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前赴後繼駕著小船來尋寶的人們早就不知所蹤了,一大早的風浪就十分強烈,他們的小船說不準都翻了。就算是撐下來了,速度也及不上這大船,所以現在,在這遼闊的海域上,只有這兩艘大船。
得知到了迷障區域,雲倬序興致高昂,快步奔上甲板瞭,遠方那濃濃的白霧恍若與天上的白雲相接了似的。也虧得知道那是白霧,否則還以爲那是著火時冒起來的滾滾濃煙呢。
“公主,若是進了這濃霧當中,怕是不好辨認方向,連天上的太都被遮擋住了。”兩個嚮導已經在甲板上商量不止一會兒了,船若是進了這濃霧當中,到時想出來都難了。
髮飛揚,雲倬序看了他們倆一眼,隨後悠然道:“這個時候,水手就派上用場了。你以爲我朝太子爺要了這麼多水手是用來當擺設的?進迷障之後盡數下水,這水下有三石,順著三石的方向走,定能走出這迷障。”
兩個嚮導面面相覷,原來是這樣!
扶著船舷,雲倬序的眼睛都在放,只要進這迷障,那麼東島就近了。寶藏,來了!
“這只是第一道迷障,你不用這麼興吧?”項牧抱著長劍走過來,看雲倬序激的樣子,他笑道。
“興談不上,開心是肯定的。你呢,就能見到祖輩長的地方了,心如何?”回過來倚靠著船舷,雲倬序看著項牧紅脣彎彎。項牧的份的確是個大,他不止是地圖,而且,他的祖輩就是生長在東島上的人。後來因爲某些原因被迫離開了東島,但卻是一直想回去。
“很複雜。”項牧垂眸,看起來確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放寬心,無論如何,我會保護你的,畢竟咱們有言在先。”擡手拍拍項牧的肩膀,雲倬序倒是有幾分豪氣干雲。但的豪氣干雲向來是和利益掛鉤的。項牧能給帶來利益,自是會對他好。
“倬序!”驀地,後面一聲喊,俏的音,滿載開心。
回頭,一眼就看到了走過來的子,這就是昨兒氣著了雲倬序的葉古川的‘新歡’,實際上是他的堂妹,葉施施。
“回來了也不來找我,反倒是和你那巨賈堂哥裝神弄鬼,很開心?”看著走過來悠悠道。這葉施施可是個才,琴棋書畫無一不,樣貌雖不算絕,但勝在那氣質,讓人無法不喜歡。
“這可怨不得我,堂哥心不好,在他面前一提起你啊,他心就更不好了。沒辦法,只得先配合著他演戲唄。不想卻真的氣著你了。昨兒你在甲板上喝酒我們可是都看見了,心裡鬱悶極了吧!你也真是的,幾年不見,居然真的沒認出我來,是不是還在背後罵我來著?”葉施施個頭稍矮些,微微仰頭看著雲倬序,眉眼間可盡是在笑話。
雲倬序雙臂環,上下打量了一番,“變化如此大,我當然認不出。別說,你還真是發育的晚,前凸後翹的才顯現出來,和幾年前那板一樣的材差遠了。”
葉施施擡手在雲倬序的手臂上打了一下,“自是比不得你,把堂哥都要迷暈了。”
不置可否,不過聽到這話現在不覺得彆扭了,反倒心底裡還有幾分得意。
“這是項牧,我的朋友。這是葉施施,葉古川的堂妹。”給他們二人介紹,雲倬序轉過去看向大海,距離那濃霧區域可是越來越近了。
葉施施與項牧對視了一眼,隨後互相的點點頭,二人之間的氣氛倒是有些尷尬。
“眼看著就要進濃霧的區域了,在這裡面辨識不得方向。倬序,你覺得會找到那東島麼?”站在雲倬序邊,葉施施輕聲問道。
“能。”十分自信,甚至讓滿腹懷疑的葉施施都不跟著相信了。可是,這麼多年,那麼多尋寶的人未有一人功,失敗的倒是諸多。
船艙裡,安睡了一上午的葉古川出來了,一襲白衫,飄然風雅。不似上午被電擊過後滿疲乏的樣子,此時看起來好似更加神采飛揚了。
眉目含笑,月華珠輝,怎是一個翩翩公子了得。
旁邊,還有顧尚文與秦倬然。這倆人雖是年紀相差了些,不過這麼看起來,還是頗爲相配的。
“馬上要進迷障了,也不知咱們還能不能出來了。”顧尚文幾多擔心,便是嚮導再出衆,可進這濃霧區域無法辨識方向啊。
“擔心的可以現在就乘小船離開,沒人阻攔。”雲倬序頭也不回,倒是不得幾個拖後的呢。
顧尚文連連搖頭,抓住秦倬然的手,小聲道:“然兒,你可得抓我。”
秦倬然掃了他一眼,隨後甩開他的手,在外,一向冷淡。的熱,只有在春宵帳暖間纔看得到。
顧尚文也不生氣,隨著秦倬然走到甲板之上,與其他人共同遙那即將到達眼前的濃霧。
葉古川慢步走至雲倬序邊,視線從遠收回,看向側的人兒。
海風吹襲,髮飛揚,白皙的臉蛋兒無一瑕疵,怎是一個字就能概括完全的呢!
