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開始做了,方初痕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都在屋裡忙著準備識字積木的事,先將需要的部首和字都寫在紙上,由於怕落下哪個常見部首於是便搬來幾本書一頁頁地翻看著,寫下的全是簡單常見的部首和字,大概寫了有二百個左右,由於是正反面都寫了字的,是以最後也只需一百多個木片就行。
將部首按類型劃分出來,都在紙上標出哪一類用什麼做多大尺寸的等等,總之全做完后也費神費力的,都準備好了后便讓丫環將紙張送去給府中長隨,然後讓他們去找木匠。
做完後天都黑了,方初痕終於輕鬆了些,好好休息了一宿。
第二日上午去上房立完規矩回來后暫時無事,於是便讓人將程軒了來,覺得出這孩子喜歡自己,而對他也很有好,來一起坐會兒也好。
程軒是被一個新來沒幾天的小丫環送來的,方初痕見到程軒一招手:「軒兒過來坐。」
程軒晃著瘦弱的小子向方初痕奔了過來,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娘親。」
聽到他場氣的一喊,方初痕心頓時了幾分,將程軒抱起放在上,拿起桌上一塊桂花糕遞到他前輕道:「新買來的,吃一口嘗嘗。」
終於被方初痕抱了懷裡,程軒很是興,哪裡還會不聽話。他乖乖地張吃了一口糕點,只覺得此時吃的比以往吃的任何一個都香甜。
「軒兒喜不喜歡娘親送你的木偶啊?」方初痕抱著程軒,說話聲音不自覺地放得很很慈。
「喜歡。」程軒邊吃邊重重地點頭,還不忘對方初痕咧笑,角吃得全是糕點的渣子,這一笑有的渣子還掉到了服上,覺很是稽。
「噗。」方初痕被逗笑了,拿起帕輕輕地為程軒,乾淨后說,「你喜歡就好,娘親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呢,以後還可以給你做。」
「真的嗎?謝謝娘……咳咳。」程軒一激開始咳嗽了起來。
「哎呀,軒兒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方初痕趕為程軒拍後背。
這時站在一旁的小丫環說話了:「軒爺不會又染了風寒吧,奴婢聽說軒爺子不好,經常會有小病小痛的。」
「前幾天不是剛好嗎?」方初痕程軒的額頭又了自己的,覺他的是有些燙,以防萬一還是讓人趕去請大夫。
「娘親,軒兒沒事。」程軒看方初痕眼中濃濃的擔憂,吸了吸鼻子差點就哭出來。小孩子都很敏,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他們都能覺得到,就是因為邊有太多假意的人,所以此時面對真心的方初痕,他心裡是激的,激得想哭。
「好了,你先別說話。」方初痕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對小丫環說,「去倒杯白水來。」
丫環很快就倒了溫開水來,方初痕將杯子端起輕輕吹了吹覺水溫合適了便將杯子遞到程軒邊哄道:「不舒服就多喝點熱水,對子好,娘親不知道你不舒服,否則就不你過來了。」
正喝水的程軒聽到方初痕的話一著急立刻嗆到了,開始咳嗽起來,在方初痕手忙腳為他邊及領上的水珠時帶著哭腔說:「軒兒要來,軒兒喜歡來!」
