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你去死吧！”我再次舉起骨頭戰戟，此時的魑魅因爲被長髮鬼拖住，口的地方已經被我的戰戟出一個黑了，鮮不停的往外冒，這一招他沒法躲開，倘若我再進去，他一定必死無疑。

而我，也確實是要讓他死！

骨頭戰戟在他前的一寸，頭頂忽然響起一到聲音：“姑娘。”

老鬼？！

我狠狠僵住，作也停了下來，朝著四面大喊：“老鬼！”

“姑娘，殺戮來源於仇恨，仇恨滋生邪念，迴歸你的本心吧，不要被邪念了去。”

老鬼的聲音在我心，我到找，卻找不到他，只能急的大喊：“老鬼你在哪兒？！”

“因果循環，當年我種的因，今日終會得來這樣的果，不怪任何人，放過小魑吧，姑娘……”

我找不到老鬼，不知道他在哪裡跟我說話，魑魅說他已經魂飛魄散了，或許，是他的殘念，或許，是因爲離去的太突然，他還有太多的話沒同我說，只能把心念寄存在風裡，通過風，傳到我的心吧……

算灰飛煙滅，他依舊著他的兒子魑魅，算被兒子親手所殺，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殺死，過去的事我沒資格來說誰對誰錯，老鬼選擇了大義放棄了兒子，也不能說魑魅……完全是錯的。

“姑娘。”老鬼的聲音再次傳來：“能活到這一世，遇見你，與你爲朋友，是老鬼的榮幸，與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只可惜，未來，老鬼我不能再陪你繼續走下去了，不能再看到你快樂而堅強的笑容了，姑娘，照顧好自己，堅持自己的信念，朝著自己堅信著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吧，你的未來一定會更好的，不要爲我悲傷，不要爲我難過，不要爲我仇恨任何人。姑娘，再見，再見了……”

姑娘，再見了……

再也，沒法再見了……

雖然離別是那麼痛苦，但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化爲記憶，會珍藏心底深，不是嗎？

不要爲我悲傷，不要……爲我難過。

再見。

再見……

再見，老鬼……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大滴大滴的滾到地。

我退後了兩步，對魑魅說：“你走吧。”

“哦？不趁機殺了我以絕後患麼？如今你要放過我，以後可有你好的，你確定了麼？”他說。

我用力去眼眶的淚，向他，而後，將手骨頭戰戟，重新回了後背，鮮紅的左眸，漸漸清澈：“未來總會有剋制你的人出現，魑魅，這個世界，不是你想毀滅能毀滅的。”

他深深凝眉：“你這算是給我憐憫麼？”

“隨便你怎麼想吧。”我緩緩仰起腦袋，向天空，烏雲的天，漸漸散開了，我似是自語般的呢喃：“天晴了，一切，也該結束了。”

魑魅跟著我仰起頭，良久良久沉默。

沉默過後，他捂著重傷的口爬起來，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深很深含著很多特別的緒，我不懂，也不想懂，轉了要走。

“等等。”我住他。

“怎麼？現在又後悔放過我了？”他嗤笑著挑眉：“果然，所有的人類都是表面虛僞心骯髒的東西。”

我不語，走到旁邊，撿起黑羽裘袍，朝他扔過去。

他接過裘袍，整個人愣住了。

“按照人類的法律，你這樣，屬於奔罪，爲了維護治安，你最好還是穿，別嚇到我們這些表面虛僞心骯髒一無是的人類。”我學著他的樣子，挑了挑眉，嗤一聲。

他整個人呆在原地，臉表不斷轉變著，到最後，他終究任何話都沒說，穿好黑羽貂裘，轉，走進了樹林裡，漸行漸遠。

這一場惡戰，總算是結束了。

我一，跌坐在地。

後面傳來一連串腳步聲，很快夜冥最先來，從後面摟我脖子：“小妮子你可以啊！竟然能控制那什麼鬼神殘念了，真是深藏不啊！不錯，配的小爺！”

宋子清站我跟前：“鬼神殘念畢竟危險，算你能控制了，也要格外小心。”

“你們高估我了，我沒法控制那紅人形。”我有氣無力的說：“當時是太憤怒了，腦袋一片空白，滿腦子都只想著要殺了魑魅，然後不知道怎麼的控制了紅人形，那些技能能力都傳到我腦袋裡，我自會使用了，後來漸漸意識有些虛，還好老鬼的聲音及時把我拉了回來，抱歉啊，我沒殺了魑魅。”

“你要是真的殺了魑魅，真的魔了。”寒羽從後面來：“你可能自己不覺得，當時的你，渾都充滿了煞氣。”

“是嗎？”我看看自己的雙手，現在的我已經恢復正常了，手的管也看不到了，我無奈的搖搖頭：“看樣子還是我信念不夠堅定，纔會讓紅人形趁虛而，我要走的路，還有很多很多。”

“小妮子，你那麼年輕能這樣，可算是厲害的不得了了！”夜冥彈我腦門。

我擡起頭來，冷陌站在寒羽旁，但他並不跟我說半句話，只是從高睨著我，目冷峻，面沉，我莫名有些心虛，躲開他的注視：“對了，那個頭男孩呢？”

“在魑魅將魍魎封印珠吞下的時候，他不見了。”宋子清說，說完後來拉我，我也沒想什麼，藉著宋子清的力道握住他的手站起來，他卻突然僵了一下，電般的將手回去。

我莫名其妙的看他。

宋子清立馬別開臉，咳了聲：“魑魅野心極大，肯定還會捲土重來，我想，你們應該去通知冥界六大長老，我也回去問問爺爺。”

這件事總算是結束了，本是來救老鬼的，到最後卻反而被老鬼所救，離開的時候依舊是我們這一羣人，這一場戰鬥，魑魅損失慘重，而我們，又何嘗不是一樣？

從朱峰山離開的時候，我又回了下頭。

天空，似乎是老鬼，咧開了最後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