到的眼神。
沐纖雪氣的不行,一氣之下直接鉆進了馬車!服珍貴華麗又如何,草包就是草包,穿上再華貴的服,戴上再好看的首飾,也不了凰。
今日大哥同柳大哥不去參加詩會正好,到時候有就算沐纖離被人欺負死,也沒人會護著。
沐纖雪上了馬車后,便讓車夫駕車先出發了。
沐纖離走到了馬車前,車夫趴在地上,讓踩著他的背上馬車。沐纖離讓他起來,自己扶著車門上了馬車,還順帶把柳心也拉上了馬車。
趕車的王二心生暖意,雖然當凳子讓主子踩著上馬車是他應該做的事。但是這樣被人踩在腳下,沒有一個人心里會覺得舒服。若是人人都能像大小姐一樣,那就好了。
王二趕著車往寧安侯府的方向而去,他把馬車駕得很穩,不想車的人到顛簸。
可是馬車剛走了不到一刻鐘,馬車卻忽然陣了一下,整個馬車也往下一沉。
“吁……”王二忙拉了韁繩,讓馬兒停了下來。十分擔憂的朝后的馬車問道:“大小姐你沒事兒吧!”
“沒事。”沐纖離揚聲說道。
沐纖離是沒有什麼事兒,可是這柳心卻下了一跳。
聽里面的人說沒事兒,這王二才放心了,下了車去檢查馬車。這一看不得了,原來是車軸斷了。而且那車軸上,有很明顯被利砍過的痕跡,很顯然是有人故意使壞。還好這車軸是他在平地行走時斷的,若是這路在崎嶇或者陡峭些,這馬車可是會翻的。
王二檢查完,走到車窗旁朝里面的沐纖離道:“大小姐,有人使壞砍了車軸,現在車軸斷了,這車怕是不能走了。”王二的語氣之中帶著怒意,只覺得那故意使壞之人太過缺德了。
沐纖離一聽不能走了,便同柳心下了馬車。柳心看了一下斷掉的車軸,氣呼呼的道:“小姐,這一定是劉姨娘們搞的鬼。”
這馬車如今壞在了半道上,這不是存心讓家小姐遲到,好遭人詬病嗎?
東陵玨坐在馬車,單手撐著頭,靠在墊子上看著手里的書。忽然行走著的馬車停了下來,隨即便聽見暗影道:“主子,前面有一輛馬車停在了路中間,您在車等著,我讓他們把馬車挪到一邊兒去。”
“好!”東陵玨應了一句,繼續在車看著書。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人?這般沒公德心,竟然把車停在路中間。”暗影小聲的嘀咕著,朝停在路中間的馬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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