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旭再一次來到了薛延陀的軍營外，他手上捧著一個大木盒，眼圈紅的布滿了，眼角有著淚閃過。

他一臉的悲愴，一臉的傷心，一臉的怒火，一臉的難過。

那表完完全全是一個死了至親至敬的人的真流。

大度設得到了苗旭的求見，大喜著讓人請苗旭。

來到營帳外，門口的侍衛要求苗旭卸去兵刃，並且打開木盒，給予檢查。

苗旭將佩刀了出去，但木盒卻死死的抱在了懷中，死活不願意打開，一雙通紅的眼睛猶如一隻發怒的雄獅，死死的瞪著護衛。

雙方僵持不下。

「算了，讓他進來吧……」大度設聞訊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的讓苗旭帶著木盒走進了攆帳。大度設以草原英雄自居，膽氣十足，他帳又有多名心腹，也不懼苗旭來。

苗旭抱著木盒走進了攆帳，雙目極度仇視的著大度設，恨不得一口將他吃掉。

大度設心中詫異，苗旭已經來過一次。那一次苗旭固然表不善，但還不至於如此仇視自己，現今為什麼出這副神？

苗旭咬牙切齒的道：「大度設，我家將軍讓我告訴你，唐軍糧草輜重盡數被毀，餘下糧食只能維持十日。唐朝一方短時間，也拿不出多餘的糧食供應。應該做的，他都做了，能不能勝，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看上去是恨極了大度設，一點恭敬的語氣也沒有，直言不諱的稱呼大度設姓名。

「好膽……」須卜破泉帶不了苗旭的語氣，首先跳了出來，打算拿下苗旭，給他一頓老拳。

「慢著……」大度設手制止了，他深深的看著苗旭。

苗旭也毫不畏懼的與之對視。

從苗旭的眼中，大度設看到了那刻苦銘心的仇恨。

大度設心中突生一個念頭，沉聲道：「是不是契苾何力將軍泄報的事讓李績發現了，已經被死了？」

苗旭搖了搖頭，並沒有答話，只是出雙手，將木盒向前一推，道：「這是我家將軍給你的禮，他希你能夠謹守諾言，放過他的母親……」

護衛接過木盒，傳給了大度設。

大度設將木盒蓋子大開，一沖鼻的腥氣直灌他腦海，一個淋淋的頭顱出現在了木盒子里。還是熱的，顯然剛死不久。

「這是……」大度設看著那剛毅豪邁的面龐，有些失神了。

「契苾何力？」須卜破泉帶靠近了看了一眼，失聲了出來。他在戰場上與契苾何力接過，契苾何力的那狼牙棒讓他記憶猶新，他們當時戰了十合，並沒有分出勝負。不過須卜破泉帶知道，這十合他用盡了全力，而契苾何力卻留有一手，繼續戰下去，他面臨的唯有失敗。

草原人重視勇士，須卜破泉帶敗了，將契苾何力的容貌記載了腦海里，為的是有朝一日，能夠討要回來。

今時今日，看著契苾何力的人頭，須卜破泉帶沉默了。

大度設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苗旭狠聲道：「還不是因為你們，是你們死將軍的。將軍臨死前說，他對不起大唐，背棄了陛下，已經無臉在面對待他恩重如山的陛下了……唯有一死，才能洗去他的罪孽。大度設，將軍這麼做只為了他的母親，我求你，放了老夫人吧……」

「噗通」一聲，苗旭重重的跪伏在了地上。

大度設沉默不言，久久無語，長嘆道：「何力將軍真是一條好漢，是我對不住他。這位勇士，我知你恨我，但我不怪你，你放心，我大度設說到做到，老夫人我會放的，而且還會給足夠的錢，讓能夠安安心心的過完這一輩子。至於何力將軍的敢問在何，我想將首級給他上，給他一個風的葬禮。」

「謝了……」苗旭見大度設言語真摯，語氣也有所緩和，道：「不用了，我家將軍說。自古忠孝不能兩全，為了救母親，他舍忠全孝，出賣了唐朝的利益。他為了贖罪，判自己凌遲之刑，讓我們將他的一塊塊割下來之後，棄之草原，讓野狗禿鷲吞食，令他死後靈魂都不得安生。」

帳中諸將聞此言相繼容。

草原人有草原人的習俗，他們將罪大惡極的罪人分，以餵養狼、禿鷲等猛禽。他們認為人死了靈魂升天，但讓野吃下腹中，靈魂將永世不得安寧。

契苾何力自判自己凌遲，又將灑在草原上，這無疑是最最嚴厲的罰。

「告辭……」苗旭淚水忍不住的滾落下來，他一把抹去淚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軍營。

大度設萬萬想不到會照這種局面，心中罕見的沒有因為得到有利的況而欣喜，反而陷一悲愴的緒中去。

攣鞮六渾向來冷，今日也讓契苾何力的悲愴所，但見大度設神異常，上前勸諫道：「主，事已至此，傷心也是無用，唐軍既然糧草告急，那我們就應該利用此機會將唐軍擊潰……」

大度設深吸了口氣道：「我明白的，契苾何力是個英雄漢子，可我並不後悔，兩人各為其主，為了勝利，手段無分彩不彩。既然唐軍糧草告急，我們就不能給他撤退的機會。六渾，整頓全軍，準備出戰……」

攣鞮六渾向來心細上前一步道：「主，我覺得在戰前還是需要確認一下這個契苾何力到底是不是真的……畢竟我們大多隻聽過契苾何力的大名，對他都不怎麼悉。泉帶雖然不會說謊，可他們是在戰場上相遇，彼此沒有什麼集，也不是沒有看錯的可能。不如來找侯君集鑒定一下？」他知道大度設很討厭侯君集，加了一句：「小心無大錯，主，若契苾何力是真的，那我們勝局已定。萬一是假的，那就麻煩了。」

大度設也知事重要，沒有拒絕，讓人去請侯君集。

侯君集聽悉緣由，神也是徒然一變，容的將首級捧在手上細細觀察，發現在首級右臉頰出有一個米點大的黑痣，失聲道：「確實是契苾何力……」他表一呆，心道：「難道是我的計算有誤，契苾何力是真的為了母親了唐軍的報？」

這一時間連他自己也無法分辨真偽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