清的眼眸泛著淡淡的笑意,葉古川就那麼看著,毫不避諱。
被看的人自是有覺,半晌後扭過頭來與他對視,眉峰微微皺起,“看我幹什麼?”小聲,可不似剛剛那般氣概雲霄。
薄脣微彎,他慢慢的吐出一個字,卻是沒發聲。通過那脣形,也看得出他說的是什麼,!
耳朵發熱,雲倬序扭過頭去,白皙的臉頰也慢慢的泛紅,奇怪的覺從心底裡盪漾開去,滿布全,讓覺得好熱。
葉古川眉目含笑,雖是被電擊很是痛苦,不過能換來現在的境況逆轉,他覺得很值,哪怕再遭一次電擊也值了。
即將臨近那濃霧區域,站在甲板上的人都有幾分張,便是項牧,也不眨眼的盯著前方。
“可以了,要水手跳下去吧。”覺只要一手就能到那些不會隨風飄出來的白霧,項牧忽然開口道。
雲倬序直接下令,要下層準備好的水手下水。
顧尚文看了一眼項牧,隨後轉頭與秦倬然以眼神流,看來,那項牧果然不是尋常人,雲倬序帶著他絕對是另有目的的。
秦倬然幾不可微的點頭,確實如此。
下層,水手水,各自牽著繩索進水中,先行下水的有六人,水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此時沒有海浪,更是如魚兒一般。
微微低頭往下看,這甲板太高,再加上船逐漸進白霧區域,在這兒已經看不清水裡的人了。
所有人都盯著水下,船進濃霧中,水下就更看不清了。
調整帆的方向,在這濃霧當中沒有風,所以,務必得配合著水下的水手,船的速度也慢下來很多。
這濃霧很是蹊蹺,好似本不會流似的,再看向邊的人,臉都是模模糊糊的,可見這霧有多濃重。
放在船舷上的手被溫熱覆蓋,仔細盯著下方的雲倬序一愣,隨後手,卻不想自己的手直接被抓住了。
扭過頭來看向邊的人,他似乎也覺到了在看他,所以朝這邊挪了挪,隔著白霧,倒是看清了他的臉。
白霧飄渺中,他整個人更恍似從天邊而來,幾分不真實。
清的眼睛看著,只是看著,便是隔著飄渺的白霧,他也地抓住了。
忽然覺得有點口乾舌燥,雲倬序扭頭看了看另一邊,項牧的形若若現,他那邊就更不用說了,本看不到。
“放開,不然我電你了。”低了聲音,雲倬序威脅道。
“噓,他們能聽到。”葉古川又欺近了幾分,微微偏頭在耳邊輕語道。
他說話之時的熱氣吹到臉上,雲倬序幾分不自在。扭過頭去看著別,想從他手裡掙自己的手,但怎麼也掙不出來。而且掙著掙著,兩隻手就變了十指扣。
放棄掙扎,任他抓著自己的手,他的指骨夾著的指骨在輕輕的用力,使得雲倬序呼吸都有幾分不穩了。
不過幸好大家此時的注意力都在水裡的水手上,雖是看不見他們,卻是能聽到他們游水的聲音,還有指導方向的聲音。
這水下果然是有三石,只要跟著三石走,就定能走出去。
顧尚文諸多驚奇,琢磨項牧的份。秦倬然與葉施施倒是一直集中注意力在水手喊方向的聲音上,對水裡的境很好奇。項牧很激,而且愈發的迫不及待。
本是最關注此時行進方向的人兒卻心思早就飛走了,著葉古川修長溫暖的手,的心跳也在加速。
水手在海中也不容易,不過半晌便疲累不堪。又一批水手下去,先前的那幾個返回船上休息。
雖是麻煩速度又慢,可是沒別的辦法,在這迷障中只能如此行進,否則不止穿不過這迷障,還可能困在裡面出不去。
“船上一共四十餘水手,如此一刻不停,怕是也不夠用啊。”顧尚文嘆了一句,此時此刻完全靠人力啊。