「好好好,軒兒以後只要想來就丫環帶你來。」方初痕心得一塌糊塗,何嘗看不出來程軒這是太過盼母所致,若是程恬也像軒兒這樣該多好。
得了保證后程軒這才乖乖地就著方初痕的手將一杯溫水喝,然後偎進娘親的懷裡閉著眼,雙臂懷抱著的細腰,覺其的抱起來很舒服,還香香的,和平日里邊的丫環們及娘上的味道不一樣,好好聞啊,如果能天天抱著該多好。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大夫被請到了,大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大夫,他給程軒看過後說是染了風寒,上有發熱現象,他開個方子,然後待眾人葯要按時吃,晚上睡覺時不要著風,還說這孩子經常生病也和平時照顧不周有關,尤其在病中之時更要妥善照顧,否則落了病就壞了,比如每隔幾日便病一次。
難道這孩子平時被照顧得不好嗎?方初痕滿心疑問但沒在大夫面前說出來,命人給了大夫診金后就讓人抓藥去了。
「軒兒,你實話告訴娘親,平日里下人們是不是沒有好好伺候你?」
程軒眼圈更紅了,低頭不語。
一看程軒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方初痕很是吃驚,沒想到程府里居然還會出現這種事,程軒雖說是庶出但起碼是正正經經的主子啊,在程嵐還沒有嫡子出生之前程軒應該被人當寶才對,怎麼和想像的完全不一樣?自來到程府就覺這個孩子遠不如程恬重視,這下可好,得知他不僅不重視,居然還被下人所怠慢。
「軒兒很聽話的。」程軒靠在方初痕,不知是難還是心裡委屈,總之眼淚開始掉了下來。
方初痕摟程軒滿是心疼,問正張地立在一旁的丫環:「你們平時是怎麼照顧軒爺的?」
丫環嚇得臉蒼白跪在地上說:「夫人,奴婢、奴婢新來的不清楚啊,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
小丫環臉發青,猶豫著不敢說出口。
「你說出來,有我給你撐腰。」
「是,夫人。」丫環這下放鬆了不,開口說,「軒爺平日里被照顧得很好,只是個別時候當值的人會……有所疏忽。不是所有時候都這樣啊夫人,這種況不常發生的。上一次軒爺生病時奴婢發現一件事,大夫待說軒爺夜裡不能著涼,那夜奴婢肚子不舒服要去茅廁,路經軒爺房間時發現他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當時還是奴婢給關上的呢。」
方初痕越聽越怒,低下頭著窩在懷裡的程軒問:「軒兒,是不是這樣?平日里丫環們沒好好伺候你嗎?」
「軒兒習慣了。」
這下怒火再也藏不住,方初痕怒道:「一個堂堂爺,怎麼被下人如此對待!你去將軒爺院里伺候他的下人們全來。」
「是。」小丫環站起來匆匆離開。
方初痕著程軒削瘦的小子簡直是理解不能,難道沒了娘親連下人都敢欺負他了嗎?庶子和妾還不一樣,也許他的姨娘在府中時地位不高下人可以不去重視,但是庶子可算是真真正正的主子,下人們如何能有那個膽子不好好照顧程軒?
「娘親。」程軒輕輕搖了搖方初痕的手臂,黑眸里閃著幾分擔憂。
「軒兒不怕,娘親給你作主。」方初痕一邊哄著程軒一邊想若是那些下人真有欺主之心,那個個都不能留,本以為那些大膽欺主的下人只有方家才會有,沒想到程家這種世家也有這種齷齪事,即使程嵐不夠重視這個庶子,那他也是正正經經的主子!
