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孫得嫁當朝宰相,這是天的榮耀,老爺子明面上不能太過偏袒,只能暗地里將箱底的寶貝拿出來給外孫撐場面。
或許是猜到程云會抵,信末還特地提了一句,今后程家發達了,可提攜希家,就當是兩家易,程云安心收下這筆財富。
程云還能說什麼呢,老爺子肯定是掏了老底。
而且這份分量極重的添妝禮,更多的是沖著崔奕來的。
程云心五味雜。
外祖父是將希家榮辱前程全部系在了他跟崔奕上。
他當即委婉的把事告訴了程夫人,程夫人頓時喜,也深知老爺子肯定是瞞著希家其他人的。
“放心,我心里有數了,既是如此,我立即再多喊幾個繡娘來,決心給兒趕制一件最的嫁。”
有了錢就有了底氣,程夫人心里的石頭放了下來。
連著三日,程夫人都是腳底生風般忙碌。
到了四月初一這一日,程敏兒就纏著程夫人要出門。
“娘,今日是浴佛節,兒昨日上街聽說了,今日云佛寺有熱鬧瞧,兒要去,您陪兒去!”
原先程夫人是不肯的,程敏兒求了程兒出面勸,
“嫁妝也不急于這一日,您還是陪著出門吧,您不在,我帶著妹妹也不放心,再說了,舅母和兩位表妹也都一起去。”
程兒是打算去給兒子求個平安符,已經吩咐了郝嬤嬤,做好了出門的準備。
程夫人當即無奈,派人去朝中知會了程云一聲,清早領著兩個侄,又去希家接了希夫人并姜夫人母,浩浩前往城外云佛寺。
程云得知家中眷今日都去了云佛寺,并不是很放心,上午匆匆忙完公務,草草用過午膳便準備出宮去接人。
哪知道前腳還沒邁出宮門,就被一幫員給攔住了。
“程將軍,今日小兒滿月做酒,程將軍無論如何得給面子去喝一杯。”
“就是就是,程將軍莫不是獨得圣寵,把我們這些同僚不放在眼里?在下可是約了將軍幾次,將軍今日切莫推辭,無論如何隨我等去宋家喝酒。”
三五位員同時扯住了程云。
程云無語至極,指了指天空突然集的烏云,
“諸位,并非在下不給面子,只是今日家中眷悉數去了云佛寺,在下得去接們回來,晚了下雨就麻煩了。”
小瑾瑜在家里,程兒肯定不會在外面過夜,程云不去不。
“哎呀呀,程將軍這就是推辭了,喊幾個侍衛去接不就完了嗎?”
“不許走,不許走。”
他們左右開弓將程云攔住。
恰在這時,一道沉穩的腳步落在眾人之后,程云還沒察覺,倒是其中一名吏扭頭瞅見了崔奕的存在,立即變了一副臉,諂迎去,
“崔相,崔相今日這麼早出宮?”
“嗯,去城南有些事。”崔奕隨敷衍著,目落在了程云上。
程云這才堪堪回頭,隨眾人一道給崔奕行禮。
剛剛的話,崔奕聽個清清楚楚,眉目冷淡覷著程云,
“程將軍也不能不合群,既是幾位人相邀,你去便是。”
言下之意是,人我去接。
程云哪能不明白崔奕那點心思,換做平日他必定不肯,只因今日這幾位員實在是難纏,二來,程夫人等人都在程兒邊,崔奕去了能做什麼?
“行,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程云朝幾位僚拱了拱手,最后瞥了一眼崔奕,先行離開。
崔奕目送他遠去,當即眉目舒展,揚聲道,
“去云佛寺!”
“是!”霍江神抖擻,點了幾個侍衛跟上。
崔奕坐著馬車,一路輕車簡行趕往云佛寺。
走到半路,然下起了雨,到了云佛寺山下,雨傾盆,有一片山坡,擋住了下山的道。
這事倒是攔不住崔奕這特制的堅固馬車及那匹赤兔馬,侍衛駕著馬車飛快越過,待一行人過了那坡之,陳琦不好奇問道,
“侯爺,屬下要不要通知城防營的人來修路?”
