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參賣了十二兩銀子。
那藥鋪的店家很高興,因爲山參很壯,司季夏也很高興,因爲他得到十二兩銀子,可以足夠他給冬暖故補買好些東西了。
這一回下山,要給即將出生的孩子們買兩牀厚的包被,要給姑娘買一隻泡澡用的大木桶,看看有沒有適合剛出生的娃娃穿的小小襖賣,還要買些木炭。
他自己冬日裡是不需要燒木炭的,不過姑娘和孩子們不能冷,還是買些木炭爲好。
冬日已經到了,不知姑娘有無過冬的棉,下山前竟是忘了問了,回去了問問,要是沒有,他明日再下山一趟也是可以的。
從藥鋪裡拿到了賣山參得的十二兩銀子後,司季夏就一直在盤算著十二兩銀子要買上哪些東西纔好,然他沒有發現,他所想的每一件事都是關於冬暖故及肚子裡還未出生的孩子的,竟無一件是關於自己的。
他亦沒有發現,他纔是最需要準備冬的那一個人。
司季夏又去了小市場,因爲他要買新鮮的,還要買木炭,順便再看看有什麼可以給冬暖故買的。
小市場口還是擺著一個賣棉布的小攤子和一個賣花簪的小攤子,還是那個黝黑的男人和他的閨。
遠遠的,似乎那俏麗姑娘就已經瞧見了司季夏,只見連忙手去扯扯了那黝黑男人的袖,那黝黑男人便朝司季夏走來的方向去,而後滿臉激地迎了上去,那俏麗姑娘的目則是一直停在司季夏上,隨著司季夏的腳步愈走愈近,的臉頰似乎就愈來愈紅。
待得司季夏走得近了,卻又像上次一般,一直低著頭。
唯聽得那黝黑男人在呵呵笑道:“呵呵,又見到小夥子了,俺這些天一直在想啥子時候才能再見小夥子一回。”
“來買些東西。”司季夏溫和地笑了笑,布攤上正巧有人來扯布,司季夏便道,“大哥先忙,我先到市場裡去買些木炭。”
“哎哎,好,小夥子你去,你去。”黝黑男人有些不捨得司季夏就這麼走了,可是攤子上有生意,他要先招呼客人,也只能讓司季夏走了。
司季夏又朝那黝黑男人客氣地笑了笑,轉朝小市場裡走去了。
而當司季夏走了十步左右,只聽得後似有人在喚他,不由停下腳步轉去看,只見那見人就覺得就一直低著頭的俏麗姑娘正朝他小跑而來,一邊喚道:“公子請等一等!”
待到姑娘離得近了,司季夏才溫和問道:“姑娘可是有事?”
“我……”姑娘只是看了司季夏一眼後又立刻低下頭,只將一包裹著黑布的東西往他手裡塞,匆匆忙忙道,“這個,這個送給公子,以謝公子上回搭救之恩。”
姑娘急匆匆地說完話,也不待司季夏說什麼,就已經連忙轉跑開了,卻不是跑回的花簪小攤兒,也不知是要往哪兒跑,就像是擔心司季夏會把東西還給,是以跑得遠遠的讓司季夏找不到似的。
那黝黑男人還在招呼客人,似乎沒有發現司季夏這邊發生的事。
司季夏無法,便拿著姑娘塞給他的黑布包裹繼續往小市場裡走了,並未將其打開。
小市場裡有人賣木炭,司季夏買了半麻包,因爲他一隻手拿著不方便,是以他暫且先買半麻包,待燒完了,再來買也一樣。
賣木炭的攤兒旁有一張石臺,天氣熱的時候時常有小兒在上邊滾爬玩耍,只是現下天涼了,上邊不見了玩耍的小兒,只做附近擺賣東西的小販堆放東西用。
司季夏將方纔那姑娘塞給他的黑布包袱放在石臺上,遲疑頃後纔將其緩緩打開。
黑布裹得很整齊,看得出裹得很用心,裹了一層又一層。
一層又一層的黑布裡裹著的,是一雙鞋子,一雙嶄新的男人鞋子,千層底,黑鞋面,只是看著就覺穿到腳上一定非常舒服。
司季夏眸中有詫異之,卻無驚喜之意,他靜靜地看著那雙手工頂好的鞋子片刻,將打開的黑布重新將鞋子包裹好,一層又一層地包好,包得如之前一般整齊。
司季夏離開小市場時,他背上的竹簍裡又是裝了大半的東西,他的手裡掂著半麻包的木炭和那隻黑布包袱。
市場口的花簪攤兒上,還是未見到那個俏麗姑娘的影,唯見著那個黝黑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站在那兒,見著司季夏從市場裡出來,他連忙熱地問道:“小夥子採買完東西了?這是要回去了?”
