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一瞬不瞬地看著司季夏,這樣定定愣愣的模樣讓司季夏慌了神,以爲自己說的話傷了人姑娘家的心,一時間他也傻愣住了,手足無措的,想要說話,卻又怕自己說錯話惹得人姑娘更傷心。
可就在司季夏張得手足無措時,卻見得冬暖故笑了,眉眼彎彎的,還輕輕笑出了聲。
那笑聲輕輕的,很是好聽,就像他房裡窗戶下的那隻月季風鈴的聲音一樣,清脆好聽。
司季夏不知冬暖故爲何而笑,而冬暖故一笑,他揪的心便不由自主地鬆了下來。
“姑娘……”司季夏還是傻愣在那兒,一頭霧水的模樣。
冬暖故卻是已經朝前走了,邊走邊輕笑道:“與公子開玩笑的,公子莫當真莫生氣。”
冬暖故面上在笑,心底卻有些想哭,因爲又聽到了平安喚“阿暖”,儘管後面還加了“姑娘”二字,卻也遠遠勝過他總是喚“姑娘”。
喜歡他“阿暖”,很想聽他再喚“阿暖”,不過怕是不可能了。
然他現下能喚一聲“阿暖姑娘”,也覺得滿足了。
冬暖故朝前走著,邁開的腳步有些大,走得很快,本就不等還在後邊的司季夏,只聽司季夏在後邊很是關心道:“姑娘慢些走,當心腳下了摔倒。”
冬暖故沒有理會他,司季夏便急急跑到了冬暖故邊,與並排走著,一路上他的注意力都一直在冬暖故上,生怕真會摔了一樣。
而從深山間的那個籬笆小院走到水月縣上時,倒真如司季夏所料,他們花了整整一個白日的時間,直至日頭已然偏西,他們纔來到縣裡,足足比上一次冬暖故與喬小余一起走的時候多花上兩個時辰。
只因爲司季夏在路上停下來很頻發,幾乎是走兩刻鐘又停下休息一刻多鐘,倒不是他走不了,而是他照顧著冬暖故,儘管冬暖故說了不打,他還是堅持走兩刻鐘又停下休息,怕冬暖故的子吃不消。
冬暖故起初休息的兩次還與司季夏說不打不妨事,之後便不說了,他要停,便跟著停下,以免他爲擔心。
一路上他們是沉默居多,只有在遇到哪裡路不平哪裡路難走以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司季夏纔會與冬暖故說上幾句話,其餘時候,他都是認認真真地走路和觀察四周況,生怕他稍一不注意就會有危險靠近冬暖故一樣。
唯一讓冬暖故覺得詫異的,是司季夏居然還記得下山的路,他是忘了很多事,可他的心底卻一直記得這條路,因爲這兒有他的家,不管他去到多久的地方,他終究都要回家來。
他也答應過,要給一個家,要與一起回家來,若是把回家的路都忘了,他還要怎麼回來?