馬車里傳來崔奕低沉清越的嗓音,
“不必。”馬車飛快朝上奔去。
陳琦愣住了,不解地看向霍江。
霍江勒住韁繩,一腳將他踹開,無語地搖頭,“你爹娘概把腦子全部傳給了你弟,你除了四肢利索,還有什麼優點?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侯爺今夜要留宿云佛寺,這道路通了,夫人還有什麼理留下來呢?”
陳琦恍然悟,只是侯爺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心系民生,懷天下,現如今,居然丟開公務,追著夫人來了云佛寺?
霍江奔去數米遠見他還愣在這里,看出他的疑,不策馬回來,
“侯爺今日不同以往,經過上次蒙兀戰后,侯爺聲如日中天,若還是像過去那般勤勤懇懇,難保不招圣上忌憚?有的時候該放手也得放手,行了,別愣著了,跟上吧。”
崔奕這邊因山下坡阻塞道路,耗了不時間。
此時的云佛寺客院,人滿為患。
云佛寺舉辦浴佛節,京城絕部分的權貴世家都來聽經講佛,恰恰雨瓢潑,眾人全部滯留寺中。
原先程兒一心要回府,還沒離開過兒子,這一夜若是歇在山上,會寢食難安。
所以并不曾跟寺院定下客舍。
眼下倒好,下山的路被阻斷,今日是無論如何下不了山,只能借宿在此。
只因沒有提前報備,現在的客院都被權貴府邸給預定了。
程兒中午歇息的兩間客舍也被安排給了旁人。
姚雙扭著腰肢帶著兩個丫頭,神慵懶站在廊下,似笑非笑沖著程兒道,
“還真是對不住了,程姑娘,快些把東西收拾出來吧,我們的人很快得住進去。”
程夫人看出這位姚姑娘不是個好相與的,擋在程兒跟前,與商量道,
“姚姑娘,我剛剛打聽了,姚家來的人并不多,客僧已經給你們安排了兩間,不如這兩間就讓給我們吧,你也看到了,我們程家人多,一時也沒地兒去,還請姑娘通融。”
姚雙聽了這話,捂著低低一聲笑了出來。
就是故意來欺負程兒的,怎麼可能輕易讓步?
“誒呀呀,程夫人,還真是不趕巧,我一手帕來晚了,中午便沒分到歇息之,早就托了我幫忙,這兩間是給預留的。”
程夫人聞言不皺眉,扭頭瞅了一眼希夫人及江夫人等人,這一屋子人全部都等著下榻,若是讓開這兩間客舍,今夜是個什麼景還不知道呢。
江燕還是頭一回遇見京城的兒,姚雙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將給嚇到了,躲在江夫人懷里嚇得嗚咽不語。
希穎也咬著拉著希夫人的袖子,滿臉難堪。
唯有程兒神平靜看向姚雙,
“姚姑娘,我與你素無恩仇,你卻屢次出言兌我,是何道理?就拿今日來說,現在還只是下午申時,也不到晚上,姚姑娘來的太急了吧?”
姚雙聞言不故意拔高了聲音,“哎呀呀,程姑娘呀,這是知客僧的安排呢,你自己沒搶到晚上預定的客舍,也不能拿我來出氣吧?聽你這意思,是不想走咯?”
客院本就人滿為患,姚雙嗓子清脆,很快招來了許多人圍觀。
程夫人和希夫人不面面相覷,們是外地京的客人,不好也不敢跟京城權貴起沖突,自是準備勸程兒息事寧人。
哪知道郝嬤嬤已經忍無可忍,三步做兩步走到姚雙跟前,眉目森嚴喝道,
“你算個哪門子的東西,也敢在我們家小姐面前囂張?你們姚家不過來了四人,卻要霸占四間客舍?我們家小姐不想與你一般見識,我老婆子卻容不得你欺負人!”
