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海大營,吐蕃大將乞力看著眼前的沙盤,偌大的大非川出現在兩軍麵前,臨羌城就在大非川麵前,乞力率領的三萬大軍坐鎮烏海,為吐蕃在北方的第一道防線。
“大將軍,韋節被殺了。”大帳掀起,一名副將闖了進來,低聲說道。
“朗日,你說誰死了?”乞力看著自己的副將,說道:“韋節?韋義策那個老匹夫的兒子?他死了,誰殺了他?”
“他和幾個哨探前往大非川刺探軍機,沒想到到大夏哨探,我軍不敵,韋節被殺。”副將朗日苦笑道:“大將軍,這該怎麽辦?”
“誰讓他去前線?誰讓他去當哨探的?”乞力然大怒,韋節雖然是和韋氏斷絕了關係,但到底是韋義策的兒子,脈相連,誰知道對方心裏麵是怎麽想的,現在趕出去了,日後未必重新返回韋氏。沒想到現在卻死在這裏。而且還是當哨探而死。
這日後韋氏若是知道此事,自己這個大將也要跟著後麵倒黴。
“是他自願前往,說自己是韋氏族人,雖然是被趕出韋氏家族,可也不能壞了韋氏的門風,寧願當一個小兵,也不能留在後方。隻是,隻是,哎!”朗日解釋道。
“這下好了。”乞力在大帳走來走去,說道:“這下好了,早就知道來了一個麻煩,沒想到,現在忽然是天大的麻煩。”
“可不是嗎?”朗日低聲說道:“這下好了,將軍,這件事最終還是會告訴韋氏的。”
“是要告訴韋氏的。”乞力歎息道:“現在好了,讚普將會親自率領大軍北上,最後一場大戰即將開始,也不知道最後的結局是什麽,韋節不過是先死而已,也許下一個就是我們了。”
朗日臉上出一苦,大將軍乞力心裏麵沒有任何必勝的把握,更不要說下麵的將軍了,實在是因為雙方的實力懸殊太大,導致軍中將士都沒有信心。
“聽說韋氏一門忠烈,韋義策已經年邁,這次也親自率領大軍跟隨讚普出兵,一家老小已經出了。”朗日歎息道:“現在好了,大軍還沒有到達前線,他的兒子就已經死了。”
“打仗哪裏有不死人的道理。”乞力搖搖頭,說道:“既然韋氏一家老小都上了戰場,說明韋義策早就做好了全家老家陣亡的可能了。派人飛報邏些吧!”
大將乞力麵對這種況也沒有任何辦法,隻是他和朗日兩人不知道的是,兩人口中被殺的韋節此時已經出現在臨羌城中,到了臨羌大將李九的熱招待。
“韋將軍,你放心,陛下最喜歡的就是棄暗投明的將軍,在我大夏,自從陛下興兵以來,也不知道有多將軍大臣棄暗投明,最後都為陛下的臣子,到我大夏的封賞。韋氏一門深明大義,願意歸順我大夏,陛下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的。”李九默默的將一邊破舊的銀票放在一邊,心中一陣惋惜。
這是他和沈昌兩人的約定,隻是從現在的況來看,自己也不知道可有機會再次見到對方。為大夏衛,早有了必死的信念。
“家父在吐蕃也經常和沈昌大人見麵,隻是這件事發生的突然,李勣出手十分狠毒果斷,我韋氏本來不及,故而沒有救下沈大人,還請將軍恕罪。”韋節心中還是有些疚。
“我等既然投軍旅,效忠天子,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李九淡淡的說道:“將軍這次送來的報很及時,如非將軍,我們大軍在進攻吐蕃的時候,肯定會損失慘重。”
“是啊!誰也沒想到李勣居然如此狠毒,想在水源行此惡毒手段。”韋節遲疑道:“將軍,小人認為吐蕃雖然行此毒計,但也並非不可解,吐蕃的水源不,從臨羌城出發,他們大概也是在道附近的水源手腳,在其他的地方卻不會,耗費點時間,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瘟疫並非不可解。而且我軍人數眾多,吐蕃讚普多兵馬,十萬而已,我大軍數十萬,分出一部兵馬就足以擊敗敵人,大部分兵力可以運送水源和糧食,哪裏還會擔心敵人的毒計呢?”李九哈哈大笑。
