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俠,今天傍晚前,咱們能離開這迷障麼?”顧尚文詢問,他也算看出來了,項牧似乎對這海上十分了解。
便是互看不見,項牧也能猜得出顧尚文的神來,不以爲意一笑,“依照這個速度,傍晚估計不行,夜半時分吧。”畢竟是兩艘船,船也大,此時倚靠水手引路走的過慢。如果這個時候是一葉扁舟的話,那麼速度就會快上一些了。
“項俠對這東島真是頗多瞭解啊,怪不得倬序這麼信任你。”顧尚文嘆了一句,又何嘗不是還在試探項牧的份。
“項牧也實沒想到秦小姐、、不,雲小姐會是大燕的公主。那麼顧先生就應該是西南王邊的軍師了,有鬼才之稱,天下之事無一不。”早在上船時,項牧就聽到有人喚雲倬序爲公主。當時以爲自己聽錯了,後來,他們又倬序倬序的喚,這大燕,倬序的就那麼一個,而且天下皆知,西南王的兒。
被項牧一陣吹捧,顧尚文幾分飄飄然,他還就喜歡聽別人這麼說。
“無一不不敢說,多多都懂得一些是真的。自來到這海上,卻發現項俠更爲了解,這裡也便沒了我的用武之地啊。”說來說去,還是想套出項牧的份來。
“其實我也沒來過,畢竟自己能力有限。所以這次,才倚靠著雲小姐的力量出海。”項牧也坦率,但有些事還是不能告訴外人。
顧尚文仍舊有幾分不信,對這海上如此瞭解,怎麼也不可能是第一次出海。
甲板上什麼也看不見,幾人濃霧當中,自是也被遮擋住了。
“濃霧亦如昨日,在這迷障當中,一風也沒有。”後傳來葉古川的聲音,恍若鍾,好聽人。
“是啊,這天氣實在是奇怪。”顧尚文回過頭,直到葉古川走到眼前了才依稀的能看到他的形。
“倬序呢?你們昨晚不是在一起麼?”不免好事,顧尚文這長輩也算勞心勞力了。
“還在睡。”葉古川簡單回答,但那其中卻是諸多故事可以研究。
顧尚文笑得高深莫測,“王妃所言誠然不假,不過你這小子速度也快了些。”
葉古川笑笑沒答話,有些事不宜與外人說,他們自己知道就行了。
時近下午,船還在迷障當中,除卻水手嚮導護衛,幾個主子人皆回房休息了。說今晚夜半時分纔會走出迷障,那麼就好好休息,待得夜半時再登上甲板觀瞧。
而整個上午一直在睡覺的雲倬序也終於起了。昨晚喝的太多,所以纔會睡了這麼久。
屋子裡還有酒香飄散,不過淡了很多。而昨晚與一同喝酒的那個人也不見了,房間裡只有自己。
想起昨晚,雲倬序紅脣彎彎不笑,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直在喝酒罷了。
葉古川當真是個好酒友,這麼多年,才發現最合心的酒友原來就在邊。
走出房間,竟然安靜的很。外面濃霧嫋嫋,甲板上的一切事都看不清。
甚至那濃霧好像都飄進了大廳裡,使得大廳裡也模模糊糊的。
都在睡覺?可葉古川怎麼也不在?
