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這是犯案現場
曹清儒不及回答,曹老太太就焦急地問,“晚兒,這是怎麼回事?”
俞筱晚眸中閃過一慚愧,真不想讓老太太擔驚怕的,可是若不給老太太,怕舅父事發的時候,老太太會更不住,老人家了刺激,很有可能會中風癱瘓,甚至……
微垂下眼眸,細聲細氣地將事兒說了,半分沒誇張,但也沒提曹中睿最後的下場,因為這事兒們應當是“不知道”的。
曹老太太氣得雙手直抖,看著俞筱晚道:“難怪你今天一回來,就說要將箱子都拿走……是我曹家的不是,短了什麼,我給你補上。”因為俞筱晚封箱之前,是請了武氏和老太太過去的,並讓武氏按著清單點了裏面的東西,免得日後一個說失竊,一個說沒有拿,無法對證,現在晚兒既然說了件,那就肯定是了。
曹清儒忙道:“母親切莫生氣,此事待孩兒先問問清楚,因為孩兒從未聽睿兒提過。”說著轉向俞筱晚道:“晚兒,你說的這些,是這個江蘭的丫頭告訴你的麼?能不能讓進來,我有話要問,也可以讓去跟睿兒對質,若是確有其事,你的損失,曹府自當賠償。”
俞筱晚淡笑道:“江蘭三個月之前說家中有親戚找到了,要贖回去,我已經將契還給了,是自由人,只是昨日來給我磕了個頭,送上這份單子,就走了。人,不在我這裏。”
曹清儒心裏惱怒,又有些輕鬆,原來證人不在,於是蹙眉做深思狀,“既然人不在,那就不好對質了,不過,我先讓管家去問一問睿兒,諒他不敢對我說謊。”他當然不會說,這丫頭是你的人,又不在這裏,說的話不足採信,但是讓管家去問曹中睿,能問出個什麼來?
曹清儒雖然被“玉佩”幾個字驚到了,不過心深,還是心存僥倖,因為他當時特意讓睿兒拿了玉佩換,來混淆視聽,只要晚兒的箱子裏有玉佩,誰能證明這塊不是的?
俞筱晚也沒攔著曹清儒裝腔作勢,曹管家去了許久,才折回來稟報,“二爺說,他從未做過此等下作之事,若有做過,讓他此生斷嗣。”
俞筱晚聽得差點沒憋住噴笑出來,好在手中正好端了茶杯,忙低頭吹著熱氣,藉以掩飾。君逸之的眸也閃爍個不停,一臉的似笑非笑,要不是拇指指甲掐了掌心,還真看不出來他忍得有多辛苦。
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樣的誓言算是非常兇猛的了,曹清儒怎敢告訴母親睿兒被人斷了?只說是被人打劫,了傷,因而曹老太太立即就相信了,忙出來做和事佬,“晚兒,你且先讓你的丫頭清點一下箱籠,或許沒,若真個了,會不會你的那個丫頭監守自盜?你離開曹府之後,墨玉居一直就只有幾個使婆子負責灑掃,若是有心配個鑰匙,開了箱籠些東西,也不是不可能的。”
俞筱晚笑著道:“老太太您說的形,應當不會發生。若是我早些發覺品不見了,找這個丫頭的麻煩,這般說謊倒也說得過去,可是,這個丫頭是在我還了契、放自由三個月之後,特意上王府來稟報我此事的,還說什麼命有憂,似乎是睿表哥要殺,好在自小習過武功,才逃了出來呢。”
曹老太太心中一突,難道睿兒的傷是這麼來的?立時看向曹清儒。
曹清儒自然不會承認,反正那個丫頭不在,他和睿兒若是要抵死否認,晚兒又能如何?
