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了。
隕王府本是死了一個世子,有在一夜死了郡主和隕王爺,隕王府還被一把大火燒了,那夜的大火燒紅了漆黑的天際。
那個囂張跋扈得不可一世的郡主,死前被人砍了十個手指頭,還被狠狠凌辱一番,是被凌辱致死的。
那個自命不凡自認有神佛庇護的隕王爺死時渾皮開綻且印滿鐵烙印,連人形都沒有了,他是忍不了這樣的痛苦折磨,活活疼死的。
這父倆都是死在隕王府的地牢裡的,那個地牢暗溼,著一瘮人的寒意,所以整個隕王府都被大火燒了,那個地牢還好好的。
沒有人爲這一夜之間就被大火燒盡的隕王府惋惜,更沒有人爲這慘死的隕王爺父倆而嘆息,相反,百姓的心裡都脹滿了興,爲這隕王府的消失而興,只不過無人敢明言而已。
只因爲,慘死在隕王爺以及其子手中的人,早已屈指不可數!那些死在他們手下的人,遠比他們死的還要慘!只怕隕王爺這一家子死上十次,都還不能讓百姓爲他們嘆息,更枉論同!
隕王爺及其世子郡主一向高高在上視百姓如螻蟻,視人命如草芥,他們,本就是死不足惜!
不知誰幫北霜國除了這禍害一家子,真真是……好人!救了無數無辜可憐人的好人!
而在這一夜,深王上寵的九皇子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去了何,可卻沒有一個人去尋!更沒有人著急!
便是王上和九皇子的“生母”都沒有著急,因爲王上認爲他這皇兒定是又悄悄離宮去哪兒玩去了,因爲這不是他第一次突然不見了,然每一次他都會帶著王上所喜歡的東西出現在王上面前。
王上認爲,這一次也不例外,他認爲在他壽辰之時,他這個皇兒一定會出來給他驚喜。
既然王上不驚不尋,純貴妃自也不驚不尋。
更在這一夜,一直百姓尊敬的丞相大人李悔病倒了!突然之間就病倒了!
丞相大人的病,連整個太醫也都束手無策,道是丞相大人已病膏肓,無力迴天了!
雲城了,全了。
唯一沒有的人,是王上,是北霜國的九五至尊。
此時此刻的莫琨,正臥在溫鄉里,著人的溫,毫不因這些事而著急。
這個人,是純貴妃,雲綠水。
只要有雲綠水在,莫琨就永遠不會著急,就算沒有了丞相李悔,沒有了隕王爺,甚至沒有了九皇子,他都不會慌了心了神,因爲他還有一個事事都會幫他理得好好的貴妃,他相信這一次也一樣。
他現在關心的,依舊只有他的壽辰。
此時的莫琨,正靠躺在芳蘭宮的貴妃榻上,微閉著眼,著雲綠水幫他肩,時不時還在雲綠水那細的手背上上一把。
著著,莫琨就將雲綠水扯到了自己懷裡來,翻轉一個,將雲綠水到了下。
正在這時,外邊傳來“林姑姑”恭敬的聲音,“王上,覃將軍有要事要求見。”
好事被打擾,莫琨有些暴躁,只聽他極爲不悅道:“哪個覃將軍!?”
“鎮守南關的覃武覃將軍。”薛妙手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語氣。
“覃武?他不在南關好好守著,到雲城做什麼!?”莫琨惱了,“不見!有什麼事讓他找李悔去說!”