走上甲板,能見度太低,扶著船舷,只能聽到水中水手破水和指揮方向的聲音。
冷不丁的葉古川不在,雲倬序還稍稍覺得有點不舒坦。站了一會兒,便轉朝著船尾的方向走。
慢慢的走,直至走到船尾也沒見著葉古川,看來他是回自己船上去了。
這艘船和後面的船以鐵索相連,相距不過三四十米。雖然距離近,可是卻完全看不到。
而想要過去,就得從鐵索上索著過去,看不清鐵索,沒辦法直接踩踏,否則很容易掉下去。
走到下層船尾,雲倬序微微彎,著鐵索,然後踩上去。
人踩上去,鐵索發出聲音,據聲音倒是能很容易的找準位置。一步步踩踏著,三四十米的距離,可是卻費了一番功夫。
終於到那艘船的船舷,雲倬序子一轉跳上去。
“公主。”旁邊有人,儘管互相看不見,但卻知道是。
“嗯,你們主子回來了?”儘管剛纔作不雅的爬過來,不過此時雲倬序倒是擡頭氣勢頗足。
“是,主子在上層。”這是下層。
雲倬序轉走,儘管看不見,但行走之時的步伐也很有格調。無論如何,公主的架子不能棄。
索著,很容易的登上了上層,然後按照記憶加推理的走向船艙,別說,還真讓找到了。
推開豪華的側拉門,船艙的大廳進視線當中,不比那艘船那般聚滿皇家之氣,這裡很清幽。
而且,進來之後一眼就瞧見了要找的人,葉古川正坐在左側的椅子上,旁邊的小幾上鋪著一張地圖,看起來他是正在研究。
聽到門開,葉古川轉過頭來,脣角微揚,“睡醒了。”
“嗯。你怎麼回來了?”走過來,在小幾的另一側坐下,然後低頭看向幾上的地圖。
“研究一下咱們倆所得的路線圖有什麼區別。”他看著,眉目含笑,風雅迷人。說他是個商人真的沒人會信,因爲他這滿無一銅臭。
“你也有地圖?”雲倬序幾分詫異,他是怎麼得到地圖的。
將小幾上的地圖轉過去給看,他一邊溫聲道:“自知道你對東島的寶藏很興趣後,我就一直在著人尋找地圖。最終找到了這個,但是與項牧背上的還是有差別。”有幾是錯誤的。
挑眉看了他一眼,雲倬序紅脣彎彎,“還真是用心良苦。你從來都沒說過,我一點都不知道。”就是這份心,也讓覺得十分珍貴。
“你也沒有給我說的機會啊。”每次見著他都不過多理會,然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就跑了,他哪裡有機會說。
“我現在知道也不晚啊。”看了他一眼,雲倬序兀自眉眼彎彎。刻意梳妝過,這麼一笑,甚是人。
葉古川無聲的笑,手越過小幾握住的手,然後十指扣。
看著兩個人的手,雲倬序沒有再掙,他指掌間的溫暖和,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小時候他也總是這麼牽著,不過此時的心境和那時可不一樣。
“這地圖大致與項牧背上的差不多,唯一的差別就是這迷障了。一共有兩道迷障,而這地圖上只有一道。”其餘的,還真是沒什麼差別。
“迷障都是一樣的,所以會混淆,以爲轉著轉著又轉回去了,但沒想到會是兩道迷障。”葉古川是如此認爲的。
雲倬序點點頭,“不用著急,有項牧在,不會出錯的。唯一不能把握的就是天氣了,在這迷障裡還好,無風無浪的,但是走出去就是未知了。”
“從現在開始,別離開我邊。”抓著的手,葉古川輕聲道。
“幹嘛?想保護我?我船上那麼多護衛,可不是吃乾飯的。”保護的人很多。
“可他們都不是我。”葉古川溫聲道,可是話語聽起來卻那麼有自信。
雲倬序輕笑,“沒看出來,葉巨賈還自。你怎麼就知道,我喜歡你保護我啊?”
“難道不是?”反問,隨後微微用力的拽著雲倬序的手拉向自己,隔著小幾,靠近了他幾分。
抿脣,雲倬序不語,可是那表卻說明,是喜歡的。
四下無人,這整個船艙裡只有他們倆,氣氛一時不免幾分旖旎曖昧。
雲倬序有些赧,白皙如蛋白的臉頰也染上幾分緋紅。
葉古川看著,清的眸子染上些其他的彩。
微微傾,隔著小幾,兩個人愈發靠近。
瞧著他靠過來,雲倬序慢慢的後退,葉古川卻拉著的手拽向自己,顯然不想讓後退。
“葉巨賈,你現在可是膽包天了。”看著他接近,雲倬序小聲叱道,不過卻沒什麼力度。
葉古川薄脣微揚,這麼看著,他心跳不免加快。從出生他就看著,一直都在盼著長大。如今,真的等到這一天了。
氣息膠著,雲倬序不的眼睫,他呼吸之間的氣息打在臉上,吹得臉上的汗好似都在。
後脊一陣發熱,看著他,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微微偏頭,葉古川慢慢的吻上的脣角,猶如他幻想中的一樣,那瞬間讓他覺得好似喝了幾壇的酒,醉的頭暈腦脹。
雲倬序瞇起眼睛,其實是眼皮太重睜不開。他的臉近在咫尺,覺眨眼之時眼睫都會到他的臉。那溫熱就在脣邊,他的呼吸縈繞鼻端,讓不覺得昏昏然。
脣微,含住的脣瓣,葉古川閉上眼睛,夢境與現實重疊,竟讓他有幾分恍惚。這,是真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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