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圖畫得惟妙惟肖,尤其是凰昂首振翅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會沖破絹紙,傲視九霄。
“是剛剛那只。”驕指著紙上的凰說道。
盛兮也跟著點頭,
楚元辰和蕭朔他們來得晚,并沒有看到凰,不過,驕的記還是好的,指著凰的羽說道:“剛剛那只,這里也有一撮羽特別深,還有仰著脖子的樣子也一模一樣。”
盛兮適時地夸道:“驕說得對!”說完,又肯定道,“是同一只凰。”
蕭朔點了點頭,示意烏公公把圖收好。
他不問,烏公公也沒再說什麼,恭敬地退下了。
他們慢條斯理地繼續用膳。
等到東廠全都搜完,烏公公又拿了兩樣東西上來,他們也用完了膳,就出了雅座。
誠王還在樓下徘徊,一見到蕭朔出來,立馬就過去打招呼,接著,他的腳步一僵,怔怔地看著楚元辰,似乎沒有想到,楚元辰居然也在。
東廠毫無疑問是皇帝手中最尖利的一把刀,而楚元辰……
前幾日在金鑾殿上,楚元辰和皇帝已經鬧到了水火難容的地步,楚元辰怎麼會和蕭朔在一起?!
應當不是私下見面。誠王想著,不然的話,肯定也不會明正大的走在一起。
“督主。”誠王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誠王是超品的親王,又是世襲罔替,可他在面對蕭朔時,依然連半點傲氣都不敢有。
“王爺。”蕭朔邊含笑,氣定神閑地說道,“您這酒樓的菜品不錯,本座就先告辭了。”
誠王也不敢留,不得他趕走,連忙道:“恭送督主。”半點沒想過要客套的說上一句“下次再來”之類的話。
等到蕭朔和楚元辰一走,誠王抬袖了一把臉上的汗,著大肚腩,拔就往花園趕。
東廠的人都已經走了。
可所有人還心有余悸,站在原地不敢。
見誠王匆匆跑來,慶月不由松一口氣,快步迎了過去:“父王……”跑到誠王跟前,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誠王顧不上別的,只問道,“東廠為什麼會突然來抄。”
“都怪!”慶月遷怒地一瞪著趙元。
趙元的臉有些發白,原本以為,就算東廠名聲再糟,做事也不會真的毫無顧忌。
沒想到,東廠說搜就搜,說抄就抄,隨便就能按一個罪名上來,完全不知收斂為何!而且堂堂誠親王府,面對這些囂張至極的東廠番子,居然連阻攔都不敢。
蕭朔這般跋扈,還有沒有把皇帝放在眼里?
不怕別人去告他狀嗎!
趙元的心七上八下。
慶月這會兒已經把前因后果全說了,面對誠王不快的目,委屈地說道:“父王,兒也沒想到那位盛大姑娘的背后會站著東廠啊。盛家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三品嗎。”為什麼盛兮會得了東廠的青眼?
“我若早知道,肯定不會……”
慶月咬了咬下,眼眶含淚,楚楚可憐。
誠王終于說了一句:“罷了。”
他也是認得盛興安的,前些日子,為了昭王的大業,他曾私底下去見過盛興安,想讓盛興安投向昭王,可是盛興安就只是給了他幾句模棱兩可的話,就是不肯應。他本來還覺得是盛興安不識抬舉,現在看來,這哪里是不識抬舉,分明就是攀上更好的了!
不過,這要說“攀上”似乎也不對……
兒剛剛的意思,東廠的公公對著盛兮分明就是敬著的。
不管這“敬”有幾分,反正他沒見過東廠番子除了蕭朔還會“敬”別人。
誠王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大逆不道的想著,前些年暫且不論,近兩年,就他看來東廠對皇帝也不怎麼恭敬了。
“后來呢。”誠王緩過神,又問道。
慶月小心翼翼地說道:“本來那位烏公公也就是想帶走周景尋的,都是趙元……”被嚇得不輕,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
“然后,他們就搜了起來,兒不敢攔。”
“不攔好。”誠王心有余悸地說道。這要是攔了,指不定就不是搜,而是抄了。
他目冷冷地瞥向趙元。
早就說這人靠不住了,昭王偏就像是失了魂一樣,非卿不要,還非要把命按在的上,來為造勢。。
誠王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拿一家子的家命賭在秦惟的上是不是值得。
說到底,秦惟不但把趙元當命,還非要腦子一頭熱的跟蕭朔杠上……
誠王在來聽左樓前,就是和秦惟在一塊兒的,秦惟一聽說趙元被東廠給“欺負”了,就非要一起過來,自己好不容易才勸住。真要讓他過來,今日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誠王憋著一口氣,說道:“先讓人看看,東廠有沒有帶走什麼。”
東廠剛走,他們還沒來得及細看。
他也算是謹慎的了,沒有在這里藏什麼大逆不道的東西,就算凰的事被發現,也理該牽連不到他的頭上。
“幸好只是搜查。”誠王自我安道,“沒有直接把這兒給抄了。”
“王、王爺,不好了!”
話音剛落,掌柜的就氣吁吁地沖了過來,他腳步踉蹌,結結地說道,“東廠來、來封店了!”
誠王:“……”他一口氣差點就回不上來。
他的手在發抖,了又,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一群東廠番子魚貫而,領頭的那個千戶隨意地拱了拱手,說道:“王爺,得罪了。王爺您放心,咱們督主說了,要是咱們作魯壞了什麼,會照價賠的。總不會讓您有什麼損失。”
就算他這麼說,誠王也沒有半點。
聽左樓在京城一向都頗有些名氣,誰都知道是誠王府開的,就算是這樣,東廠也是說封就封,沒半點通融。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白的封條就已經在大門上了,聽左樓里的客人全都被趕了出來,它所在的整條大街都靜了,連個行人也不敢路過。
這京城里頭,不人都是生著好幾雙眼睛的,聽左樓前一刻才出現了凰和降世,本來很多人都在悄悄關注,這一下,誰都不敢關注了。
不得自己什麼事都不知道。
“命”一出現,就連累的開了數十年的聽左樓都被封了,也不知道這命到底是命,還是別的什麼掃把命。
再一打聽,原來東廠并不是為了命而去的,而是為了給盛家的大姑娘撐腰,是盛大姑娘在聽左樓里了欺負?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京城里的這些議論,當然也瞞不過蕭朔的耳朵。
他微微一笑,輕緩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盛大姑娘,我認你當義妹如何?”
他說著,從懷里拿出了那塊羊脂白玉的玉佩,推到了盛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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