或許正因爲他真的太想回家來,所以這條回家的路在他的心裡彷彿已經深固,就算他忘記了所有的事,他依然記得這條路,記得他要回家。
也正因爲他記得這條路,記得這個小希山上的家,所以他認定他一直住在這兒,認定他就是一個山野藥農。
除了這個原因,冬暖故再想不出其他讓司季夏仍清楚地記得這條山路的原因。
不過司季夏這麼清楚地記得這條山路怎麼走,怕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有何不妥,好像他天生來就應該知道這條路怎麼走一樣。
司季夏沒有察覺,冬暖故就什麼都不說,因爲於如今的他而言,忘卻過往沒什麼不好。
就連水月縣,司季夏也不覺得太過陌生,就像這真真是他一直生活著的地方一樣。
水月縣不大,在這兒居住的百姓自也不多,所以不管是路邊的小攤還是有鋪子的人家,皆收攤打烊得較早,現下日頭還掛在西邊天際的羣山後,路邊的小攤有些正在收攤,有的則是已經收好了攤鋪,路旁的鋪子有些已經上好了門板,有的則是已經打烊完畢,偶爾還聞得有婦人呼喚小兒回家吃飯的喝聲在深巷裡響起。
“時辰已晚,怕是布莊也已打烊,姑娘想來該是很累了,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歇歇,明兒天亮了我再陪姑娘去買姑娘想要採買的東西如何?”司季夏看著行人寥寥這有秋風捲過的街道,對冬暖故溫和道。
“聽公子的。”冬暖故朝司季夏微微頷首,“不過我想先去拜訪那戶曾經幫助過我的人家,公子可先去找家客棧歇下,稍後我再去找公子。”
司季夏默了默,他本是想說“明日再去拜訪如何?”,然他終是沒有將這句話問出口,而是道:“水月縣不常有外人來,客棧的客房向來總有空房,我不著急歇腳,先陪姑娘去姑娘想要拜訪的人家,過後再找客棧歇腳也一樣。”
“那就多謝公子了。”冬暖故再次朝司季夏頷了頷首,轉往東南方向走去。
冰刃和喬小余的家在水月縣的東南方向,在一條很安靜的巷子裡。
巷子裡的人家不多,且都是小戶人家,院門都是一丈左右寬而已,有些刷著黑漆,有的則是連漆都不刷,直接用著木頭本的。
冰刃家的院門便是連漆都不上的本木,門前掛著一盞不新不舊的風燈,燈罩是空白一片,什麼字都沒有寫,好像住在這裡邊的是一戶無名無姓的人家一般。
此刻天還未暗,是以風燈還未點亮,只是在秋風中輕輕搖晃著而已。
司季夏陪著冬暖故來到冰刃家門前,看著冬暖故擡手去叩響門上的銅。
“鐺鐺,鐺鐺鐺……”冬暖故輕敲著門上的銅環,稍後只聽得門後傳來姑娘家的聲音,“來了來了,稍等等。”
而後就是門閂拉開的聲音,再然後就是一個穿紫裳盤著婦人婦人髮髻的年輕姑娘將門打開了。
司季夏瞧見那個紫姑娘打開院門瞧見冬暖故與他的時候滿目的震驚,司季夏客氣地朝微微垂了垂首,隨之對冬暖故道:“我就不便陪姑娘進去了,就在這兒等姑娘便好。”
司季夏這話才說出口,本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喬小余這會兒更是睜大了眼一個字都吭不出,只是愣愣地看著司季夏。
“好,我不會呆太久,很快就會出來了。”冬暖故朝司季夏淡淡一笑,而後拉著驚愕不已的喬小余進了院子,且還將門關上了。
“夫人,公子他……他……”喬小余回過神來時雖然說話了,一時間卻是不知該說什麼該問什麼纔是好。
因爲看公子的神聽他說的話,就好像……就好像不認得喬小余這個人一樣,不僅如此,公子好像連夫人都不認識了!因爲公子竟是稱呼夫人爲“姑娘”而不是“阿暖”!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到堂屋去說吧,在這兒說怕是他能聽到。”喬小余才張張,冬暖故立刻擡手輕捂住的打斷了的話,並且將聲音得低低的,“冰刃兄可在家?”
喬小余連忙點了點頭,冬暖故這纔將手從喬小余上拿開。
只聽喬小余急急道:“大俠在睡覺,我這就去他!”