“王上且慢。”雲綠水一笑,將在上的莫琨輕輕推了推,將已經落開的裳重新攏上肩頭,道,“王上是忘了丞相大人正重病在榻了麼?就算讓覃將軍去找丞相大人說事,怕是丞相大人也聽不到什麼的。”
雲綠水不僅子是的,眼神是的,便是聲音都是的,這樣全上下都的人,一般沒有多個男人能抵抗得了,更何況是莫琨,是以他每次一聽到雲綠水說話,他覺得他整個子骨都了,說什麼便是什麼,這一次也不例外。
“那貴妃說應該怎麼辦?”雲綠水雖然坐了起來,卻是坐在的莫琨上,因爲莫琨抱著不放。
“王上不是還有臣妾麼?”雲綠水還是笑得極爲。
“正是因爲有貴妃在,所以朕才能這麼安心地躺在這芳蘭宮。”莫琨擒著雲綠水的腰,眸中滿是慾之,作勢又將雲綠水倒,完全不管外邊還有一個將軍正有要事等著求見,“先讓朕疼了貴妃一回再說。”
雲綠水沒有反抗,任莫琨將倒。
可偏偏就在這時,薛妙手的聲音又在外邊響起了,且比方纔的聲音要高上許多,“王上,覃將軍有急之事求見王上。”
“臣妾覺得王上還是先見一見覃將軍爲好。”雲綠聲著道。
莫琨不說話,面上卻已滿是怒意。
雲綠水替他攏了攏袍子,道:“王上若是不想管這些事,就像以往一樣去聽他們說上一說,再來告訴臣妾,臣妾定會向以往每一次一樣爲王上分好這個憂的。”
“後宮佳麗衆多,全加起來都不比貴妃一人的好。”莫琨忽然笑了,笑得極爲滿意,在雲綠水的頸窩裡狠狠啃了一口,攏上袍的同時站起了,“朕這就去聽聽看他到底有什麼要事要說,貴妃等著朕回來就是。”
“臣妾自當等著王上。”雲綠水忙站起,朝離開的莫琨福了福。
待得莫琨出了後殿高高的門檻頃後,雲綠水忽然躬下腰嘔吐了起來,是真的嘔吐,彷彿要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才滿意。
一邊吐,一邊掏出帕子用力地著自己脖子上被莫琨啃過的地方,得極爲用力,好像的脖子上沾著什麼髒東西似的。
莫琨離開了,薛妙手走了進來,邊還跟著兩名宮人。
只見宮人一進後殿便快步走到雲綠水面前,作迅速地清理掉嘔吐出的污穢,們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擡頭看雲綠水一眼,們的眸中更沒有驚詫或是好奇之,就好像這已經是們做得習慣得不能再習慣的事了似的。
這也的確是們做得極爲習慣了的事,因爲每一次王上從娘娘邊離開,都會嘔吐,每一次都吐得極爲強烈,每一次都將胃裡的東西吐出來才甘心。
不僅如此,每一次娘娘嘔吐完,都要沐浴,用很燙的水,洗上整整半個時辰。
每個人心中都有疑問,卻沒有一個人敢表出一個不解的神,因爲主子的事,們永遠都不能問。
然這一次,雲綠水沒有急著吩咐沐浴,因爲知道莫琨很快就會回來。
薛妙手也知道,是以薛妙手站在一旁冷冷淡淡地看著,冷冷淡淡道:“別得那麼用力,他待會兒就會回來。”
雲綠水將帕子狠狠扔到了地上,轉爲隔著衫開始自己的子。
因爲覺得渾,噁心得。
“十幾年了,你還是這個習慣。”薛妙手指的是雲綠水嘔吐沐浴及現下這般著自己子的習慣。
“你不也一樣?”雲綠水冷冷一笑,“你覺得你有資格說我?”
“也是,你我若不一樣,又怎會在這個噁心骯髒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幾載。”薛妙手也笑了,笑得輕輕的,冷冷的。
“不過就算到了現在,我依舊不懂你想要做的究竟是什麼。”雲綠水看著薛妙手。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薛妙手的角勾得更上揚了些。
在笑,卻像沒有笑。
“他好像已經回來,速度可真是快,快得就像那覃將軍不過只是在他面前放了個屁一樣。”
薛妙手說這話時,跟著一同進來的兩名宮人已經將地上的污穢理得乾乾淨淨,就好像這兒不曾有過什麼髒東西一般,並且兩名宮人已經退下,除了們幾人,本就沒有人知道雲綠水方纔嘔吐過。
薛妙手這時倒了一杯茶,遞給了雲綠水。
雲綠水將茶水一飲而盡,笑道:“他的眼裡,除了琴和人不是屁之外,還有什麼不是屁?”