瘟疫之法在很早的時候,就運用到戰爭中來,大夏也早就研究這一點,李勣的做法雖然厲害,但也隻是會對大夏產生一些影響,而形不了致命的打擊。
韋節聽了心中暗驚,忍不住笑道:“可笑李勣等人還認為這種辦法,可以阻止朝廷征討,卻不知道朝廷早就有了對付的方法,他的計策本就沒有任何用。”
“用還是有的,那就是害人不,最後會害了自己,最後還是會害了敵人。”李九醜臉上多了一冰冷。
韋節聽了仿佛明白了什麽,麵大變,他聽出了李九言語中蘊藏的含義,那就是吐蕃人自己染了瘟疫,自己害了自己人,最後通過這種辦法,害了大夏的兵馬。
“這,這實在是有傷天和了。”韋節聽了麵蒼白。一旦這種事發生,首先倒黴的就是吐蕃人,雖然吐蕃地廣人稀,但瘟疫一旦蔓延,還是會造大麵積的死亡。
“你說的是一種可能,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韋氏的歸順,可以幫助朝廷解決許多的麻煩。”李九冷笑道:“鬆讚幹布想要布置這些,也是需要時間的,而且是在他撤軍之後,才會發生,但若是我們突然發起進攻,他就沒有足夠的準備時間,等到那個時候,對方隻會想著逃命,哪裏有時間準備這些呢?”
韋節聽了臉上頓時出喜,吐蕃的結局他不管,他隻需要知道,韋氏能在這場大戰中立下功勞就可以了,他相信他的父親一定會完這樣的計劃。世上哪裏有比了臨陣倒戈更讓人猝不及防的事呢?
“隻要能為朝廷做出貢獻,我相信我韋氏上下肯定會配合陛下的行的。”韋節很有信心。
“我們這邊倒是沒有問題,但在南邊就不一定了,南邊是李勣進攻的主要方向,朝廷前期未必是李勣的的對手。”李九想到蜀方麵的況,心中有些擔心。
“我大夏雄兵百萬,李勣的本事再厲害,也不是我大夏的對手。”韋節反而充滿了信心。
李九搖搖頭,吐蕃和大夏的邊境實在是太長了,從大非川開始一直到金齒部,綿延數千裏之多,李勣此人險狡詐,雖然鬆潘距離吐蕃是最近的,可是對方不一定會前往鬆潘,而是采用四麵開花的手段,在漫長的邊境線上,對敵人展開進攻。
這種手段雖然無恥了一些,可是卻能有效的對大夏產生影響。而且,到現在為止,大夏的將軍們恐怕還沒有出現在鬆潘周圍,敵人一旦展開突然襲擊,鬆潘的兵馬未必能抵擋的住。
鬆潘前有兩個關卡,一個是在大夏這邊,一個是在吐蕃這邊,李勣的二十萬大軍已經雲集在關卡之中,在他邊的是柴紹。
“懋功,敵人就在前方,將軍為何不進攻?”柴紹有些好奇,說道:“我可是得到消息,大夏的將軍還沒有到達鬆潘,現在駐紮在鬆潘是一個年輕人,是尉遲恭的兒子,將軍若是在此刻進攻鬆潘,有可能在這個時候拿下鬆潘。”
“嗣昌說笑了,用我這點兵馬去進攻鬆潘城,就算拿下了鬆潘城,恐怕也是死傷無數,在這種況下,我如何能在蜀一旦肆,奪取蜀的錢糧?”李勣忽然輕笑道。
“莫非懋功準備分兵進攻茂州、雅州等地?”柴紹詢問道。
“前期是這樣的,但後期並非如此。”李勣搖搖頭,說道:“嗣昌,這場戰爭對於吐蕃來說,是生死之戰,勝利之後,我們還能支撐一段時間,但一旦失敗,這一切都完了,所以麵對這種況,隻能是采取其他的手段,盡可能的改變眼前的局麵,先擋住大夏的第一波進攻,然後等待天時。”
“等待天時?”柴紹聽了很驚訝的著李勣,他已經聽出來了,李勣的計劃絕對不是像他和鬆讚幹布所說的那麽簡單,這裏麵肯定藏著更厲害的行,隻是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說出來。
“懋功,你還有其他的計策?”柴紹驚呼道。
“那是自然,大夏的衛無孔不,雖然我們做了很多手段,但我相信,敵人還有更多的途徑,將我們的行泄出去。嗣昌,你手下的人雖然厲害,但和衛相比,還是差了一些,我相信,我們的作戰計劃已經落李賊手中。”李勣搖晃著手中的馬鞭,略顯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得意。
