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一開始靖王也沒想那麼長久,畢竟誰也不能確定這場戰爭的結果。只不過是從北齊薅來的七百匹戰馬徹底打開了他的格局,讓他大度留下了斡離的小命。
萬一還能換點什麼呢——這就是靖王當時樸素而隨意的想法了。
誰能想到呢,竟然多換了兩千匹戰馬和兩個馬場!
與繁花似錦的大周京城不同,遙遠的北地依然冷風呼嘯,雪花紛飛,而比天氣更冷的是齊皇的心。
“你是說,你一直在周人手裡?”齊皇盯著跪在地上的斡離,目恨不得化刀從他上剜下來。
論年紀,齊皇與泰安帝差不多,生得更是魁梧高大,可此時他臉發黃,眼下一片烏青,顯然有些日子沒睡好了,看起來十分憔悴。
斡離到現在都是懵的。
他被靖王世子祁爍那小子擒獲後就再沒見過外頭的太,結果好不容易回到己方,竟然說他舅舅死了,還是被他斬殺的,而他被換回來兩次,是害齊國求和的罪人。
“臣若敢欺騙皇上,永世不得超生!”
見斡離賭咒發誓,死不認錯,齊皇安排人前去打聽。
如今戰事停了,好收了,北齊了,靖王世子孤犯險的事就不必死瞞著了。在徐將軍有意下,北齊探子很快打聽到了真相。
得知真相的齊皇直接噴出一口老。
回到京城這邊,泰安帝與靖王一番愉快談,總算放父子二人回王府。
走出皇宮,靖王長長舒了一口氣:“可累死我了。”
祁爍依舊神飽滿,姿拔。
靖王看著兒子不由慨:“還是年輕好啊。”
不知不覺,長子孱弱多病的印象就消散了。
靖王府離皇城不遠,父子二人很快就看到了王府大門外翹首以待的一羣人。
爲首的靖王妃快步迎過去,紅著眼圈對父子二人出笑容:“可算回來了——”
靖王握住靖王妃的手,聲音也有些激:“進去再說。”
一羣人浩浩走進王府,靖王徹底放鬆了:“我先沐浴換裳。”
“都準備著呢。”靖王妃看向祁爍。
“兒子也先去洗漱一下。”
“去吧,去吧,若覺得太累,沐浴後就先睡上一覺。”
靖王妃日夜牽掛丈夫兒子,心疼二人在北地吃的苦頭,可今日瞧見神不錯的兒子,心疼的緒不由打了一點點折扣。
這父子倆……好像還不錯。爍兒瞧著氣好了不說,王爺居然比離京時還胖了!
反觀自己與瓊兒都清減不,就連一貫跳的煥兒都穩重了。
靖王與祁爍分別去洗漱,靖王妃帶著祁煥、祁瓊在廳中坐等。
“父王和大哥看起來好的。”祁煥眉眼含笑,父兄的平安歸來讓他徹底放下了擔憂。
耶,以後又有心去金水河玩了!
“是比我想的要好不。”等著也是無聊,靖王妃吩咐侍拿來炒得噴香的瓜子打發時間。
靖王先洗漱好進來,看到的就是母子三人嗑瓜子的景。
他腳下頓了一下,頗有些不適應。
他不在京城的時候,王妃和一對兒是這樣子的?
“王爺了嗎?”靖王一來,靖王妃自然顧不上嗑瓜子了。
靖王一屁坐下,擺擺手:“纔在宮裡吃過,一點都不。”
靖王妃又拋出了一堆問題,比如有沒有過傷,祁爍傷是真是假,吃住又是什麼樣……
靖王說得幹口,一見祁爍進來如蒙大赫:“爍兒快過來,
你娘有好多話要問你。”
祁爍角微微了一下,還是老實走了過去。
看著沐浴更後顯得越發英俊的兒子,靖王妃眼神分外:“當初收到你傷的消息,可把家裡擔心壞了。”
“是兒子不好,讓您和弟弟妹妹擔心了。只是一點皮外傷,爲了順利完計劃纔對外說傷勢嚴重的……”
靖王妃徹底放了心:“那就好。爍兒你快說說在齊軍大營的事。”
祁爍看一眼靖王,收到了老父親莫能助的眼神。
他從來不是叛逆的孩子,爲了讓母親開心,耐心說起來。
靖王妃與祁煥兄妹都聽得津津有味,就連靖王也聽了神。
他可沒問這麼仔細過,得到的回答自然也簡略。
說完北邊的事,靖王妃提起京城的大事:“前不久那位被押送到京城了,皇上封了那位爲王,賞了個園子讓他們父子居住。”
這說的是平樂帝。
“這麼說,大哥與祁明被幽在一了?”聽到這個消息,靖王神有些複雜。
留了舊帝和舊太子命,還給了面的封賜,但把一對互相怨懟的父子關在一起, 不知該說老四心腸好,還是心腸壞了。
還好,還好,他只是老五。
“明心真人如何安排的?”祁爍知道林好對明心真人的,主問起。
靖王妃笑道:“明心真人恢復了國師之位。”
靖王奇道:“今日宴上並沒見到啊。”
“好像回京不久就閉關了。”靖王妃顯然對明心真人這個話題興趣不大,斜睨一眼長子,“爍兒你這麼快回來,林二姑娘來得及讀完你那塊磚頭嗎?”
面對母親的打趣,祁爍面不改:“阿好讀得快。”
祁瓊在一旁掩口笑。
只有靖王和祁煥一頭霧水,異口同聲問:“什麼磚頭?”
靖王妃嫌棄掃父子二人一眼:“男人家好奇這些幹什麼?”
靖王與祁煥:?
“爍兒你要是不累,就先去一趟將軍府。你北上的這些日子將軍府沒跟著擔心。如今回來了,不能失了禮數。”
祁爍笑著應下:“兒子這就過去。”
祁爍一走,祁煥與祁瓊也待不住了,等廳中只剩下夫妻兩個,靖王道:“爍兒的婚禮該準備起來了,今日皇上還說讓他早點完婚。”
靖王妃一聽笑了:“皇上都這麼說了,那就沒什麼可擔心了。再往後也熱了,不如就這個月?”
先前是因爲太子的死不能辦喜事,如今已過了要守的喪期,再有皇上開口,自然沒什麼顧忌了。
“行,就這個月,王妃儘快和將軍府說一聲。”
於是祁爍與林好的婚期就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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