“無事,可以將我船上的水手調派過來。”葉古川忽然發聲,那聲線分外好聽,便是看不見他的人,聽見這聲音也會不免心。
“還是古川安排的妥當,說你是後備軍完全不誇大。倬序啊,你也得承認了吧。”顧尚文長嘆,雖然濃霧重重看不見他,可那聲音卻完全不阻擋的傳了過來。
“想分一杯羹,自然得出力。否則也得如顧先生這般,到時一塊金銀也拿不得。”很顯然,雲倬序是不會允許他人分財寶的。
“不拿不拿,打小你的東西別人就不得。施施啊,也虧得你現了,否則啊,說不準接下來就得遭到刺殺。”顧尚文迂迴的攻擊雲倬序。
葉施施輕笑,所以聰明的自己跑來了,否則說不定還真的會如顧尚文所說那般遭到刺殺呢。
被攻擊的人兒卻是鮮的沒再理會他們,因爲此時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上。
葉古川的手很熱,攥著的手,使得手心好似都沁出了汗珠。
可是的手從來不流汗,只會在放過電之後通通紅。
“穿過這迷障需要多久?”他就在邊,說話之時好像就著的耳朵一般。
雲倬序微微站直了些,“大概需要兩天吧,是不是項牧?”
“嗯,差不多。不過這只是第一道迷障,還有第二道呢。”項牧果然更瞭解。
“項俠爲何這般瞭解?”葉施施代其他人問出了疑。
項牧笑笑沒回答,更是讓人覺得他神,他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什麼都看不見,行了,回去歇著吧。待得衝出這迷障再來看不遲,我們回去。”顧尚文拉著秦倬然,轉返回船艙。什麼都看不見,能見度十分低,他若是不拉著秦倬然,說不準得跌多個跟斗。
“是啊,堂哥,倬序,咱們回去吧。”葉施施也想回船艙,但看不見腳下,須得牽著別人才行。
“項牧俠,麻煩你將施施帶回船艙。”葉古川直接拜託項牧。那話語聽起來是拜託,其實和命令沒什麼兩樣。
“好。”項牧很爽快,抓住葉施施的手臂,然後牽引著返回船艙。
他們都離開了,雲倬序也終於放輕鬆,掙葉古川的手,“你到底想幹什麼?有話就說,別手腳。”
“項牧的地圖在他的背上?”葉古川沒有回答,反倒是問了其他的問題。
“嗯?你都看見了?”雲倬序果真功的被他調走了注意力。他有一雙與衆不同的眼睛,和媽媽一樣;只不過媽媽看到的是未來,而他看到的是過去。
“看到他背對著你,背上紋滿了圖紋。”隨著說話,他無端的又靠近了,而且再次功的捕捉到了的手。
雲倬序點點頭,沒有否認,“對,地圖就在他背上。你不許和別人說,否則你死定了。”正好他抓住的手,手指用力,指甲都陷進了他的裡。
“只要分我一杯羹,我會將這個帶到棺材裡去。”笑意浮起,葉古川輕聲道。
聽他笑,雲倬序抿了抿脣,“看你本事。不過,是明正大的本事,男計不算。”
笑意更甚。男計?總算是將他當做男人看了!
不過,現在他也算豁然開朗了,這人兒對他的主完全無法抗拒,早知如此,這麼多年何必浪費那麼多時間。佯裝與生疏,不知他有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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