俞筱晚也不著急,因為江蘭說得很清楚,曹中睿拿了的東西,還拿到當鋪裏變賣,一早兒來曹府之前,已經讓逸之安排人去當鋪拿抵當的借據了,上面會有曹中睿的簽字,不怕他們不認。
這會子已近晌午,曹清儒想緩和氣氛,便朝晚兒和君逸之道:“寶郡王爺和郡王妃就在鄙府用過午飯再走吧。”
君逸之要笑不笑地道:“曹大人客氣了,您不留飯,我們也得等拿到玉佩再走,因為現在皇叔喜歡收集蓮紋的玉佩,晚兒又說的箱子裏正好有幾個,偏偏又被睿賢弟給拿走了,我們必須要拿回來,好奉給皇叔呢。”
他這話半真半假,反正曹清儒沒膽子去問攝政王,是不是真找他要過蓮紋玉佩,而且曹清儒拿到手中的玉佩,分呈給了太后和攝政王,現在攝政王只是猜測,沒有實據,若是被攝政王知道了晚兒箱籠裏的玉佩數目,只怕曹清儒會吃不了兜著走。
曹清儒心裏果然就張了起來,表面上還是力持鎮定,淡淡一笑伴裝自若,“如此,就等晚兒的丫頭們清點完箱籠再說吧。”
君逸之不再說話,他不說話了,旁人就不好大聲言笑,都靜靜地坐著。
不多時,芍藥帶著江楓等幾個二等丫頭走了進來,朝老太太和爵爺屈了屈膝,才向俞筱晚稟道:“回二夫人的話,奴婢們將所有箱籠都清點了,的確是了不數件,奴婢這裏將單子列了出來,與之前的單子對照過,大多都是一樣的,不過那幾個蓮紋玉佩倒是還在。”
君逸之將眉梢一挑,笑咪咪地道:“只要玉佩在就好。”
曹清儒總算是鬆了口氣,幸好睿兒記得用仿製品換下了玉佩,但隨即又惱火,這個眼皮子淺的東西,居然晚兒的嫁妝!這傳出去……他愧地道:“晚兒,這是舅父我管教不嚴,……雖則不一定是睿兒拿的,可是,你的箱籠放在曹府,是因為相信舅父,誰知竟會出這種事,舅父真是……唉,不必提了,這些東西價值多,舅父來賠。”
他口口聲聲以“舅父”自稱,就是想提醒晚兒,他們是親戚、是一家人,娘親舅大,你也在曹府住了幾年,這種事兒傳出去了,你的名聲可也不好聽。而且玉佩還在,能拿去糊弄攝政王爺就了,至於晚兒,他以為頂多是捨不得錢財,賠償一下就了,玉佩的真實用途這種的事,應當不可能知道。
俞筱晚細看了一下手中的單子,淡淡一笑道:“原來都是些墨和硯臺,想必是睿表哥喜歡,若真個如此,也不必賠了,就當是晚兒送給表哥的吧。
越是說得大方,曹家就越是不能收下,不然以後還有臉面見寶郡王,見楚王爺麼?
曹清儒和曹老太太立即表示,若東西還在曹府,一定會還給晚兒,若已經不在了,也一定會請人估算個價出來,賠償晚兒銀子。
“可、可是……”就在基本要達調解協定的時候,江楓遲疑地開口道:“二夫人,這幾塊玉佩是奴婢放進箱籠裏的,奴婢記得,花形,似乎不是那個樣子的,奴婢懷疑,被人換過了,用劣質的玉料換下了您的好佩。”
俞筱晚故作生氣地道:“江楓,你能清楚記得每塊玉佩的樣子麼?沒有把握的話不許胡說。”
江楓嚇得撲通一聲跪下,哆嗦著道:“回、回二夫人的話,是奴婢的錯,其實奴婢在裝箱的時候,不小心將一塊玉佩摔裂了一條,極小極小的,奴婢怕您怪罪,沒敢吱聲,而且那塊玉佩奴婢仔細打量過,記得它的花型,今天見到的玉佩,沒有一塊是那個。故而奴婢猜想,玉佩被人換過。”
曹老太太的臉很難看,歎著氣看向俞筱晚道:“晚兒,這……”黃金有價玉無價,還真是不好說賠償的事兒。
君逸之不大高興地“唔”了一聲,“真是麻煩,算了,我原還想挑塊好的,乾脆直接將這些玉佩都送給皇叔,由著皇叔挑吧,我告訴他好的不知被誰給換了就。”
曹清儒的冷汗又了一遍後背,眸閃爍個不停,急著想說句話出來圓圓,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君逸之卻已經將手肘一曲,擱在曹清儒的肩上,慵懶地道:“晌午了,還是快些擺飯吧。”
俞筱晚和曹清儒的目在空中匯,兩人會心一笑。
俞筱晚看著曹清儒,心裏淡淡地喜悅,經過幾次鬆勁又張,現下又確認君逸之會將這事兒大地說出去,舅父必定會堅定了按張長蔚的計謀辦事的決心,然後,只需看著攝政王怎麼置他就了,敢背叛的人,相信攝政王不會手。這就也蕭何敗蕭何。舅父的爵位就是靠跟著攝政王得來了,然後再從攝政王的手中拿回去,剛剛好。
曹清儒尚未知曉晚兒的打算,只是聽著君逸之的吩咐,忙讓下人們將午宴擺到花廳。
用過午飯後,俞筱晚稱累,便與君逸之一同回墨玉居小憩。醒來之後,發現逸之已經不在邊了,俞筱晚忙喚道:“誰在外面?”
