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救他。 ”人說。
“你是誰?”我毫不敢放鬆警惕,不知火燃盡了周圍千畝叢林,爲何會突然有個人出現?
“你們的朋友傷的很重,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對我的敵意從容應對,說完後走到夜冥旁,放下揹包,從裡面拿出一個深綠的大箱子,看去像是醫療箱,打開來,裡面是些瓶瓶罐罐的藥,藥,針劑,繃帶,消毒水,還有些不明的暗盒子。
難道這人真的是醫生?難道這人純屬是因爲醫德,發現我們這邊有傷員,纔不顧叢林大火的危險來到我們邊?
人對冷陌說:“幫個忙,把翻過來。”
冷陌也是將信將疑的,配合著人將夜冥翻了個面,夜冥的正面差點被劈兩半了,傷勢慘的五臟六腑,腸子什麼的都拖了出來,連裡的骨頭都能看到,我沒法繼續看下去了,別開了臉。
這麼嚴重的傷,我甚至都不敢相信,算寒羽第一時間趕來,恐怕也會無能爲力,而這個人卻說,能救……
人打開了暗的盒子,裡面裝著個很怪的,葫蘆形狀的扁形盤子,在盤子有什麼很小的東西在爬著,冷陌看到之後,眼睛瞬間沉了,一把抓住人的手:“你要怎樣!”
“他現在傷勢嚴重,好在他可能在戰鬥的時候閃了一下,把心臟的重要部位閃開了,否則神仙都救不了他。我現在要讓蠱蟲進他裡暫時幫他緩住臟破損,放心,這蠱蟲沒有傷害,唯一的副作用,他可能會很疼,不過看他這醒不過來的樣子,也覺不到疼了。”人向冷陌,目平淡,語氣冷靜。
我在旁邊驚住。
這人知道剛纔夜冥是在戰鬥,盒子裡的東西竟然是蠱蟲!
到底是誰?!
冷陌大概沉思了半秒,鬆開了人:“救好他,你要什麼東西我都給你。”
“不用,醫者本能如此。”人收回手,將盤子裡的蠱蟲小心翼翼的導出來,從夜冥鼻孔裡塞進去,又給夜冥注了綠的針藥,不知道是什麼,然後給他的傷口消毒,裹繃帶,期間冷陌說幫忙,人沒讓,理由是不乾淨,怕冷陌了繃帶有病菌傳到夜冥傷口裡。
我聽到遠有警車鳴笛的聲音了,又看看還在忙碌的人,不有些急:“警察馬來了,這森林燒這樣我們會被帶走盤問的,到時候會耽擱治療時間的。”
“可以了。”人說道,將最後一塊繃帶纏好,站起來,指揮冷陌:“你揹,我的車在路邊,先去車裡再說。”
冷陌不再多言,將夜冥背到背,夜冥因爲變了翠花長相,材纖細,倒是也很好辦。
我們跟著白人快速從叢林另外一邊穿出去,路邊確實停著一輛白轎車,將夜冥放在後座,冷陌爲照顧夜冥,也跟著坐了進去,我進了副駕駛,人發了車子,車子開了路。
我過窗戶往外看去,無邊無際的叢林此時已經全部變了枯木沙漠,不知火的威力也著實強的可怕,以後還是用爲妙。
“現在你打算去哪兒。”冷陌問人。
人直視著前方開車,淡淡回:“樂園城裡氣太重,不去。酆都鬼城正在封城,不去。樂園城旁邊有個很小的村子,沒多人知道,我在那裡恰好有人,去那兒。你們朋友的傷勢很重,需要靜養至半年,才能下牀活。”
氣太重……
我看向人:“你到底是誰?你肯定不是普通人,對嗎?”
“我流月。”人說:“我是一名藥師,最近正在周遊世界,本想去樂園城逛逛,卻在途遇到了你們。”
“藥師?”我皺起鼻頭:“可你會蠱,又知道氣太重,難道只是個普通藥劑師?”
看我一眼,旋即又看向前方:“不,我是苗疆蠱族的藥師,苗疆的蠱蟲除了能傷害人以外,也能救人,我是苗疆最後一位能使用蠱蟲治療的藥師,不論人,鬼還是妖怪,我都能治。”
苗疆蠱族的藥師……
我扭頭去看冷陌:“冷陌,你聽說過嗎?”
冷陌凝著眉,微微搖頭:“正統的苗疆蠱族後人行蹤詭異,沒人知其神。”
“想必你們也不是什麼普通人了。”流月說:“不過沒關係,我這人只喜歡研究醫書和治療,對你們是善是惡都不在乎,也不在乎你們是什麼份,不過既然我遇到了這個病人,一定會把治好。”
這人不知道冷陌的名字,也是說,並不知道冥界。
“不過你們這朋友也厲害。”又說:“一個孩子那麼重的傷,還能撐下去,也是跡。”
呃,其實他是男的。
不知道該怎麼向這個藥師解釋,我乾脆也沒說了。
車子在前往樂園城的叉路口轉彎,進了山林裡面,開了一會兒,果然出現了流月口的小村子,很,流月把車停下,冷陌揹著夜冥與我跟了出去,流月徑自進村,到了某戶人家敲了敲門,裡面出來個年婦,流月和對方說了幾句話,然後招呼我們進了屋子。
冷陌把夜冥放好在牀,年婦打了盆清水進來說道:“月月,我已經按照你說的,人去拿繃帶和藥品了,馬能來。”
“好,謝謝趙嬸了。”流月捲了捲袖子,將大揹包放在牆角,翻出了的藥品,開始準備給夜冥手。
冷陌退到後面與我站在一起。
我擡頭看他,他盯著夜冥,眉頭沒緩過,髮間布著汗,雙拳握,這般略帶無措的樣子讓人心疼,我鼓起勇氣,抓住了他垂在際的手。
他一頓,低頭看我。
“別擔心,這個流月看去很靠譜,夜冥一定會沒事的。”我微笑看他。
他眼眸一收,猛地反手握我的手,很很,聲音低啞的吐出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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