“倉促之間,的確會有的地方,大夏知道的我們計劃並不難,他們傳遞消息手段很多,信鴿、鷂鷹都是有可能的,但我相信的,到了後期,敵人絕對不會如此輕鬆的。”柴紹對自己的布置還是很有把握的。
“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李勣忽然說道:“記住了,這件事任何都要瞞著,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哪怕是讚普也是如此。”
“你不相信他?”柴紹很驚訝,沒想到李勣連鬆讚幹布都瞞著,也不怕對方懷疑。
“不,我相信鬆讚幹布,但我不相信他邊的人,不相信那些貴族們,鬆讚幹布是不可能投降的,但是那些貴族們就不一樣了,鬆讚幹布就算投降了,也是必死無疑,但那些貴族們就不一樣,這些人投降了還能活,甚至還能榮華富貴,所以,我的計劃被鬆讚幹布知道了沒事,可是一旦被那些貴族們知道,事就不妙了。”李勣幽幽的說道。
“懋功說的不錯,那些吐蕃貴族們各個都是家財萬貫,終日迷中原的一切,早就沒有昔日的氣了,這些人投降了大夏,還能榮華富貴,可是鬆讚幹布和我們就算投降了,也是必死無疑。”柴紹也點點頭。
“所以說,鬆讚幹布是相信我們的,無論我做了什麽,他都不會幹涉的。”李勣心中一陣苦笑,他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的事,自己能深得U鬆讚幹布的信任,可這種信任偏偏是在即將滅國的況下,敵人的兵馬即將殺吐蕃境。
“不知道哪些吐蕃貴族已經歸順了大夏?”柴紹心中十分憤怒,想自己這個不是吐蕃的漢人,在這個時候都在為吐蕃的興亡而努力,可是那些吐蕃貴族們早就失去了鬥誌,被大夏的繁榮所腐蝕,居然想著投靠大夏。
“現在還不知道,當初我的行太快,那些貴族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大夏的衛遍及吐蕃各地,急切之間,我們不可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所以,我們的行軍計劃有可能會泄,若是和吐蕃貴族相互勾結,我們的策略會傳到大夏去,所以,有些事是不能說出來的,隻有騙過了自己人,才能欺騙敵人。”李勣角出一笑容,略顯得意之。
“既然你已經有了計劃,我就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就是了。”柴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的時間,讓你掃清那些衛,一個月之後,你來這裏,執掌大軍。”李勣著柴紹說道:“南方暫時以防守為主。”
柴紹聽了臉上頓時出一驚訝之,這和李勣當初在邏些的計劃是背道而馳,莫說是敵人,就是自己也未曾想到。
南方防守,就意味著北方將會是進攻。柴紹頓時有些懷疑了,這個李勣到底是有什麽樣的計劃。
而此刻,在邏些城,蘇勖率領文武送別鬆讚幹布和祿東讚等人,七萬大軍已經準備完畢,將會由鬆讚幹布率領前往北境,實施堅壁清野,抵擋大夏的進攻。
“讚普,此戰關係到吐蕃的國運,任何人都可以投降,唯有兩種人是不能投降,其一就是讚普,其二就是我們這些漢人。所以請讚普相信我們這些漢人。”蘇勖言語之中居然帶有一懇求。
“我明白了。”鬆讚幹布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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