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其他人了,就連對玉研究頗深的韓羽墨,此刻都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東西他打眼一看,就被上面星斗沁所吸引。
如周禮所說,這東西的點睛之筆就是那些如星斗排列的沁。
現在趙居然說沁是最大的弊端?
信口雌黃?
韓羽墨搖搖頭,他可不覺得趙會是這樣的后生。
“對,對于玉璧而言,這沁絕對是點睛之筆,但是,要是深究這沁的來歷,卻不太吉祥!”
趙點點頭,對于周禮說的倒是不反駁,只是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說來聽聽!”
這一次,韓羽墨在沈鴻榮之前開口。
他也很想知道,這沁到底有什麼說法。
“眾所周知,沁是指玉在環境中長期與水、土壤以及其他質相接,鐵、錳等氧化緩慢地侵玉使其部分或整的發生變化的自然現象。
質是玉的自然屬,即沁,質指玉質,而沁通常會為一塊古玉的重要鑒定標準。”
趙侃侃而談,眾人靜靜聆聽。
“然而這一塊玉璧上,呈現的沁則是更為難得的沁。
所謂沁,便是生長時間附著產生的沁,這種沁在古玉之中乃是極品。
不過,問題也恰恰就出在這里。”
趙重新將玉璧拿出,指著上面的點點沁鄭聲說道:“這沁斑點均勻,如潑墨一般散開,點點如恒河之星當真難得。
可是大家仔細看,這沁明顯是噴薄其上,固而,這說明了什麼?”
趙將玉璧遞給韓羽墨,他相信,韓羽墨經過他這麼一說,一定能看得出來。
“這……”
果然,當韓羽墨順著趙的思維去看待這沁的時候,臉大變。
“不錯,這正是此古玉主人為明志,置玉璧于膝前,自刎而濺于璧上……”
“放屁!!這沁生非一日之功,你怎麼就斷定這沁就是如你所說的這樣形的?!!”
周禮臉大變,他再也忍不住了。
要是讓趙接著說下去,他這東西就不是壽禮,而是催命符了!
聽聞周禮的辯解,趙角出一抹譏笑。
殺罪不,非要領剮啊!
“不錯,沁非一日之功,這恰恰說明,這主人自刎之后,尸首長時間無人料理,才導致跡滲玉璧之中。
死無埋骨,卻比那自刎更加可憐!”
趙說完,沈家老太爺已經是一臉的鐵青。
沈家其他人,也是對周禮怒目而視!
啥意思?!
咒我們沈家老爺子死無葬之地呢?!!
別說其他人,就連田子厚角都一。
臭小子,我讓你針對周家這犢子,你怎麼連沈家老頭都拉扯進來了??
趙是信口雌黃?
還真不是!
就在剛剛右手接到玉璧的時候,回溯場景之中顯現出來的畫面就是如此!!
趙只是將自己看到的東西,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出來了而已。
“姓周的,你特麼的幾個意思?!”
別人能忍住,那是因為有沈家老太爺鎮著。
但是沈開,卻是唯一敢和沈鴻榮瞪眼睛的沈家子弟!
“不……不是這樣的,沈老爺子,你別聽這家伙說,這東西真的是我周家收藏的寶,沁或許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周禮看著面猙獰的沈開,徹底慌了。
在沈家這個魔頭面前,別說是他一個小輩,即便是他爹周滿,當年也被沈開揍得從唐安哭著回了金城!
“巧合?”
趙冷笑一聲,從回溯場景中,他看到的可不僅僅只有這一點!
“當年這東西落周家老爺子手中,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
趙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周禮,真以為前面構陷他的事,就能那麼輕描淡寫的過了?
“沒……沒發生過什麼啊!”
周禮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神明顯有些躲閃。
“那你能告訴我,這玉璧到你周家多個年頭了?”
“二十多年了……”
周禮已經了方寸,趙問什麼,他只能機械的回答什麼。
“哎,不對啊,我記得你們家老爺子沒了也快二十年了吧?”
不等趙說出來,后傳來巨武略帶驚奇的聲音。
嘶嘶……
殺人不見啊!
當巨武說完之后,周圍的人看著這個材矮小的家伙,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句話,比起趙之前絮絮叨叨解釋了那麼多,還要有殺傷力!!
“不……不是這樣的……”
周禮神慌張的想要辯解什麼,但是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趙冷笑的看著這一切。
其實說白了,這些話要是放在平時,在座的可能會當一個笑話一笑置之。
但是在這種氣氛和場景之下,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變得異常鋒利。
“五年前,周家家主也就是你大伯,在去往涼州途中不幸遇到車禍,這才讓你父親周滿主持了周家。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東西當時就在你大伯的邊。
是也不是!!!”
趙喝一聲,將對面已經六神無主的周禮嚇得一哆嗦。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趙在回溯場景之中親眼目睹的。
看著已經徹底崩潰的周禮,趙也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了。
“古人云:子不語怪力神。只是我還是建議沈老爺子,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所以我剛開始的時候,才會建議沈老爺子,這東西絕對不能收下。”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的盯著坐在壽臺上,一言不發的沈鴻榮。
“收下……”
片刻之后,一臉冷的沈鴻榮給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詫異不已的答案。
在沈鴻榮話落下的時候,趙豎豎肩,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沈家人雖然難以接,但是既然老爺子都發話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而那些吃了好大一個瓜的觀眾,倒是有不對老爺子的決定表示認同。
畢竟這場鬧劇,已經不是一人或者一個面子的爭執,而是關系到兩個家族之間上百人的利益糾葛。
沈鴻榮的決定,才是最正確的。
如果不收,等于是將周家進了絕境。
為了爭一口氣而將一個和沈家量相差不多的家族迫的不死不休?
這顯然不符合一個家族掌控者的事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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