芍藥輕手輕腳地進來:“夫人要起麼?”
俞筱晚點了點頭,芍藥立即將初雲初雪喚了進來,一同服侍著梳洗著裝,聽問起寶郡王爺,芍藥忙稟道:“老太太親自去見了表二爺,表二爺一開始還不承認,剛巧從安帶著當鋪的借據過來了,表二爺不承認也不行。這會子,舅老爺請了寶郡王爺去前書房,說要賠禮,商量一下怎麼置表二爺呢。”
俞筱晚笑了笑,什麼賠禮,就是想請逸之不要將玉佩之事告訴攝政王罷了。
左右無事,俞筱晚便道:“你跟婆子們說一聲,我去家廟裏看一下大舅母。”
芍藥忙出去抬轎的婆子,俞筱晚不讓驚老太太,靜悄悄地過去了
張氏與幾個月前完全不同了,顯得容煥發,兩頰也有了些圓潤和水,這不單是生活品質得到提高的結果,還是重新有了希的原因。
俞筱晚倒沒為難,待行了正禮,便免禮,還拉著張氏的手坐下,笑意盈然地道:“看到舅母子骨大好了,我心裏也就安了。”
兩人之間在張氏被關家廟之前,就已經有些勢同水火了,俞筱晚現在說親切話,張氏自然不會相信,但到底忌憚俞筱晚的份,語氣倒很恭謹,“有勞寶郡王妃記掛了。”
俞筱晚親切地笑道:“舅母怎的與晚兒這麼生分了?聽說舅母子大安,不日就能回雅年堂了,日後還要多到王府來走一下才好。”
說到這個,張氏的笑容就真誠了許多,也燦爛了許多,“蒙郡王妃不棄,張氏以後會多去王府叨擾的。”
俞筱晚眼波流轉,這麼說,石榴打聽到的消息是真實的了。倒不是懷疑石榴敢騙,而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張氏會被關進家廟,可不是因為幫助張君瑤算計攝政王妃和吳庶妃,而是因為張氏與歐辰的醜事被舅父曹清儒知曉了。
是什麼讓舅父連頭頂的綠帽子都不顧?
這事兒昨夜晚兒與逸之討論了許久,覺得應當是這樣的,曹清儒一仕,就是得的攝政王的提拔,曹清儒也一直十分忠誠于攝政王,或許那時是因為攝政王是先帝最年長的皇子,曹清儒以為弱的先帝會傳位與攝政王。後來攝政王被先帝封為監國攝政王,就等於說,明面上攝政王是再不可能當皇帝了。
若是攝政王執政期間有任何不妥,小皇帝親政之後對攝政王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鍾權勢的曹清儒就轉而想到結太后,可是為攝政王的人,想親近太后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是有人從中做保,而這個人,必定是張氏的兄長,張長蔚。現在,曹清儒正被攝政王猜忌,在朝中備打擊,又因上回獻經書一事沒能討好太后,急於向太后表示忠心,就更加要借助張長蔚,因此,為了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對張氏網開一面,搞好與大舅子一家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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