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悠然如此這般義憤填膺,早在傅驚塵預料之中,父王母后平日雖對自己疼有加,可相比而言,二哥才是為自己遮風擋雨之人。
行騙之舉雖是為了日后,為了整個大燕,可對傅悠然還是心存愧疚。
二哥,別怪我。
傅驚塵頻頻頷首,應道:“二哥放心。”
如此,傅悠然這才放心下來,下一刻,他又無法淡定安坐,腦海中恍若一現,記起傅韻傾,“糟了,韻傾陪在狀元郎側,會不會遭遇狀元郎的毒手?不行,要馬上將帶回才行。”
傅悠然騰地從地上站起來,一臉威嚴,傅驚塵拉住他的手腕,這個二哥還真是有不完的心。
“二哥莫急,矮林不止他們二人,貴公子們眼跟著,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我們的狀元郎還不敢如此明目張膽,他還得顧及自己的名聲。放心,韻傾一時半會不會有事。”
而且,就算他們趕過去,韻傾那丫頭未必會領,相反會責備他們誤了自己的好事也說不定,何必自討沒趣!
況且,男之,到深難自拔,前世的記憶中,傅韻傾為了周生辰傾其所有,偏執如狂,此刻怕已是深種,難以自拔。
段楷塵也以為傅驚塵所言有理,了解周生辰的為人,也不愿理會,加上那幫拍馬屁的貴公子,剛才來的路上,句句不忘俗的夸贊狀元郎,無法忍,不愿與那幫人為伍,傅驚塵如此說,正合他意。
“表妹所言不差,二表哥盡可放心。你我三人難得覓此家境,有山有水,風大好,只是席地而坐已是,何已讓那幫人壞了你我的雅興?”
“相比段表弟和韻宜,倒是我多心。”傅悠然面愧之,年紀最長,在這二人面前反倒了考慮不周之人。
傅驚塵不曾往那方面想過,只當他是那個最疼妹妹的好哥哥,見他這般放心不下,眼下倒是有了主意。
罷了,如若可以阻止韻傾深陷泥潭,也是好事一樁。
借著抓住傅悠然的那力,從草地上站起,面對大好河山高舉雙臂,表哥說的不錯,好山好水好風,再次重生,該謝上蒼,最好的報答方式就是保衛大燕這片大好風,保衛大燕所有子民。
所以周生辰,接招吧,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如愿。
“啊……”
傅驚塵雙手做喇叭狀,對著寬闊的草原大吼一聲,這聲吼,撕心裂肺,吼掉在前世為周生辰的不顧一切,結束他們之間的牽絆。吼聲中充滿憤怒,綿綿恨意……
這一切無人能懂,不可言說,唯有自己方能承擔。
傅悠然濃厚的雙眉微蹙,今日的韻宜卻是有所不同,卻又說不出有何不同,看著單薄的背影,心中燃出更多的疼。
傅驚塵長年深居宮中,段楷塵并不多見,每逢大節才得以和母親進宮相見,以前就覺得自己的這位表妹和其他公主有所不同。貴氣十足,卻是貴而不俗,艷人,卻從不喜那些繁重的金銀首飾,從不扭,惺惺作態,更無高高在上的架子可言。
眼前的可人更像是大草原中的一朵紅花,隨風而起,隨風而落,自在,隨意。他不盯著多看兩眼,折扇遮面下,角是淡淡的笑意。
吼也罷,發泄也好,只能是暫時。傅驚塵整理心,扯了扯角,轉笑著對后的兩位哥哥說:“兩位哥哥,咱們來賽馬吧,重點就是矮林,如何?”
笑容燦爛開懷,傅悠然和段楷塵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好。”
傅悠然二話不說,翻一躍而上,騎著馬兒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傅驚塵見狀,也不示弱,縱一躍,只見一道紅影,優雅瀟灑閃到黑駿馬上。段楷塵一悅,瀟灑收扇,單腳瞪地,縱飛了起來,穩穩的落在馬背上。
“表哥好功夫。”傅驚塵夸贊道,突然想起謠,是武林盟主的兒,武功蓋世,要對付,自己怕是要學一功夫才行,至要能防,于是趁興說:“表哥,能教我習武嗎?”
段楷塵驅馬來到傅驚塵邊,“表妹為何突有此意?我還記得,年時表妹在家中住了小段日子,與我一同跟著師傅習武,可是沒三日,你便發誓再也不習武,今日為何改變初衷?”
傅悠然也是奇怪,韻宜從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疼,習武要多大罪,吃多苦,豈是一個纖纖子能挨得住?只當是玩笑,“韻宜可是玩笑?”
玩笑?聽傅悠然如此說,段楷塵也松了口氣,習武豈非一朝一夕之事,要想練,需得日日辛苦,子本就弱,習武更是辛苦。再者,表妹已到及笄年紀,再習武,怕是翻倍辛苦才行。
傅驚塵卻是十分篤定的頷首,“二哥誤會我意,不是玩笑,真心想學,表哥愿教否?”
傅驚塵說一不二,段楷塵了解其意,從未求過自己,此事自不在話下,“當然,若只是防,我教亦可,憑表妹的聰明,兩月就可見效。若真想有所績,我可以為表妹找個師傅,只是怕會更辛苦些。”
“我不怕辛苦,那就勞煩表哥多費心。”傅驚塵異常堅定。
如此這般,段楷塵欣然應了下來,找個習武的師傅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傅悠然卻是始終不得解,他們為王子公主,多半時間都在宮中,宮中有侍衛看守,保衛他們的安全,習武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沒必要,韻宜突生此意,只因一時興起?
“韻宜,為何有此念頭?是否發生何事,才有了此念頭?二哥最了解你,習武的辛苦不是三言兩語可說,你可要想清楚?”
傅驚塵一笑,為了以后,為了對付謠,就是再辛苦也一定會堅持下去。
“二哥,我向來說一不二,你是知道的。至于為什麼突然有此念頭,當然還是因為我們的狀元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