“還未回,還要去別些地方再買上些別的東西。”司季夏依舊溫和有禮,只見他看了一眼整整齊齊地擺在一塊藏青棉布上的花簪,問那黝黑男人道,“大哥,敢問你家姑娘去了何?”
“姑娘家還有些貪玩兒,俺也不知道那小妮子跑到哪兒去了。”黝黑男人聽到司季夏問起他閨,笑得更樂呵了,“小夥子要找那小妮子啊?要不要俺去幫你你找找?”
“大哥不必麻煩了,我也不是非見到姑娘不可。”司季夏說著,將手裡掂著的那隻黑布包袱遞給那黝黑男人,道,“既然姑娘不在,不知可否請大哥替我代爲將此轉給姑娘?”
黝黑男人本是在樂呵呵笑著,可當他看到司季夏將那黑布包袱遞給他的時候,他笑不出來,反是很著急道:“這,這,小夥子是不是嫌棄那小妮子的手藝不夠好?俺,俺跟說,讓再給小夥子重新納一雙就是。”
“不,姑娘的手藝很好,只是……”司季夏有些慚愧地笑笑,“只是我不能收而已,姑娘和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
“這,這有啥不能收的啊?”黝黑男人很不能理解,這一著急,就把心裡話給抖了出來,“小夥子不是沒親也還沒有心儀的姑娘?小夥子是不是嫌棄俺那小妮子不夠好?”
“不是這樣的。”司季夏也有些著急了,“並非大哥家的姑娘不夠好,是我不好,配不上大哥家的姑娘而已,我——”
“總之姑娘的意我不能收,告辭。”司季夏匆匆忙忙地說完話,將那黑布包裹放在了棉布攤上,抓去裝著木炭的麻包,著大步飛快地走了,只留下那黝黑男人怔怔愣愣地杵在那兒。
那個方纔不知躲到哪兒去了的俏麗姑娘這會兒不知從哪兒突然就走了出來,看著那放在棉布攤上的黑布包裹,眼眶紅得厲害,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
司季夏走得很急。
他的心很。
方纔,只差一點他就要說出不該說的話了,他不能理解他爲何會想將那樣的話說出來,幸好他沒有說,否則他該無地自容了。
不是那個賣花簪的姑娘不好,也不是送給他的那雙鞋子釘納得不好,只是……
他不喜歡而已。
看到那雙裹在黑布裡的嶄新鞋子時,他沒有一一毫的喜悅,只有詫異而已,因爲他知道一個姑娘給一個男人送鞋子的含義,正因爲如此,他才更不能收下那雙鞋子。
收下了,就等於接了那姑娘意,所以他萬萬不能收。
可那大哥說得也不無道理,他一未家,二未有心儀的姑娘,爲何就不能收下那姑娘送給他的鞋子?
他還沒有家是真,可他……真的沒有心儀的姑娘嗎?
真的……沒有嗎?
那雙鞋子若是換做阿暖姑娘來送給他,他是否還會將它還回去?他是否還是不覺得驚喜?