喬小余說得急急忙忙的,而後急急忙忙地先往兩開間的堂屋方向跑去了。
秋風卷著些枯葉吹進巷子裡來,有些寒涼。
司季夏擡頭看了一眼天,再輕輕吸了吸鼻子,他覺得空氣裡好像有些溼意,再看天,有種快要下雨了的覺。
秋風拂過司季夏的腳邊,拂過他的子,拂得他肩上的斗篷迎風而揚。
秋風似乎更大了些,吹得門前的那盞無字風燈搖晃不已。
司季夏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忽聽得院子裡傳出男子怒氣衝衝罵罵咧咧的怒喝聲,司季夏的第一反應是想去敲門看看裡邊發生了什麼事,看看那個姑娘可還好,不過他忍住了,因爲他還不能這麼多管閒事。
司季夏本是覺得自己不該多管閒事,但當他聽到院子裡傳來冬暖故一聲驚呼聲時,他再也不能冷靜,進而抓住了門上的銅環用力敲著門。
冬暖故的那一聲驚呼聲不大,且還隔著一道厚厚的院牆,司季夏本不該聽得到纔是,可是自他聽到院子裡傳出男子的怒吼聲開始,他就極爲認真地聽著院門後的靜,是以他捕捉到了冬暖故的驚呼聲。
“姑娘!姑娘!”司季夏用力敲著門上的銅環,聲音很急,神也很急,因爲他的心很張,還有些不安。
這院子的主人家如此兇悍,姑娘可還好?
“鐺鐺鐺——”銅環敲打到門木上發出的聲音彷彿能響整條巷子,司季夏更著急了,“阿暖姑娘!”
院子裡忽然安靜了下來,靜得司季夏的手已經鬆開了銅環正打算要將這院門撞開,萬一姑娘在院子裡真出了什麼意外,他不敢想象。
而就在這時,院門打開了,開門的不是方纔那個穿紫裳的年輕子,而是一名穿暗緋短褐且頭髮糟糟的年輕男子。
男子的眼神很凌厲,凌厲得就像一把刀,讓人只看一眼就有心驚跳的覺,覺那把刀隨時都會劈到自己上來一樣。
且還不待司季夏說上什麼,他就聽得開門的男子兇神惡煞地吼道:“敲什麼敲!?信不信老子躲了你的手!?”
“打擾了兄臺實爲抱歉,在下想找方纔進到兄臺這院子裡來的那位姑娘。”司季夏不慌不,很是客氣有理道。
“老子這兒沒人,你該滾哪兒去就趕滾哪兒去!”冰刃盯著一臉嚴肅正經的司季夏,不僅眼神冷如刀,就連聲音都冷得好像刀一樣。
而他的手上,就有一把刀,不是刀,是劍,他的冰刃劍,他寸不離的利劍。
司季夏自也看到了冰刃手中的劍,他的眼神沉了又沉,還是冷靜地沉聲道:“在下方纔親眼瞧著那位姑娘進去了,又怎會不在裡邊,還請閣下讓在下見到那位姑娘。”
“呵!你說進了就是進了!?老子說沒有就是沒有!”冰刃嗤笑一聲,“怎麼著,難不你還想闖進老子家裡親自找上一找不?”
“閣下若是執意不讓在下見到那位姑娘的話,在下也只好闖了。”司季夏眼神沉沉,臉也變得沉沉冷冷。
他直視著冰刃的眼睛,若說冰刃的眼神冷得像一把刀,那司季夏此刻的眼神就寒得像一柄劍,已經馬上就要出鞘的利劍。
這樣的眼神,讓冰刃以爲他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五百兩,但是他知道不是,因爲五百兩不可能不認識他。
“闖?”冰刃又嗤笑了一聲,“就你這一陣風就能吹倒你的模樣,你闖得進來?”
“闖不進也要闖,在下一定要見到那位姑娘。”司季夏知道自己不可能從眼前這個男子面前闖得進這個院子,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來的勇氣一樣。
“嘖嘖嘖,看你這視死如歸的樣子,還以爲你是要衝進來救你的人一樣。”冰刃邊冷笑邊將手握到了劍柄上。
司季夏不畏不懼,反是冷冽道:“就是我的人。”
司季夏說出這句話時,他愣住了,因爲這句話是他想也未想就口而出的話。
而當他說完這句不假思索的話後,他怔愣更甚。
因爲他瞧見了冰刃後那抹素青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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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人!我的人!人!
哦呵呵~
暖冬章節已經開始~就算阿季不記得阿暖,他也會對阿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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