“當然了,還有他自己。”
薛妙手接過雲綠水遞來的空茶盞時,莫琨正巧進了後殿門檻。
薛妙手低垂下頭,往後退了兩步,雲綠水則是笑著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道:“瞧著王上的面不大好,可是南關發生了什麼事?”
莫琨的面確實不好,只見他擰著眉心道:“南蜀國正派兵攻打南關,南關怕是有些不保,貴妃你說,現在該怎麼做?”
“王上莫著急,臣妾自會幫王上想出個好法子保住南關的。”雲綠水總是笑得得,得莫琨早已習慣將事都給來理。
“朕當然知道貴妃會替朕想出好法子的。”雲綠水太,得莫琨連忙攬過了的腰,張就要咬的耳朵,卻被雲綠水擡手擋住,莫琨倒也不怒,竟是輕啃住了雲綠水的手,雲綠水沒有將他推開,只是聲道,“丞相大人已經病了快十日了,王上除了第一日去瞧過他之外,可還有再去瞧過他?”
“朕去瞧他做什麼,朕已天天命太醫去瞧他已足夠了。”說到李悔,莫琨面上有些不耐煩的惱意,“你說他什麼時候病倒不好,偏偏這種時候病倒了,真是給朕添。”
“王上莫怒,好歹丞相大人爲相也有二十年了,既有功勞也有苦勞,王上不多去瞧瞧他,怕是要落下百姓的話柄,王上若是不想再去探丞相大人,臣妾可替王上去一趟,順便問問丞相大人對南蜀國攻打南關有何想法。”
“百姓的話柄?呵!朕乃真命天子,沒有朕,哪有他們這些個百姓活,誰敢多論一句,即刻把舌頭給絞了!”莫琨又蹙起了眉,“方纔貴妃不是說李悔重病,就算把這個事與他說了不也沒有用?貴妃爲何還要去問問他?”
“或許臣妾去的時候,丞相大人就剛好醒了也不一定呢?”雲綠水笑著收回了自己的手,“百姓的話,王上真命天子自然不放在眼裡,不過臣妾還是聽不得誰人說王上的不是,是以臣妾還是要去探探丞相大人爲好。”
“貴妃真是都在爲朕著想,貴妃可真是上天賜給朕的佳人兒,真是讓朕不釋手。”莫琨說這話時,眸中慾火已烈烈,竟是擡手就撕扯掉了雲綠水上的薄衫,將橫抱起就往牀榻方向走。
薛妙手看了一眼被莫琨撕裂了扔在地上的雲綠水的裳,轉走出了後殿,不忘將殿門闔上。
然薛妙手沒有走,就定定地站在後殿門外,看著蒼穹,看著看著,忽然笑得,笑得無聲,卻笑得有些癲狂。
有些事,一旦決定了,什麼都可以出賣,什麼都已經不重要。
只有已經瘋狂了的人才會如此。
雲綠水瘋了。
他自己也瘋了。
他們,早就瘋了。
夜。
莫琨走了,雲綠水又吐了,可是卻已經吐不出東西,吐出的只有酸水而已,吐著吐著,就是連酸水也吐不出了。
赤地站在牀榻邊,用手一遍又一遍地著自己的子,就好像的子已經好幾個沒有洗過了似的。
覺得自己髒,很髒,而且很噁心。
薛妙手就站在一旁看,面無表地看著,冷冷淡淡道:“別了,熱水已經在提過來了。”
雲綠水卻是忽然笑了,笑得很大聲,笑得像個瘋子一樣。
笑著笑著,哭了。
哭得也尤爲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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