不不不,他不能再想這個問題了,這不是他應該想的問題,他現下該想的問題是快去給準備出生的娃娃們買厚包被,給姑娘買只大木桶。
不能再想這樣的問題,不能想。
不能想。
司季夏幾乎走遍了整個水月縣,纔買到了大小適中的木桶,太大的他搬不回去,太小的又沒有多大用,他還買到了暖和的小嬰孩包被,便是連小嬰孩穿的小襖和小棉他都買到了。
他只會一些穿的裡,小襖和棉一類他做不了,就算能做,做好了也不知上哪兒找好的棉絮來填上,從這些專門做小娃娃裳的婦人們手裡買,也比他自己的要強,模樣也好,姑娘應該也會喜歡的。
司季夏買大木桶的時候,順便向店家討了一長長的麻繩,用麻繩將大木桶拴捆得牢牢的,將今兒買到的東西以及他背下山來的那個竹簍一併放到了木桶裡,而後蹲下將大木桶背到了背上,站起後嘗試著走兩步,還好,不是很重,能回得到家裡去的。
司季夏揹著那看起來就讓人覺得沉重的大木桶時,在旁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他們完全不能相信眼前這個好像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的年輕小夥子竟然能這麼輕而易舉地就將這大木桶背到背上走了!這還不算,這小夥子,似乎還是個……沒有右臂的殘廢!
司季夏沒有理會旁人看他的目,只是揹著他已買好的東西往小希山的方向走了,一路上沒引來別人的注意力。
司季夏獨自一人走,他的腳程很快,他從天未亮時從山上下來,午時就到了水月縣上,買好所有的東西也只花了不到一個時辰,是以他離開水月縣要回小希山上時,也不過是堪堪過了未時而已。
他只想著要快些回去,不能在路上或者水月縣裡多做耽擱,不能把姑娘自己一人在家裡留太久。
當司季夏走上小希山時,他發現,一向靜寂且冬日裡更靜寂的小希山,今日竟是有些熱鬧,因爲他聽到前邊傳來了吵吵嚷嚷的人聲。
有男人的聲音,還有婦人的聲音。
男人的聲音很大,罵罵咧咧的,得整個山林都是他的聲音,婦人的聲音則都是無奈的嘆氣聲和抱怨聲,偶爾還會有一個年輕姑娘細細弱弱的聲音一併響起,更偶爾還有“咕咕咕”的聲。
司季夏聽出來了,是三個人,一個男人,兩個人,還有……一隻,不,不只一隻,好像是兩隻。
司季夏心裡有了疑,是什麼人?小希山鮮有人來,就算有人來,也不會帶著兩隻來,他們是何人?又是爲何到這小希山上來?
前邊那男人的聲音還在響,因爲司季夏的腳步很快,是以前邊的聲音離他愈來愈近。
司季夏只覺得前邊那男人的聲音,好像在哪兒聽到過似的,有些微的悉。
“不走了!歇一下!看見你們就煩!和你們一起走,簡直就像是在爬!”離得近了,男人兇煞煞的聲音司季夏一聽得很清楚,他愈發覺得這個聲音很悉,可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他是在哪兒聽到過這個聲音。
就在司季夏思忖時,忽聽得那兇煞煞的聲音一聲怒吼道:“什麼人在後邊鬼鬼祟祟的,還是個人的話就趕的速度地滾出來!別讓老子過去抓你然後把你扔下山!”
男子的語氣很兇,就像是他的心裡窩了一大團的火一樣,正氣惱得不行。
司季夏沒有出聲,也沒有躲,而是就這麼不慌不地走上前去。
當司季夏看到前邊的人時,他驚住了,前邊的人也驚住了。
而見到了人,司季夏也就立刻想到了他是在何時聽到的這個聲音。
在上一次與姑娘一起下山時聽到的,在水月縣裡,姑娘所說的於有恩的人家前聽到的,是那個脾氣暴躁的年輕男子。
只見那年輕男子坐在一塊有棱有角的大石頭上,他的腳邊扔在兩隻,被捆著,正時不時地撲騰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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