郝嬤嬤也不管姚雙是什麼臉,當即怒目而視,瞪著站在門的陳佑道,
“小佑子,快去找他們方丈,問一問,這云佛寺還開不開了!”
“告訴他,我們家姑娘在此,今日之事他不給個代,他提頭來見!”
“!!!”
郝嬤嬤中氣十足一喝,倒是把在場所有人都唬住了。
是誰?不過是程兒邊一個老嬤嬤,居然敢罵姚雙?
還有說的那話,什麼云佛寺開不開?什麼方丈提頭來見?
哪來的底氣說這話?以為是誰呀?
陳佑原本去山下探路,這才匆匆回來,乍然聽了這話,二話不說點頭,
“小的這就去找方丈!”
姚雙被程兒一個婆子給當場喝住,不面紅耳赤,指著郝嬤嬤鼻子道,
“你你你,你居然...”
“你什麼你?”郝嬤嬤抬手把的手指給拍開,面冷厲教訓道,
“你好歹也是鴻臚寺卿的兒,做人尖酸刻薄,一點規矩都不懂,你放心,擇日老婆子便告訴主家,讓我們家主子去教訓你父親,問問他是怎麼教養兒的?”
姚雙聽了這話,氣得差點暈過去,揚手往程兒指了去,
“就憑程兒?”
郝嬤嬤見狀,更是氣急,侯爺千般萬般哄著這位主子,今日卻有人膽敢指著鼻子罵?
還真是見了個鬼的!
當即往后一退,厲聲吩咐,
“來人,教訓這個沒眼力見的東西!”
姚雙被這話給砸蒙了?
什麼意思?
還沒回過神來,只見程兒邊一個侍衛利落上前,揚手就是一掌甩在了臉上。
姚雙被整個掀翻在地,捂著臉久久沒過神來。
程兒敢打?
怎麼可能?
程夫人和希夫人等人被郝嬤嬤這一通作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先還當程兒奈何不了對方,卻沒想到人家先前只是給面子而已,既然這姚雙給臉不要臉,就別怪人不留面。
再看程兒,慢條斯理的撥弄著手上的翡翠鐲子,看都沒看姚雙一眼。
顯然對這種場景習以為常。
程夫人恍惚覺得,這概是崔奕給的底氣。
今日來的非富即貴,見那郝嬤嬤對著姚雙說罵就罵,說打就打,不都震驚極了。
這位程小姐到底是什麼來頭?
就連京城世家之一的姚家都不放在眼里?
“你們算個什麼東西?以為這云佛寺你們程家做得了主?”姚雙被打得臉面盡失,捂著臉堪堪站了起來,扯著嗓子喝罵。
郝嬤嬤輕哼一聲,掃了一眼在場所有貴婦貴,
“做不做得了主?等方丈來了不就知道了嗎?”
陳佑這邊在雄寶殿急忙找到了方丈,將份一亮,事一說,方丈嚇得差點,連忙帶著兩位知客僧直奔客院而來,到了院,也不顧眾人什麼臉,對著程兒施了一禮,
“先前多有怠慢,還請貴人海涵,老衲這就著人領著貴人去安置。”
郝嬤嬤并不太領,只是輕輕一哼,冷聲問道,
“安置在何?”
“寺東邊還有一座貴人的別苑,貴人領著家人去那邊安置,更為妥當。”
方丈就差沒說,崔奕在這里有一座單獨的院落,住那邊肯定比這里舒適。
郝嬤嬤當即明白了,回頭朝程兒眼神請示,見程兒點了頭,才端著架子道,
“行,帶路吧。”
眾人汗。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總共一萬三的更新,累癱了,求大家收藏下預收《繼妻》《頭條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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