方初痕抱著程軒去了院子里,由於程軒很瘦小,抱起來本不費力,到了院中念央拿來一個榻,抱著程軒坐下等那些下人們來。
不一會兒,程軒院里伺候的下人們都來了,一個大丫環,一個娘,兩個二等丫環,還有一個婆子,這些人基本上是經常接程軒的。
方初痕見到們來也沒說話,就只是拿冷眼掃視們,這些人雖是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但卻有人神態並不顯尊重,尤其是那個娘,還敢直視方初痕。
「你們誰是負責軒爺起居的?」方初痕這次是自嫁程府以來第一次拿出主母架勢要懲罰這些人,平時溫和大度慣了,讓人以為像貓一樣老實都不將當回事,現在這些下人犯了事自然不能再當貓,否則還如何讓這些下人將當主子看了。
「回二,是奴婢。」那名大丫環誠惶誠恐地走上前拂道。
「是你?」方初痕自然知道誰是照顧程軒的人,剛剛就是故意那麼問的。這丫環十四五歲的年紀名秀兒,面目清秀,看起來是個老實人,打量完后淡淡地說,「方才大夫來過,說是軒爺弱病痛不斷是平日沒調理好所至,還說他在病中之時沒被照顧好,所以隔長不短就會病一場,你怎麼說?」
丫環聞言臉上立刻湧現慌,這個不是小事啊,趕忙跪下道:「奴婢對軒爺絕對衷心,還請二明查。」
「軒兒,說的是不是實話?你生病時照顧得周到嗎?比如大夫說不讓你著涼結果夜裡你的窗戶是開著的,還有這些人熬藥、送葯及時嗎?你都對娘親說,娘親為你作主。這些人你完全不用怕,若是們真怠慢了你,就立刻調離你的院子,你不用再見們了。」
方初痕這些話是專門讓這些人聽著的,要讓們知道什麼作怕!不要認為自己們過來只是問問話而已,更不要心存僥倖,說這些話時眼睛一直注意著眾人的神態。
幾人一聽會被調離院子臉立刻變了,或驚慌或憤怒,總之可以說是餡了。
「娘親,們不好。」程軒知道方初痕不會騙他,於是揪的袖口淚汪汪地著。
「軒爺。」幾名下人驚得大喊。
「住口!」方初痕怒道,「主子在說話你們什麼!當著我的面都敢對軒爺大呼小,我不在時還不知道你們要怎樣爬到軒兒頭上撒野呢!」
上一次程軒生病是在方初痕回門那幾天,等回來后他的病已經好了,沒想到沒幾天又病了,本以為只是程軒天生弱呢,沒想到居然不是!
「奴婢不敢。」這下沒跪的幾個也一齊跪下了,那個娘的神態也終於收斂了。
「不敢?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好在我發現得早,若是晚了,軒兒還不知道會被你們耽誤什麼樣子。」方初痕說完后沒再理會這些人,低下頭輕聲問程軒,「軒兒,你指一指這些人哪個對你不好,哪個不聽話還總想佔便宜的。」
程軒這下也不害怕了,抬手就將跪在地上的幾個人通通指了一遍,唯獨那個新來的小丫環除外。
被程軒一指,幾人臉都白了,全府里就屬伺候程軒的活計是最滋潤,小主子年紀小不會打罵們,而程家眾位主子對程軒也不夠重視,就因為沒人管了所以們才會時不時地擅離職守,當然沒膽大到欺主,只是沒人管后就放鬆了,一放鬆便會懶或是占些小便宜之類的。
誰想到這好日子沒過多久新就要拿們立威,若是被趕離了軒爺的院子,們哪裡還有滋潤的日子過啊,個個都開口求起來。新初來沒勢力,若是想調離恬小姐院里的人目前還不夠實力,但要說換一換軒爺院里的下人新可是有權利做到的,就是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幾人才害怕。
「你說說,們平時是怎麼欺負你的。」
「軒兒有時晚上了,們困了就不給送飯來;會吃點心;梳頭時太用力軒兒疼;有時會丟服;生病軒兒難時們磕瓜子聊天;葯有時煎得比平時難喝……」程軒掰手指一件一件地說。
地上跪著的人越聽越慌,到最後都開始發起抖來,們是會懶但不經常這樣,軒爺生病時們照顧他睡下后就聊天,他翻難們又不是葯能如何?至於軒爺那麼多服穿都穿不完,拿走一兩件給自家小侄穿,明明神不知鬼不覺,結果這看起來木木的小主子居然還發現了,至於其它的事們也都犯過,但那只是極個別況。
「軒兒說的這些你們有沒有做過?坦白從寬的道理不用我說想必你們也懂吧。」方初痕怒到一定程度反到是不怒了,語氣和表平靜,可是的表越是平靜無波,眾人心頭越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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